温相看着女儿固执的小脸,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妃儿,咱们不闯阵好不好,爹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要是你有个闪失,你要爹娘怎么办?”
“爹爹……”要说,宓妃其实也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你要给她来硬的,她反弹越大,温相这番话,说得宓妃鼻头泛酸,连拒绝的话都无法吐露出口。
“不就是输么,没什么大不了的,爹还能有个公主做儿媳妇,算起来是咱们赚了。”温相拉着宓妃的手,语气很是沉重,“你一个娇娇柔柔的女孩子,若是能用武功爹咬咬牙,忍着担忧也就让你去了,可不能使用武功,那不是让爹看着你去……”
后面的话温相没说完,他相信宓妃懂的,而温家兄弟穆家兄弟担心的也正是这些。
宓妃的武功不弱,对方即便真的想要对宓妃做什么也不可能选择在这样的场合出手,那只会落人口实。
更何况有武功护身,即便输了,至少还能保全自身,但没有武功的宓妃到底还不过只是一个未满十五岁的姑娘家,送掉命的可能性太大了。
“我……”没办法,宓妃有她自己的坚持,却也知道父亲哥哥对她的担忧,只得用入密传音威胁两个师兄,让他们出面说服她的亲人。
听了宓妃的话,云锦跟乐风苦笑着对视一眼,哎,他们还真是拿宓妃没有办法。
两个清了清嗓子,也不知都对温相跟温家穆家兄弟说了什么,反正最后他们终是同意了宓妃去闯阵。
“小师妹,切记要小心。”
“知道了三师兄小师兄。”她才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去冒险。
“妃儿,小心一些。”
“是,爹爹。”抱着温相的胳膊,宓妃笑着亲了亲他的脸颊。
转身望着疼她爱她的哥哥们,宓妃笑嘻嘻的道:“我亲爱的哥哥们都把心放回自己的肚子里,在没有亲眼见到你们娶妻生子之前,妃儿保证会让自己平平安安的。”
“你这丫头……”一番话,堵得温绍轩几人都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
这时,拓跋迟已经回到广场之上,看向一脸轻松笑意盈盈的宓妃,沉声道:“十八木遁神光阵已经布好,温小姐可以入阵了。”
“好。”
宓妃也不拖拉,她垂眸看了看自己今个儿的这身装扮,干净利落倒也不用换衣服,又婆妈的安抚了温夫人几句,这才迈开步子朝着广场外围走去。
那里,正是拓跋迟摆下阵法的地方。
“你……”路过陌殇身边的时候,陌殇突然站了起来,宓妃娇小的身体被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笼罩其中。
“拿着。”
宓妃眨眨眼,目光落向摊在陌殇掌心的一把形似弯月的匕上面,没有动作。
“防身。”
陌殇的话很简短,他也很坚持,宓妃站着不动,他也不动,两人就这么对望着,谁也不出声。
精致小巧的匕,形似一轮弯月,包裹它的外壳上镶嵌着七彩的宝石,把手的地方嵌着一颗三色琉璃珠,美轮美奂,耀眼夺目。
“谢谢。”无声的对峙半晌,宓妃最终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她算是瞧出来了,如果她不接,他会一直这么摊着手掌。
垂眸打量匕的宓妃,错过了陌殇眼中一闪即逝得逞的亮光。
“它还没有名字,你可以替它取一个。”说完,也不等宓妃回应,陌殇就坐了回去,仿佛一切都没有生过。
宓妃呆了呆,拔出匕的刹那,只见一道雪光划过,双眸不由猛地一亮,心下喜爱之情顿生。
怎么这个陌殇每次送她的东西都让她打心眼里喜欢,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匕很轻,做工极其讲究,且吹毛断,削铁如泥。
拿在手里比划了几下,宓妃的眸子里荡漾着欢喜的笑意,越看越是喜欢,越瞧越是满意。
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这匕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错觉。
“大皇子,你可要保证你的阵法无误,倘若是伤及到宓妃丫头的性命,朕可是不会顾忌什么国与国之间的情面,即便是以我金凤国一国之力与三国开战也在所不惜。”宣帝遥望着宓妃已经远去的背影,心里闷闷的,就跟心口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似的,怎么都不舒服。
莫名的感觉到不安,好像有事情要生,这种感觉让得他异常的烦躁。
十八木遁神光阵,显然是三国早就合谋计划好的,不管今日的赏梅宴朝着什么方向展,他们都会想方设法的将宓妃引入局中,至于赌注想必也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只是没想到原本该是他们占据着主动权,偏偏却被宓妃横插了一脚,反而使得他们的立场变得被动起来,乃至于赌注也在宓妃的主导之下翻了倍。
即便赌注翻倍,却也不见三国之人表现出犹豫迟疑之色,想来他们定是对摆划出来的阵法十分的有信心。
如此,恰恰也说明这个阵法十足十的危险。
轻功与内力都被限制不能用,宓妃只得凭借自身的本事闯阵,别说是身为父亲母亲兄长的温相温夫人温家兄弟不放心,就是宣帝这个局外人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宓妃有个好歹。
宓妃尚未入阵,一切都还来得及,宣帝的这番话既是对拓跋迟的警告,亦是对他的威胁。
“陛下放心,本皇子摆下这十八木遁神光阵正如珍月公主和三皇子所言,仅仅只是为了定一场比赛的输赢罢了,凶险是有的,但绝对不会伤及温小姐的性命。”拓跋迟不傻,一句话就将另外两人都同时拖下了水。
阵法是他布下的没错,可守阵的人却不完全是他的人,也不可能对他惟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