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这么一个妹妹,她也本该无忧无虑,欢欢喜喜的过一生,但却屡次因为他们而卷进这些是是非非之中,叫他如何能安心。
“对不起,我错了。”
温绍轩跟温绍宇虽说开口,但敏锐如宓妃,她已然转过那个弯,知道自己今日行事的确不妥当了。
前世的她,独来独往惯了,做任何事情从来都只考虑自己,没有别人要考虑,也不需要为别人考虑,可这一世不一样,有了那么多在意她,爱她的人,她若还是只以自己的喜好行事,他们会很担心,很自责的吧。
这就好比她受伤了,流血了,她自己觉得没什么,不过只是一点伤,一点血罢了,可她的爹娘跟哥哥不会这么想,他们会觉得没有保护好她。
换个位置思考,如果是三个哥哥伤了,也许他们觉得没事,可是看到他们受伤的她,铁定恨死了让他们受伤的人,不顾一切的想要报复吧!
“妃儿,大哥知道你做这么多,都是因为想要保护我们,可你要知道,这个世间唯你才是我们最想保护的。”温绍轩难得会说出如此感性的话,实是被宓妃的举动给吓到了。
“妃儿以后不能这样了。”
“知道了三哥,妃儿以后不会了。”咳咳,以后就算还要做这样的事情,她只会加倍的小心,断然不会再留下什么小尾巴的。
眼见宓妃把他们的话记在了心里,温家三兄弟都松了一口气,又哪里知道宓妃的心里会打着那样的算盘。
“丹珍冰彤,准备热水伺候小姐沐浴梳妆。”
“是,大少爷。”
宓妃眨眨眼,再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脏兮兮的这模样,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她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
“真是个活脱脱的野丫头,活像只小花猫似的,脏死了。”温绍宇揉了揉宓妃本来就挺乱的头,语气又是宠溺,又满含戏谑,还带着几分打趣。
他可记得,他家这宝贝妹妹是有轻微洁癖的啊,虽说不是很严重,但也绝对受不了自己浑身上下脏成这种鬼样子。
扁扁嘴,宓妃眼神儿哀怨,软声道:“大哥二哥,三哥欺负我。”
此话一出,妹控大哥二哥立马飞刀眼扫向温绍宇,叫你欺负妃儿。
“这是什么东西?”
“好东西。”宓妃得意的扬了扬眉,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直响。
“是蛇胆?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大个的蛇胆,这该得是多大的蛇才有这么大的蛇胆。”温绍云用手指戳了戳宓妃拿出来放在桌上,晶莹剔透,看起来就极其不凡的蛇胆,眼里满是稀奇。
宓妃傲娇的笑了笑,得意忘形的道:“这可是我杀了那条二十多米长,腰那么粗的蟒蛇,从它身上得来的,可是个不易得的宝贝,等我让三师兄把这个蛇胆处理一下泡成药酒,你们跟爹娘都喝一些,对身体……”
双眼弯弯瞅着蛇胆说得起劲儿的宓妃,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而三个哥哥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冰凉冰凉的好伐,好冷好冷。
呜呜,她错了。
怎么她是个哑巴,还祸从口出。
好好的,她干嘛要提蛇,还提什么蟒蛇。
“妃儿你……”是个人都知道,冷血动物蛇在冬季是要冬眠的,可宓妃说什么,她杀了一条蟒蛇才得到这蛇胆的。
换言之,在冬天不冬眠的蛇,那能是一条普通的蟒蛇么?
这丫头,她的胆子怎么那么大。
“咦……哪里去了。”宓妃双手在自己身上摸了一通,小脸上露出着急之色。
本来她是打算拿出在庞太师书房得到的东西,好让三个哥哥转移注意力,结果揣在她身上的东西,竟然没有了?
“怎么了?”
“我在庞太师那个老匹夫书房好不容易找到的东西不见了。”
仔细又找了一遍,真的不见了,不由身子一软,懊恼的趴在桌子上作垂死状。
宓妃蹙着眉,仔细的回想,东西是什么时候不见的。突然,脑中闪过一抹亮光,她似是抓住了什么,猛的一拍桌子,无比恼怒的吼道:“该死的,居然掉在仙女湖,肯定被那个男……”
话到嘴边又飞快的咽了回去,她的东西肯定是在跟那个玄衣男人交手时从身上掉落的,她走了,东西也肯定会被那个男人捡走。
真是的,气死她了。
“什么男……”
“没有没有。”宓妃拉着温绍云的手,使劲摇了摇头,双肩拉耸着,“在琴郡的时候,程晃跟我提过一个银色的盒子,我在庞太师的书房找到了,可是居然被我弄丢了。”
说着,宓妃戳了戳手指,满肚子的抓狂无处泄,那男人是不是跟她命里犯煞啊,怎么遇见他就没好事。
某男此时坐在奢华至极的马车里,突然毫无预兆的连连打了三个喷嚏,嗯,难不成是那个小丫头在想他?
咳咳,不得不说一句,这男人很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抬眸看了眼茶几上小巧精致的银色盒子,男人的眸光幽深似海,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流涌动,这盒子是他在宓妃离开,他从湖里出来捡到的,想来定是那丫头之物。
看来,他跟她,很快又会见面的。
毕竟,他相信那只小野猫,绝对不会让她的所有物,落到他的手里。
要说,在这一点上,这男人猜得还挺准。
宓妃的格言是,她的东西就是她的东西,即便是她不要的东西,那也是她的东西,只要是她的东西,哪里丢的就得在哪里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