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莹跟温紫菱面对宓妃的质问,脸色已苍白如纸,寒气从脚底直蹿上心头,好怕好怕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就这样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那她们多年来树立出,大方得体,善良温婉的形象岂不是要瞬间坍塌,毁于一旦。
“父亲,雪儿知道错了,那时雪儿年幼,不过只是想要得到父亲的一丝丝关爱,真的不是有意的。”
温紫菱咬了咬唇,红着眼哭道:“父亲,紫儿也知道错了,以后紫儿一定痛改前非,一定好好照顾妹妹。”
哼——
宓妃冷哼一声,并不领情,现在才知道怕,会不会晚了一点,“我十岁那年,你们敢说你们没有想要从背后将我推下莲花池吗?”
“十一岁那年冬天,碧落阁清风亭栏杆边的油,你们又敢说那不是你们洒的?”
“十二岁那年……”
“……”
“凡此种种,你们敢摸着自己的良心,指天誓没有做过吗?”
自古以来,无论是皇室还是名门贵族,庶女谋害嫡女,那都是可以送交大理寺判予重罪的。哪怕是小门户,庶女谋害嫡女,那也是要行家法的。
若非今日听宓妃亲口说出这一桩桩,一件件令人心生后怕的事情,饶是二房三房四房的三位擅长后宅争斗的夫人,也不由暗自心惊。
她们是正室夫人,天生就不喜欢丈夫的小妾,之前宓妃对马姨娘跟柳姨娘难,她们当然不会出声,正乐得看好戏。
让那些个小妾整日勾引她们的丈夫,瞧她们被宓妃骂得那么惨,她们心里别提多解气了。
坐在老夫人身边的三个姨奶奶是妾室,宓妃骂马姨娘跟柳姨娘,就等于间接是在骂她们,纵使生气却也不敢得罪宓妃,只能隐忍不,静待时机,伺机再给宓妃迎头一击。
只是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今个儿的事情都不按计划来展,整个儿就全都乱了套,甚至还闹出这样的事情。
说实话,作为妾室的她们,又生有庶子,哪个不想要正室那个位子,又有谁敢说她们没有谋划除掉嫡子取而代之的,只是做得都很隐秘,尾巴也处理得很干净。
哪里会像这两个蠢货一样,竟然一件件的事情都被人家知道得清清楚楚,简直就是蠢不可及。
不会算计人就不要去算计,算计了也别被人抓到把柄啊,真真是气人,真真是没用。
“没……我没有……没有……”
“不……不不不……我没有做过……没有……”温雪莹温紫菱死命的摇头,身子颤抖得厉害,就算做过她们也不能承认,咬死都不能承认。
“我是哑了,可是我不傻,我是穆国公府正正经经唯一嫡出千金,被誉为京城三姝之一的穆亚琴跟丞相府近两百年来年纪最小但却已是位及当朝丞相温兆元的嫡出女儿,我的身体里流淌着真正高贵的血脉,我的骨子里更有着温家人百折不饶的脾性,我的容貌集父母所长,我的性格更是融合了他们自身品性的一切优点,这样的我即便再傻,也傻不到哪里去。”
“好好好,我的妃儿说得好,这才像我温兆元的闺女。”单就骨子里的这份霸气与傲气,就让温相喜欢得很。
“即便你们伤我至此,可这些事情我都埋在心底,从没有打算说出来,但你们不该妄图得到更多而不择手段,把主意动到我娘身上,那是我不允许的。今晚,如果你们安安份份的听从爹爹的命令禁足在自已的院中,这些事情我还是不会说出来,但是一次又一次,我给你们机会,可你们却是不给我留有后路,那便怪不得我了。”
不作就不会死,一直充当背景的其他三房众人,此刻深深的认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惹谁不痛快也别惹温宓妃不痛快。
还有就是惹谁也别去惹温夫人,谁叫人家生了一个好女儿,一个为了母亲什么都敢做的女儿。
最最重要的就是,回去必须要好好敲打敲打那些个庶出的,省得自己的儿子女儿被算计了去。
“爹爹,女儿要说的都说完了,其他的就由爹爹做主。”
代替原主至今,宓妃从没有觉得像今日这般轻松过,仿佛压在心底的一块巨石,彻底的被挪开了,整个人都愉悦了起来。
这些事情带给原主的伤害,甚至远远超出郑国公世子当众退婚带给她的伤害,最终她选择上吊自杀,了结自己的生命,许是真的对人生绝望了吧!
伸出手捂在自己心口的位置,宓妃暗暗腹语:你且安心去吧,往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家人,曾经有负于你的人,我定当一个都不放过。
“我可怜的女儿,呜呜……”温夫人终是没能忍住眼泪,她顾不得场合,顾不得礼仪规矩,一把将宓妃抱在怀里,哭得声嘶力竭。
滚烫的眼泪成串滴落在宓妃的脸上,让她一颗心揪得紧紧的,眼眶泛红,鼻头泛酸,晶莹的泪珠不禁夺眶而出。
此时此刻,让她放声痛哭一场,让眼泪带走过往的一切,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坚强如她,前世穿梭于枪林弹雨,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今世,她拥有可以软弱,可以撒娇的权利,就让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又有何妨。
“娘……”温绍轩三兄弟,也不禁是红了眼眶,一个个眼里都泛着泪花,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保护好娘,保护好妹妹,不再让她们受欺负,受伤害,受委屈。
“李恒。”
“奴才在。”
“将马姨娘跟柳姨娘带回品梅苑禁足,并且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探视,罚每日抄写佛经为小姐祈福,一天都不得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