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跳,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又看到了多少。
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我勾唇扯出个微笑问,“你怎么出来了?”
他立直身子,朝我走了过来,“我当然是出来找你的,你呢,遇见熟人了?”
他应该是看见了风腾了,至于许肖旸我心里还不确定。
我不自在地指了指身后说:“刚,刚才酒吧里碰见我们部门总监了,我早上跟他请假说家里有事,这不被他碰见我在酒吧,有些不好意思,跟他解释了下。”
宋良辰点头,“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老婆要被人拐跑了。”
我傻呵呵地笑了笑,“哪能啊,我们宋大医生的金大腿,我抱紧点都来不及,哪里舍得松手啊。”
“哦,是么。”见我卖乖,宋良辰噗嗤一笑,“那你可要抱紧点了,要是不小心松开,我抬脚走人,你可别怪我。”
他满眼笑意,目光深邃。
我觉得他好像话里有话,但看他脸上浮现的笑意,又觉得或许是自己多想。
酒吧里,苏瑾年和何诗雅两人喝得热火朝天,还玩起了新花样。
桌上摆着一排酒杯,苏瑾年正拿着酒瓶往桌上酒杯里倒酒,每两个大酒杯中间还立着个小酒杯,大酒杯里的是啤酒,小酒杯里的是洋酒。
他看到我们,大着舌头调侃道:“哎,你们两个总算来了。不是我说,你们至于这么黏糊么,这上个洗手间都形影不离的。我看宋大医生你干脆拿根绳子,把唐雪绑在你身上得了。”
宋良辰冷睨了他一眼,拉着我在沙上坐下,淡淡道:“羡慕我就直说。”
“切。”苏瑾年撇了撇嘴,“羡慕你,为了棵树木,放弃整片森林?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那么想不开。”
喝多了的何诗雅,摇头晃脑,笑嘻嘻地拍了拍苏瑾年的肩道:“温馨提示,你的病要是不及时治疗,别说是森林了,就是棵小树苗你也只能是妄想。别不好意思啊,放心,你来挂我的号,我保证帮你治好。”
何诗雅拍着胸脯保证,苏瑾年挥开何诗雅的手,“呸呸呸,乱说什么呢你,哥哥我身体好着呢。来来来,喝酒。”
说着,他用手一敲,上排的小杯子,都顺着掉进了大杯子里,里面的啤酒激起了一层雪花。
苏瑾年拉着我跟他们一起划拳,赌大小,我心里正憋闷着无处泄,便也跟着一起玩开了。
两种酒混合,特别容易醉,没几轮,我就觉得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连看宋良辰都是重影。
我倒在他怀里,拉着他的手说:“宋,宋良辰,我们回家吧。”
后面生了什么,我完全不记得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头疼得要命,连续两天喝醉酒醒来,这感觉真不好受。
我低吟了声,揉了会太阳穴,感觉舒服点了,才掀开被子起身。
身上很干净,宋良辰帮我换了睡衣,想到某些情景,我脸颊就不自觉地热。
我捂了捂脸,打开、房门走出去。
客厅的开放式厨房里,宋良辰系着围裙,举着锅铲在煎东西。
我有些好奇,正想过去,突然隔壁房间里传来一阵尖叫。
我惊地脚步顿在原地,转身,原先我睡的那间客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苏瑾年慌慌张张从房间里出来,光着膀子全身上下就穿着条短裤。
我正要问他怎么回事,眼见着一个不明物体朝他身后飞来,他忙闪身出来,砰地一声带上了门。
此刻的我有些懵圈,想来昨晚苏瑾年是睡在客房了,可那个女人的尖叫声又是怎么回事。
“这,这是,怎,怎么回事?”我智商不在线般,磕磕巴巴地问。
突然,我眼前一黑,一直温热的手掌盖我的眼睛上,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下意识用手去拨,宋良辰清冷的声音响起,“愣着干嘛,滚进去把衣服穿好了,再给我出来。”
这话是对苏瑾年说的,听得出来,宋良辰对苏瑾年光着膀子出来乱晃,很不满意。
“这,这,她把我赶出来了,我还怎么进去啊。”苏瑾年哆嗦道,“要不,先把你的衣服借我穿穿。”
宋良辰没有说话。
“好不好嘛,小辰辰......”
苏瑾年嗲的声音,激地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宋良辰没好气道:“闭嘴,去洗手间等着。”
我听到洗手间的关门声,宋良辰放下了手,转身进卧室替苏瑾年拿衣服去了。
我愣愣地站在客房门口,猜想里面的女人是谁。
难道是何诗雅?
不不不,这不可能。
心里刚起的念头就被自己掐断。
虽然刚刚宋良辰很快就把我的眼睛捂上了,可苏瑾年出来的时候,我就瞥见他身上明显有欢好过后的痕迹。
想到那个跟他一晚战况激烈的人会是何诗雅,我就心里打了个寒颤,这也太惊悚了。
宋良辰从卧室出来,拍开洗手间的门,把手上的衣服递了进去。
我问宋良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客房里的女人是谁,宋良辰耸肩,露出个谜之微笑,“等她出来,你不就知道了么。”
客房里好像没什么动静,我把耳朵贴在门上。
忽然门被打开,我顺着门开的方向往里面扑,险些摔在地上,宋良辰及时拉住了我的衣领。
我站正后,看着何诗雅那张木然的冰山脸,惊得嘴巴张大能塞进个鸡蛋。
她微卷的长凌乱地披散着,身上的衣服是昨天那身,有些皱尽管看着有些狼狈,但她强势的气场,让我不敢多问,生怕自己说错话。
她看着门口的我,面无表情,视线在扫视到宋良辰时,眼里好像闪过一束流光,但很快就泯灭了。
尽管她掩饰地再好,我还是看到了她眼底隐藏的慌乱。
“师兄,昨天,我......”她抿了抿唇,欲言又止,表情好像有些懊恼。
没等她说完,宋良辰及时开口道:“我煮了早餐,吃完让瑾年送你回去。”
好像是听到苏瑾年三个字,何诗雅脸色倏地一变,连忙道:“不用了,我先走了。”
这场景委实尴尬。
我看了宋良辰一眼,正想着要不要开口,洗手间的门开了,苏瑾年从里面出来,见何诗雅要走,疾步上前抓着何诗雅的手,“怎么,睡完了就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