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鱼贯离去,这里只剩下一块块冰冷寂静的墓碑,这一战之后有多少人会活着呢,而死去的人也能幸运的有人为其立碑吗。
回到大操场,众人正井然有序的离开,每一个离开的人都要经过摆放在操场正中的那口大缸,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武器放进去浸泡一下再小心翼翼的拿出來。
这是芭黛儿配制的“血祭”,其毒性猛烈恐怖,虽然事先已经服用过解药,但同样要避免与其直接接触,保护好自己才能更好的去杀人。
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完成,浸泡过武器的人已经在各自老大的带领下离开了。
等龙浩的武器也浸泡了之后,楚鹰來到守在大缸近处的芭黛儿面前,灯光下她的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原本美丽深情的眸子,此刻也布满了血丝,可见为了赶在行动之前完成“血祭”和“暗香”的配制,她可谓呕心沥血。
“姐,辛苦你了。”楚鹰由衷的说道。
芭黛儿笑笑,“现在可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是为了所有的兄弟,多一张底牌,就多一分生还的希望。”
“这么说,以前你做的那些都是为了我。”楚鹰一脸坏笑的盯着她问道。
芭黛儿俏脸一红,暗忖你这不是废话么,低着头默不作声。
楚鹰就喜欢看她这不胜娇羞的模样,见状嘻嘻笑道:“师姐真是疼我,想想真是挺享受呢。”
“别人都走了,我们也出吧。”芭黛儿显然受不了这个愈來愈放肆的师弟,即便她对楚鹰的紧逼一点都不反感。
闻言,楚鹰惊愕道:“我们。”
“我也参与这次的行动。”芭黛儿语气平静道。
楚鹰连忙摇头道:“不用,你留下來就好。”
一直以來,芭黛儿就沒有杀过人,纵然是被师傅逼着,她都不做,最后以师傅的性格竟然妥协了,这其中固然有因为她天赋极高,实力超强让她保护天使的原因,更重要还是拗不过她。
如果让认识他们师傅的人知道,他培养出來的人竟然不是杀手,估计会被笑掉大牙,但是芭黛儿偏偏让他破了戒。
而如今,她要跟着自己,楚鹰在震惊的同时,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别看这个师姐平日里惜字如金,别看她沒有杀过人,但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义无反顾,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患难见真情,他和芭黛儿之间,或许根本不需要这些。
要的,可能只是她内心的一次冲动吧。
“你们出事,我自己活下來,还有意思吗。”芭黛儿神色平静的说道,其实她是想说“你”,而不是“你们”,最后还是临时改口了。
楚鹰苦笑道:“你一直都不喜欢血腥,到时候必然会血流成河,我真不希望你去。”
“你是不是觉得我沒杀过人,到时候不敢。”芭黛儿反问道。
楚鹰道:“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我真的不希望你手上沾血,别去了,留下來吧。”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用说了,况且暗香只有我來施放,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芭黛儿语气坚定的道。
楚鹰苦笑,连师傅对妥协于她执拗的性格,自己更沒有办法让她改变主意了。
“到时候你跟紧我,保护好我的安全,你知道我最怕疼了。”楚鹰转而笑道,沒办法改变她,就让她不要离开自己的视线。
芭黛儿却是郑重其事的点头,“我会跟着你和天使,保护你们。”
沒再说什么,楚鹰将自己的断刀在“血祭”中浸泡了之后,两人上车离去。
偌大的校园,前一刻还是热闹非凡,如今等到楚鹰的车子驶离大门,已经人去楼空,他们还能回來吗。
湖心岛,仍旧安静的让人感觉到诡异,在外围的湖边,饭后散步的人络绎不绝,不知道的人永远想不到明天这里会成为华夏国内两大黑暗集团,要在这里做生死决战。
所有人已然就位,索瓦洛夫和小鬼子已经带着侦察连率先行动起來,他们要抢占第一个先机,找到逃生通道的具体方位,而这一关也是至关重要,如若战败,那里将成为他们控制天昊盟逃离的生死线。
剩下的人则隐藏在湖心岛外围的暗处,并且分散开,侦查外围的一切可疑的情况。
“看,那个人。”正等着索瓦洛夫传回消息的楚鹰,听芭黛儿说道。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楚鹰见到一个身穿白袍,丰神俊朗,如出尘谪仙的梦易正双手合十的站在桥头,衣袂随风飞扬,好不潇洒。
“我去看看。”不待芭黛儿阻止,楚鹰就已经飞身下车,沒办法她也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楚鹰的耳塞里传來了穆雷等人的惊呼,之前楚鹰并沒有告诉他们梦易的现身,所以在这个时候见到他,自然会惊讶。
“沒工夫跟你们解释了,我先去见他。”楚鹰说了句,压下众人的疑问。
还沒走到近处,梦易便生出感应,不过并沒有回头,轻声道:“阿弥陀佛,施主你來了。”
楚鹰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沒好气道:“别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的了,你是什么货色我能不清楚吗。”
梦易这才回头,咧嘴笑道:“不要说的那么直接,不过小僧佛法高深,不会因你动怒的。”
楚鹰也笑了,这样的梦易跟他第一次见到的那个疯癫的小和尚有什么区别。
“你怎么忽然出现在这里的,就不怕打乱我的计划。”楚鹰问道。
梦易道:“我在你的计划之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要看看出入宗会有何反应。”
可能,出入宗内的人早已认为梦易已经死了,所以他的出现必然让一些人感到吃惊,甚至在联想到他的能力之后,不得不在策略上改变一下,临阵变阵,可是大忌。
可以说,梦易的出现,扰乱的会是敌人的部署。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现身了,看你一个人在这表演。”楚鹰失笑道。
梦易淡淡道:“我想,你不现身,也会有人现身的。”
说话间,桥的另一头,出现了一人,正缓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