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
枪出如龙!
呜~
无尽罡风刀气之中,长枪好似瞬间消失了一般。
无有破风之声,无有撕裂之鸣,甚至无有森寒枪芒!
这一瞬,丈二寒铁长枪好似为之消失了!
即便是蓝大,赵长林,乃至于挥舞长刀而来的拓跋重光,薛潮阳,都一下失去了那长枪的踪迹!
好似那长枪一瞬之间,穿透了空间!
薛潮阳与拓跋重光的心中同时一跳,感受了一股绝大的危机在心头闪烁着!
“不好!”
拓跋重光心头突然一寒,双眼之中,好似看到了一条宛如天外神龙一般的雪白光芒!
美轮美奂的光芒一瞬之间充斥了他整个世界,入目之及,尽是一片彻骨寒意!
太快了!
太快了!
拓跋重光目眦欲裂,眼角都有血箭喷出。
“啊!”
绝大的生死危机之下,拓跋重光扬天大吼一声,无比汹涌的真气狂涌而出!
这一下爆发太过迅猛,只是瞬间,拓跋重光全身都为之一红,这是皮肤,乃至于无数细小的血管都被真气撕裂了!
砰!
付出如此之大的代价,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那拓跋重光的周身,赫然出现了一重肉眼可见的巨大真气护罩!
轰!
下一瞬,长枪宛如贯日长虹垂落。
只是一瞬,便击穿了那长达九尺的长刀,那汹涌肆孽的罡风刀气。
隔着那巨大真气罩,直刺拓跋重光!
“该死啊!”
几乎同一时间,薛潮阳准确的洞悉了安奇生的目的。
同样一声怒啸。
继而,他那早已快绝的漆黑刀光更是一下加快。
纵横交织的漆黑刀光宛如一只狰狞魔狼从上而下,冲向将持枪直刺拓跋重光的安奇生!
要逼他退后!
然而,安奇生恍若无觉一般,长枪兀自刺去。
他垂在身侧的手臂,却好似无骨长蛇一般后仰而起。
骨节炸动之间,那饱满晶莹,好似世间最为晶莹美玉一般的手掌一下撑开!
砰!
只是一掌推出,那无尽汹涌的气流好似一下撞在了铁墙之上,发出了急促而恐怖的碰撞之声。
这一掌之下,安奇生身后一切气流都被一下打爆,成为了彻底的真空!
恍惚之间,薛潮阳好似看到了自己迸发而出的凶戾刀光之前,突然多出了一闪矗地通天,亘古苍凉,无可撼动的巨大门户!
那门户幽深宛如星空浩瀚,一下吞没了他所有的刀光。
更甚者,一股无可形容的巨大吸引力突然爆发,他本就高速冲击而来的身子速度更是一下暴涨。
飞蛾扑火一般撞向了那巨大门户!
嗤~
一声裂锦声在所有人的心中响起。
继而恐怖炸裂的气浪淹没了一切。
轰隆!
好似一枚枚炮弹炸裂,不计其数的土石为之飞溅,烟尘四起,遮天蔽日之间。
一道身影倒飞而起,在喷洒的漫天血雾之中倒飞出了十数丈,在空中几个翻滚之下,几乎掉下了万丈悬崖!
烟雾散去,那已经整个矮了三尺的山巅之上,安奇生持枪而立,丈二长枪的尽头,拓跋重光魁梧挺拔的身子,
赫然被钉死在半空之中!
第158章 事了拂衣去
“我......”
拓跋重光一开口,鲜血大口涌出。
他想要伸手握住长枪,挣扎一下,最终无力垂下。
气脉大成后,人体与天通,人体可以无时无刻的与天地交换真气,以此达到真气无穷无尽的地步。
继而,也就能够做到短暂的飞行!
他在最后一刻,想要退走,真气之罩破灭之刹那,他几乎逃走,可惜,最后还是被一枪贯穿了胸口。
呼~
安奇生手腕一抖,长枪之上悬挂的尸体便好似稻草一般抛飞数丈,跌落在废墟之中。
一切抱负,一切谋算,一切挣扎,一切不甘,一切的一切。
尽数被那纷纷洒洒而下的土石掩埋其中。
死寂。
天宇峰巅,所有人全都陷入死寂之中。
即便是蓝大与赵长林都没有想到,短短时间,薛潮阳与拓跋重光已然一死一伤。
最后那一枪一掌,即便是他们观之,心中也不由的震撼。
“安!奇!生!”
无尽萧瑟冷寂的声音响起:
“你很好,很好.......”
十丈高空之中,薛潮阳悬空而立,披撒的长发之下,冷冽的面容之上尽是化不开的森寒杀意。
一切计划,一切谋算,到了此时,已经全都毁了。
安奇生提枪而立,淡淡的看着他,声音平静:
“我自然很好。”
薛潮阳的武功无疑是在拓跋重光之上的,虽然有他分心二用的原因,薛潮阳到底是接下了他的‘南天门’。
此时他的伤势,倒有一多半是因为他自己施展秘术的反噬。
他并不在意薛潮阳可以御空,这他早就知晓了。
不过,气脉的御空尚且不如他们轻功来得快,无论是在赶路还是战斗之时,都没有太大的作用。
充其量如薛潮阳这般,免于被打落悬崖。
不过这样也挺好,斩草要除根,杀人要扬灰,真要让他掉下悬崖,自己可要好找了。
“拓跋大人!”
“名捕!”
“拓跋大人!”
这时,残存的诸多六扇门捕快凄厉的声音才响起来。
诸多捕快看着安奇生的眼神充满戒惧,即便杀意沸腾,但连拓跋重光都被打死当场,他们如何敢出手。
“薛潮阳!”
面上蓝色未褪,赵长林挣扎着起身,咬牙道:
“我极神宗与你们朝廷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今日要处心积虑的杀我们?”
随着他起身,一众武林人士也都为之散开,扬起刀剑,虎视眈眈的与诸多六扇门捕快相对,皆是杀意沸腾。
“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也配?!”
半空之中,薛潮阳仰起头,披撒的乱发随风飘荡。
他的嘴角泛着一丝冰凉的笑容:
“天下,是朝廷的天下!你们这些无君无父之辈,自恃武功高强,不执杂役,不交赋税,占据山林,收束流民......名为宗门,实则是国中之国,大丰百害之首!”
“何其之荒谬!”
赵长林尚未开口,他身后一个弟子已经站了出来:
“你大丰成立至今也才堪堪两百年,我极神宗成立至今是你三倍不止!你大丰太祖的祖宗还没出生,我们极神宗就屹立于这片大地之上了,你们有什么资格统辖我们?!”
咻~
话音飘荡之间,赵长林面色一变,身子一晃之间,刚才发话那弟子已然狂喷鲜血,被一枚银针刺穿胸膛。
“狗一般的杂碎,也配与本座说话?!”
薛潮阳轻叹一声,将一头披散的头发后撩,似乎不在意诸多武林人士的群情汹涌。
定定的看向安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