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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在赵虞和颜悦色的安抚与解围下,围聚在四周的难民们徐徐散开。
不过其中大多数人在离开时多看了赵虞几眼,显然是因为赵虞方才的表现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见冲突得到制止,静女捂着仍砰砰乱跳的心口,惊奇而惊喜地看着不远处的赵虞,不得不说,方才真是把她吓坏了。
看着不远处似乎陷入沉思的赵虞,静女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几步,忍不住想要开口夸赞。
“少……”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她面前却忽然闪过一个身影,旋即,有个身影便窜到了赵虞身边。
那人正是曹安。
只见曹安几步窜到赵虞身边,挥舞着双臂神情夸张地惊呼道:“少主,您真是太厉害!若非少主,今日恐怕必然要生出祸事……”
“……”
静女的笑容僵在脸上,看向曹安气呼呼地鼓起了脸,甚至恨恨地攥了攥小拳头。
此时,张季等乡侯卫士亦走上前几步,像曹安那般称赞赵虞。
不管赵虞以往是否顽皮,不服管教,但至少这一刻,众乡侯府的卫士们由衷为这位二公子的惊人表现而感到惊奇。
要知道方才的情况不可谓不严峻,别说年轻的卫士郑罗完全无法控制场面、平息争端,包括张季在内其余的乡侯护卫们也没有丝毫办法,他们当时心惊胆颤,以为就要酿成大祸,生难民与郑乡人、甚至乡侯府卫士的流血冲突,可没想到的是,以往顽皮的那位二公子赵虞,却轻描淡写地就制止了这场冲突,平息了事端。
“哎哟。”
正在恭维赵虞的曹安,忽然惨叫一声,他转头看向面无表情从他身旁走过的静女,不满说道:“静女,你踩到我脚了。”
“是么?”
静女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曹安说道:“我没注意啊,对不住了。”
说罢,她不再理睬仍在抱怨的曹安,换了副脸孔,用仿佛憧憬般的目光看向赵虞,轻柔说道:“少主聪慧过人,竟制止了方才的事端,倘若夫人得知,定会为少主感到骄傲……”
“还行吧。”
赵虞淡笑着说了句,不过脑海中却不由幻想周氏夸奖他的场景。
旁人的称赞,其实他并不是很在乎,但来自母亲的称赞,他还是很在意的。
哦,对了,还有鲁阳乡侯。
见赵虞神色平静,静女不动声色地挡在想凑上来的曹安面前,睁着一双明亮的眸子说道:“岂止‘还行’,当真是非常厉害,即便此刻,奴心中仍吓地砰砰直跳呢。”
说着,她可爱地吐了吐舌头。
『这个动作,也就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做出来才显可爱啊……』
看着静女可爱的模样暗想一句,赵虞轻笑着安抚道:“没什么好怕的。”
在旁,张季见赵虞从始至终神情自若,他忍不住问道:“二公子,这一切难道都在您的预测下么?”
“大致如此。”
赵虞点点头,旋即对张季等仍面露困惑之色的卫士们解释道:“方才围聚在这边的难民,足足有一两百人,但响应那丁鲁的,却仅仅只有二十来人,而且还都是随后才靠拢过来的,这就说明那丁鲁并不得人心,大多数难民都知他平日里偷奸耍滑,不愿为他出头,但他们又害怕受到过分欺压,所以下意识地抱团取暖,这才让整件事变得有几分紧张……但抛开这一层,他们也并不愿意为丁鲁撑腰,尤其是我方才提出那个赌约后。”
“赌约?”静女不解地问道:“那个赌约怎么了?”
赵虞摸摸静女的头,轻笑着解释道:“明明彼此都在一个工点干着同样的活,然而一个平日里偷奸耍滑的家伙,忽然有机会得到双份的口粮,换做是你,你心里舒服么?”
“肯定不会舒服的。”静女歪着头想了想,旋即满脸笑容地说道:“奴懂了,少主真聪慧。”
而在旁,张季、郑罗等乡侯府的卫士们,此刻亦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
张季笑着说道:“哈哈,就算换做是卑职,卑职心中也不痛快,肯定要举报那丁鲁……啧啧,这招高了!”
“小小离间计而已。”
赵虞随口说了句,旋即抬头看向右侧,只见在右侧,郑罗正领着那郑乡青壮郑乐走向这边,观那郑乐耷拉脑袋的模样,想必已被郑罗训斥过。
“二公子……”
几步走到赵虞面前,郑罗拱手抱拳,满脸羞愧与感激地说道:“卑职愚蠢,险些酿成大祸,所幸今日有二公子在此,才避免一场事端……”
平心而论,郑罗本来就没有犯什么大错,唯一比较错误的举动,就是拔剑威胁丁鲁那二十几名难民后退,但说实话这情有可原,因为郑罗当时想尽快平息事端,免得事情越闹越大,要怪就怪他还过于年轻,应付这种事还没什么经验。
考虑到这一些,赵虞自然不会责骂郑罗,相比之下,郑罗旁边那个叫做郑乐的郑乡青壮,才让赵虞觉得有些不分轻重——他这里所指的,并非郑罗一脚将那丁鲁踹躺下,而是指在丁鲁鼓动难民时,这个郑乐仍在愚蠢地火上浇油,虽然他所说的也确实是实情。
“请二公子降罪。”
在郑罗的逼迫下,那郑乐低着头对赵虞说道。
看其面服心不服的模样,赵虞其实懒得与他多说什么,反正这郑乐只是郑罗的族兄弟,又并非他乡侯府上的卫士。
于是,赵虞仅不轻不重地说了几句,要求那郑乐日后不得再主动惹事,旋即便让那郑乐离开了。
但有些话他即使不说,还是有人会说的。
这不,看着那郑乐离去的背影,张季正色对郑罗说道:“郑罗,你这个族弟,你得花时间好好去管教管教,今日若不是有二公子在场,你怕是无力平息事端。”
郑罗羞愧地点点头,说道:“此事,我会如实禀报乡侯,请乡侯惩罚,日后,我会看着郑乐那几个家伙,免得他们再惹事。”
见郑罗认了错,张季也不再多说,转头对赵虞说道:“二公子,关于那个丁鲁……就这么算了么?”
不得不说,在此之前张季并不会与赵虞讨论此事,但方才生的事使他明白,身边这位二公子有着超乎常人的聪慧与胆魄,这才使他改变想法。
在张季问完话后,除了郑罗不敢就这件事表看法以外,其余几名乡侯卫士均神情愤慨地表示要上报鲁阳乡侯,追究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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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赵虞皱皱眉说道:“我方才承诺不追究那丁鲁先前的偷懒,难道你们要我违背承诺么?”
众护卫面面相觑,其中有人小声说道:“我等不敢令二公子违背承诺,只是那丁鲁实在可恶,竟敢鼓动难民制造事端,就算拿他杀鸡儆猴,警告那群难民,亦不为过。”
“不可!”
赵虞摇头说道:“我方才所见,难民对我等缺乏信任,倘若再拿那丁鲁杀鸡儆猴,必然再次引事端。……事实上,处不处罚那丁鲁,无关大局。倘若他日后不改旧习,继续偷懒耍奸,迟早有再次逮住他的机会,何必急于一时,为了处罚他而毁了难民对我等仅有的那份信任?”
“这倒也是。”
以张季为,众卫士们微微点了点头,显然是被赵虞说服了。
然而此时,曹安却忍不住插嘴道:“少主说的对,不过那丁鲁怕是也会防着我等,倘若他为了避免被我等问罪,日后不敢再偷懒了,那该怎么办?”
听到这话,赵虞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哂笑着摇了摇头,拍拍手说道:“好了,你们几人且回各自的岗位吧。”
“是!”
众乡侯卫士抱抱拳,带着几分笑意离开了。
看着这些名卫士看着自己笑,曹安皱眉问张季道:“你……你们笑什么?”
张季本来就与曹安不对付,闻言哂笑一声,懒得理睬前者,倒是此刻站在赵虞身边的静女瞥了一眼曹安,带着几分轻视低声说了句:“愚笨。”
曹安愣了愣,旋即好似想通了什么,啪地用手一拍自己的头。
确实是愚笨!
倘若那丁鲁日后不敢再偷懒了,变得老实了,那事情不就解决了么,何必为了纯粹复一个无关轻重的难民而横生枝节?
回想起方才赵虞看向自己时古怪的目光,曹安心中气恼,气恼以往还算机灵的自己,方才怎么会那么愚笨,以至于给失忆的小主人留下坏的印象。
抬眼看到赵虞已带着张季、静女二人逐渐走远,他赶紧追了上去。
可能是因为方才赵虞用平和的手段平息了事端,当赵虞此刻再次巡视整片工地时,那些难民皆用惊奇、好奇的目光看着他,其中不乏有人猜测着赵虞的确切身份。
但总得来说,这些难民看待赵虞的目光还是和善的,甚至有人会朝着他善意地点点头。
虽然在曹安看来,这是非常无礼的举动,不过赵虞并不在意,他觉得,那只是这些难民的目光与他接触后不知所措的下意识行为而已。
明白这一点后,赵虞亦朝着冲他点头的难民点点头作为回应,这不,对方立刻就愣住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目送着赵虞几人离开。
忽然,赵虞突兀地停下了脚步,让走在他半步之后的静女,险些将肩膀撞在赵虞身上。
“少主,怎么了?”静女不解问道。
赵虞没有回应,只是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远处。
只见在远处,有一名将半大孩童用布绑在胸前的妇人,正带着另一名约五六岁的孩童,吃力地背着装满土的竹筐,缓缓朝他们方向走来……
『……她原来在这里么?』
在张季意外的目光中,赵虞拉住静女的手,为那名妇人让了路。
那名妇人自然注意到了赵虞,但她似乎并没有认出后者,在道了一声谢后,低着头默默从赵虞等人身边走过。
而赵虞亦静静地看着这名妇人,看着她吃力地背着土筐,从他们身边走过。
『母子三人安然无恙,太好了。』
在张季、曹安、静女三人不解的目光中,赵虞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