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付妮还想说什么,就被林雨晴打断,挡在她身前,笑道:“付妮这人就是脾气直,火气大,但她人很好的,刚刚的话也是无心的,万大夫别生气。”
“我不会和你们这些晚辈动怒的,”瞥了眼付妮,万悔笑道,“我倒是挺喜欢这丫头的脾气,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瞪人,不会委屈自己。”
付妮没想到这老头非但没生自己的气,反而笑呵呵地和自己说话,不由觉得奇怪,说:“你这人的脾气还真让人摸不透。东方夸奖你,你不理不睬,我出言不逊,你却大加赞赏。难道你就喜欢冲撞你的人?”
“这不关乎喜欢不喜欢,我只是欣赏纯粹的人,不会转弯抹角,不会伪装掩饰。”
“可是东方也是很纯粹地欣赏你啊。上大学的时候,他看了你出版的那本医书,自此之后茶饭不思,到现在还能把书里面的内容背诵出来呢!东方又不是想巴结你,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只是单纯地仰慕你的才华,互为探讨。”
“你别看我们家东方年纪轻轻,但是他在中医方面也很有造诣,他的针灸很出名,还表过很多论文呢!”
见付妮一个劲儿的夸奖自己,东方白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就拽了拽她,示意她适可而止。
不过付妮这在兴头上,甩开东方白,继续说:“你刚刚也说不会对晚辈动怒,可是你对仰慕你的晚辈不理不睬,这就是对的吗?尊重是相互的,希望您能配得上‘长辈’二字!”
“付妮!”
东方白听付妮越说越严重,忙叫住了她。
“她说的没错,是我刚刚失礼了。”万悔非但没动怒,反而笑看着东方白,说,“有太多的人对我阿谀奉承,让我懒于沟通,如今看来,是我固执了。这丫头说的对,刚刚,抱歉。”
东方白不敢置信地看着万悔,没想到万悔会向自己道歉。回过神来,东方白忙说道:“万先生严重了,东方承受不起。”
笑着向众人招了招手,万悔说:“行了,别都站着了,你们帮雨晴收拾一下,顺便看看他们的房间如何,忙完了,就都留下来吃午饭吧。”
说完,万悔又看向东方白,笑道:“年轻人,如果你还对针灸感兴趣的话,我们或许可以谈谈。”
幸福来的太突然,东方白一下没反应过来,付妮推了推他,这才回过神来。
看东方白傻兮兮的样子,付妮不由叹道:“哎,没想到东方也有这么蠢的时候。”
像是想到了什么,付妮伸手就掐住东方白的脖子,用力晃着,口中还不断念叨着:“快变回冷静的东方,快变回冷静的东方!”
“付妮,你要谋杀亲夫啊!”
挣脱开付妮的魔爪,东方白整理下自己的衣服,眼底也恢复了自信从容,看着付妮像是在看一个吵闹要糖吃的孩子。
见东方白又变正常了,付妮这才放下心。
看着几个人笑笑闹闹的样子,小葵在旁说:“你们感情真好。”
听言,林雨晴回身看着身后漂亮的少女,问道:“你是?”
“啊,忘了自我介绍了啊,我叫小葵,以后生活上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的!对了,我带你们去看看房间吧。那可是我精心为你们准备的,看看喜欢不喜欢。”
跟着小葵的脚步,几人依次参观了三间房。
大家都对这里的环境很满意,放下手里的东西,便四处参观起来。
东方白早就按捺不住,去了万悔的房间。而剩下的三个女人则穿梭在园林般的医馆了。
抚摸着粗壮树干,于薇啧啧叹道:“能在意大利有这么古色古香的地方,真是不容易。看到这些景色,就好像在中国一样。哎,弄的我都有点想家了。”
其实不止是于薇,林雨晴也很想念中国的一切。她离开中国也有好几个月了,这中间又经历那么多惊心动魄,让她特别怀念家的味道。
只要找到萧铭扬,林雨晴现在就想回国,这种漂泊的日子,她真的受够了。
正在林雨晴满心感慨的时候,付妮带着菲儿坐在她身边,赞叹地说:“哇,这里可真棒。如果我早知道是这种情形的话,也带着菲儿来住了。”
嘴角弯起,林雨晴笑道:“刚刚谁在义愤填膺地指责这里的主人来着?”
“哎呀,那和我喜欢这个地方没干系嘛。”
想到刚刚和万悔说的那些话,付妮也有些脸红。
其实付妮能看得出万悔的善意,自己刚刚太冲动了,说出那么多伤人的话。
轻叹了口气,付妮说:“哎,虽然万大夫说不追究,可是谁能容忍冒犯自己的人来家里做客?雨晴,我猜我肯定不受欢迎。”
“不能这么说啊,万大夫说不怪你,就真的不会怪你的。他那个人也是直Xng子,而且我看得出,他也挺喜欢你这Xng格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啦。”
别扭的心情慢慢恢复过来,付妮挽着林雨晴的手臂,又笑弯了眉。
中午时分,万悔让厨房准备了喷香的午饭,一行人坐在凉亭里,一面赏着风景,一面把酒言欢。
几杯酒下肚,于薇便打开了话匣子,看向万悔问道:“万先生,能在意大利开辟这样一处世外桃源,也真是不容易。只是我很好奇,您是喜欢这种氛围吗?如果真喜欢的话,回国就好了嘛,江浙一带多的是这样的地方,不比在这里孤芳自赏要好得多?”
慢慢饮下一杯酒,万悔笑了下,说:“我这辈子也不会再回中国,而且,我要在这里等一个人。”
“为什么不回去?”
“因为,不想面对一些人。”
于薇笑着伸出手指,信心满满地说:“我知道,万先生在中国肯定有感情债。看您现在的样子,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个美男子吧,惹得人家Chun心荡漾,你就跑出国了?”
“于薇,你喝多了!”
无视林雨晴的警告,于薇笑着摆了摆手,说:“哎呀,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谁没个年轻,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