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空了,希希你一定要来陪我,我整天被关在房子里,人都快要霉了!”娜娜的声音还和往常一样充满活力,鹿羽希一听就想笑的。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可是今天下雨诶,你会不会不方便?要不让顾诩去接你?”
“不用不用,严真也在呢,你放心吧。”鹿羽希忍着笑,在衣帽间里哗啦了一下衣服,随意地捡出一条毛衣裙。
“那你快过来吧,我好多话都不知道和谁说,闷都快闷死了。”严娜火急火燎地挂断了电话。
鹿羽希看着手机还有几分哑然失笑。
门外响起了车声,想是严真来了,鹿羽希快速换了衣服,随意地补了一个清浅的妆,跑下楼打开门时愣了一下。
这辆车……
她不熟悉。
司机下了车,撑起一把大黑伞,毕恭毕敬地走到后座,拉开车门,这个场景分外熟悉,鹿羽希还没有回神,薛旗就下来了。
还是那双冷淡的桃花眼,鹿羽希一时直接不知道说什么,条件反射就想往门里退。
“说几句话都不行了吗?”薛旗抬高了声音,不冷不热,在雨声中也听的清楚分明,鹿羽希无比渴盼此刻严真也能到达,这样也就不必在再这样尴尬的氛围中停留了。
“你想说什么?”鹿羽希声音不大,却确信薛旗已经听到了。
薛旗慢慢走过来,推开木栅栏的门,一步步朝她走过来,鹿羽希心里一滞,脚步又禁不住后退了一步,门还没有关上她随时都准备好跑回去。
她还没有那么迟钝和慢半拍,也知道这一切不会是偶然,哪有这么巧,阿赫前脚刚走,薛旗的车后脚就开到,哪有这么巧,严真一向严谨会这样久迟迟不到?
想到这,她的眼神愈加冰冷。却不想撕破脸,只能侧过眼睛,看向被打湿的地面。
“这么冷淡吗?对我。”薛旗前进一步踏上了有屋檐遮挡的小台阶,司机则自觉地推了出去,甚至细心地带上了木栅栏。
好像一个小空间给了他们。
“薛总,或许我们还没有熟悉到让我不冷淡。”鹿羽希冷笑了一声。
“是吗?”薛旗反问了一句,她嘴角不屑的轻笑,眼下冷艳的那颗痣,或是轻挑的眼尾,每一处,都在诱引着他。他承认自己控制不住了。
薛旗突然狠,一个箭步过去突破了她的安全范围,手直接抓住了她握着门把手的手上,紧紧握住让她没有办法开门进去。
“你干嘛!你放手!”鹿羽希心里着急,喊了几声,然而在雨势愈大的庭院里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薛旗的力道大的吓人,她根本挣脱不开。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他吼了一句,鹿羽希却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另一只手伸过去,尽力推着他,想把自己的右手解救出来,然而除了手腕通红痛以外,她什么也没有改变。
“给他不可吗?鹿羽希,连你也非他不可吗?”是错觉吗?鹿羽希竟从里面感到了丝丝缕缕的哀婉。
“薛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已经,冒犯到我了!”
“冒犯?”薛旗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轻笑了两声,“真正的冒犯,你还没见识过呢,鹿羽希,是不是我一直以来都对你太好了一点?”
“薛旗,你是不是魔怔了?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什么时候对我,太好了一点?”鹿羽希气得牙痒痒。
“是吗?”一双桃花眼晦涩起来,眼底好像旋起了一阵风暴,酝酿着什么阴谋一般,鹿羽希心底里一阵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薛旗的另一只手桎梏着她的后背,倾身吻上了他朝思夜想的唇瓣,她的双唇比想象中的还要软糯香甜,薛旗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只是索取着她所有的味道,尽力吮吸着她的唇瓣,舌尖撬开她的牙关,肆意妄为,横冲直撞。
鹿羽希狠咬了下他的舌头,才趁他吃痛的瞬间大力推开他,却还是躲不开他的控制范围,只能抬起手,一边愤恨的看着他,一边不住地用手擦着嘴唇。
薛旗的眼睛布满了深深的阴霾,只是冷漠地看着她的举动。
“你有病吗!你要是情了就去找个愿意和你上床的女人随便您十八般花样换着玩,有必要非要找上我吗!”鹿羽希的眼睛充了血一样红,手上用力,甚至要蹭破了唇皮。
“呵,装什么装,什么时候这么矜贵,连亲一下都不行了,以前又不是没有亲过。”薛旗冷笑了一声,说出来的话字字更像刀尖刺痛着她的心。
“那您玩够了吗?玩够了就请麻溜地从我家滚出去。”鹿羽希不想和他多浪费唇舌,像他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根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没有,鹿羽希,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们之间,我和你之间的游戏才刚刚开始,不会那么轻易就结束的。”薛旗捏起了她的下巴,四目相对,只看得她眼里慢慢的不平焦躁和恨意。
如果她知道,知道让她流产的人里还有他的一份,不知道会不会恨的想把他生吞活剥掉,薛旗的脑子里没有边际地想到了这个,忍不住笑了笑。
恨就恨吧,反正这辈子爱是爱不上了,要是能让她这样恨着自己,这样忘不掉自己,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他一定是疯了!
薛旗狠狠地撇开她的脸,再也不看她一眼,才转了个身,司机远远就看到了,撑着伞小步跑进来,小心翼翼地遮盖在薛旗的身上,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一整个人都淋在雨中了。
鹿羽希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薛旗踏上了轿车,看着那辆黑色的林肯消失在雨中,后知后觉的疲惫感轻易席卷了全身,脱了力地跪倒在地上,手扶着一边的墙壁,半天没有力气。
严真的车这时候才开了过来,她就抬着头看着他皱着眉焦急地朝她跑来,她想说些什么想自己站起来,却一个字也说不出,一点力都不出来了。
“夫人,您这是?”严真看着她颓唐样子,尤其是唇上不正常的泛白,生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