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阿赫,我不会离开你的。”鹿羽希只能更用力地回抱住他,然后一遍遍在他耳边呢喃保证。
风从耳畔呼呼吹过,两个人的身体却是温热赤诚。
鹿羽希本来以为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直到第二天,厉斯赫直接把严真安排到了她的身边,勒令他对自己寸步不离地保护,她才知道这个男人对薛旗的忌惮之心。
“不管我妈今天说了什么,羽希,请你一定要对我们的感情有信心,好吗?”
厉斯赫端着咖啡杯,浓稠的美式咖啡酸色的味道隔着一张桌子都传到了她的鼻子里去。
“好好好,你怎么越来越啰嗦了?”鹿羽希一边往嘴里塞了口煎蛋,一边含糊不清地抱怨了一句。
“不行,我还是不太放心,要不你等我今天上午的会议结束,下午我陪你一起回去?”厉斯赫想了想,觉得还是由自己带着羽希回家最安全也最让他宽心。
“不用了阿赫,你有什么工作就去忙,该面对的迟早都要面对的,我相信,经历了这么多,傅伯母也不会,太为难我的。”她这句话说的自己心里都有些虚的。
但还是扬起了一个笑脸,“你放心吧。”
厉斯赫再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鹿羽希,她今天特地穿了一身素雅的白色连衣裙,外套一件薄衫,漂亮的锁骨在衣料间若隐若现,熟悉的四叶草项链就停留在锁骨之间。
“你这样不冷吗?”他微微蹙了蹙眉。
“说实话有点,不过可以忍啦。”鹿羽希笑嘻嘻地眨了眨眼睛,今天可是要去厉家啊,要去见那个对她一直不太满意的女人,这样是最得体和大家闺秀的穿法,难道还要向昨天那样,套头毛衣加牛仔裤就去了?
红皮小高跟鞋蹬在脚上,白皙的脚踝裸露在外,脸上也略施粉黛,有了往日里少有的冷艳美感。
“有什么事就跟我打电话,不要一个人死撑着!”厉斯赫也知道这些都是必须做的礼仪,也不得不退让,出门以前只能再三提醒了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家。
他的车刚开走,严真就把车停在了正门外,毕恭毕敬地站在车门旁。
鹿羽希倏地想起一件什么事,走到车门边上了又快步往回走,上了楼进房间,一眼就看了床头的东西。阿赫还说什么没有准备,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一直碍着面子不好意思给,还说什么交给她来办。
别扭的男人。
鹿羽希笑了一下,提起小手袋下了楼。
走到车门边,严真微微弯下腰,替她拉开了车门。
“严真,”鹿羽希却没有急着上车,脆生生地喊了他一声,“恭喜你和默笙两个人。”
严真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出,一直以来绷着的严肃脸上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泛起了一丝丝红晕。手脚都有些不知何处安放。
“一直以来也辛苦你了。”鹿羽希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然后快速地把纸袋塞进了严真手里,“这是给默笙的,你带回去,她一定会喜欢的。”
“这……”严真还有些晕乎乎没回过神。
鹿羽希却不由分说弯腰进了车,严真只能顺势关上车门,然后手足无措地拉开驾驶座的门,愣了半晌,才知道把手里的纸袋先放了下来,好久才把车倒了出来。
一路上都没有再说什么,鹿羽希看到他耳尖还在泛红,心里就忍不住想笑,默笙和他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吧,这个女孩子以前的生活着实有些苦痛了,希望以后可以一直安安稳稳甜甜蜜蜜下去。
车子熟练地拐进了厉家的大门,金色的大栅门缓缓开启,鹿羽希的心禁不住提了起来,越往里开,树木越多了,在市中心有这样大的一块地方只用来做住宅,里面还种了这么多高大悠久的树,足以见的家底。
她不了解的是,虽说是厉家,其实也差不多算是大半个傅家了。
严真低着头,为她拉开车门,鹿羽希握着手包,下车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天幕下威严的建筑,这是第几次来厉家了,想起第一次,竟然还是薛旗带她来的,讲出来还有几分可笑。
“您不用担心。”严真看她愣在原地,还以为鹿羽希是在担心一会儿会面,据他所知,老夫人已经没有那么排斥鹿小姐了。
不过这份不排斥,也只是监理在我,实在是找不到别的女人能入得了厉总的眼了,老夫人也是我无可奈何地退步。
“谢谢。”鹿羽希粲然一笑,理了理裙摆,跟随着一早就出来迎接的女佣,一步步迈上了阶梯。
长长的阶梯,好像唤醒了某种回忆一般,鹿羽希不知道为什么,前几次踏上这里的回忆不可阻挡地冒出来,想起学期,想起穆雅斓,想起陈佳川,想起阿赫,所有的人,一个个轮番登场。
命运有时捉人,他们这一群人,兜兜转转,不知不觉就经历了这么多,要说起来,还是在傅颖月办的那场舞会上,所有人才开始了交集。
红色的高跟鞋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她没有回头看一眼下面,也没有任何的左顾右盼,只是骄矜地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换了一个女佣走过来,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才双手交叠放在腰上,“欢迎您,鹿小姐。”连微笑的弧度都没有什么区别,恭敬地将她引了进去。
严真一直站在下面,看着鹿羽希一步步走上台阶,好像隐隐约约在她的背影里看到了厉斯赫的影子。是了,也只有她这样的人,才能站在厉总身边吧。
微微偏过头,副驾驶座上还放着方才接过来的有些沉的纸袋,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希望今天下班回去以后,默笙真的会喜欢。
啊,怎么才上班就想到下班的事了,严真皱了皱眉,上下班?这样的概念以前也是没有的,现在真是被默笙给惯坏了。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可是嘴角的笑意却还是藏不住的要露出来,真好啊,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