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厉斯赫站起来,大步走过去换好了衣服。
“我希望您以后,不要再干涉我的事情了。”病房的门关上以前,他只听到厉斯赫沉着冰冷的声音,像刺穿了泰坦尼克号的冰山一般锋利彻骨。
“真是大了。”厉昌海淡淡地笑了一句,看来,是到了该把一切都交给他的时间了。
王秘书已经等在病房外,手里抱着文件,一边笃笃地跟在厉斯赫身后,一边有条不紊地汇报着。
“飞机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的人已经初步和穆雅斓取得了联系,墨尔本的警局也表示会一切资源和我们共享,合助救出夫人。”
“告诉严真,跟穆雅斓说好,鹿羽希那个女人如果有半点损伤,她都别想在墨尔本看到我,破了相的女人也别想再入我的眼。”厉斯赫的脸色冷了下来,目光阴沉,透着一股掩藏不住的狠意。穆雅斓这个女人的狠绝他已经有过见识。
在受过那样的屈辱之后,人只会有两种改变,一是从此萎靡不振丧失一切活下去的希望。
而另一种,就是像她这样,从灰烬里找到重生的火苗,要死也要把他们一起拖下地狱。
以她对鹿羽希的恨意,就算不好马上要她的命,皮肉上的苦痛却是难以避免,由此他也只能下了那样的命令去谈判,如果她足够恨他,也会有所忌惮。
但是这个世界上,想让厉斯赫死的人许许多多,然而真的能够让他死的人,大约会在杀死他之前就被他杀死。
……
“穆小姐,听清楚了吗?”严真咬牙切齿地说道,毫不客气。
“没想到厉斯赫会把这个女人看到这份上,哈哈哈哈,权贵家族里的情种,厉斯赫该当是绝版了。”穆雅斓笑着,眼里的阴霾却更重了。不甘心的气焰甚嚣尘上,她怎么就这么压不住心里的火呢?
穆雅斓看向茶几上的水果刀,本来还想着在她死之前,在她脸上画几朵花来着,现在看来,也只能等到厉斯赫来了以后再实施了。
不过不打紧,穆雅斓微笑着,她一点也不着急。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女人,还有什么可以打乱她呢?
“我听清楚了,我会把她洗的干干净净伺候的好好的,等着厉总的大驾光临。”穆雅斓口齿清晰一字一词地缓缓说道。
“对了,严真,不要试着强攻,我会和鹿羽希呆在一起,只要有任何异动,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穆雅斓眼里闪过一丝狠厉,话一说完也不等他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样真的可以吗?我们除了楼下的十来号人以外,就没有别的人手,何况,装备也不齐全。”陈佳川拧着眉仔仔细细地分析道。
“叩叩叩——”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两个人皆是一惊看向门,走回去打开了,原来是楼下的人手。
“你们怎么上来了。”陈佳川走过去,低声问道。
“陈少,薛总来电话了。他勒令我们立刻回去。”为的男人踟躇着,还是说了出来。
“放屁!你们明明是我们陈家的人!”陈佳川说着,心里有些慌。
“陈少,就是陈家许可的,薛总给陈家打了招呼,陈总已经默许了,并且,希望您能跟我们一道回去。”
陈佳川的脸色骤然变了。回头看了一眼穆雅斓,后者脸色如水般平静无波无澜,淡淡地斜睨了他们一眼,转身进了关着鹿羽希的房间里。
“我爸怎么说的。”陈佳川阴沉着脸说道。
“陈总说了,如果您现在回去,家族既往不咎,否则,就永远也不用回去了。”手下说完,深深地低着头,等着陈佳川的回复。
一扇门,门外是站的黑压压的陈家人,门内站的是汗涔涔的他。
陈佳川现在无比希望,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在这里替他做出选择,或者是把他推出去也好或者是把他拉进来也好。可是穆雅斓决绝地进了门,把所有的问题所有的道路摆在他面前供他选择。
他的脑子乱糟糟的,轰轰隆隆所有的东西都挤在一起,一会儿想起穆雅斓一会儿想起薛旗一会儿想到家族,可是他既然选择了这里选择了穆雅斓,选择了去承担她以后的人生。关于家族,他又有什么牵挂呢?
手下还站在原地等着陈少的回答,半晌却没有任何动静,然后就是,门缓慢地关了起来。
……
“你怎么还在?”穆雅斓从房间里出来,看到陈佳川悠哉悠哉地坐在沙上的样子,似乎惊了一惊,在她眼里,这个懦弱的男人早该舍她而去,只要他低个头认个错,陈家依然会张开双臂,薛旗就算恼怒也会消气。
可是,可是他怎么还在这里?
穆雅斓还没有等他回答,心里就一阵暖流淌过,本来以为要孤军奋战的她突然现还有一个人与自己并肩齐驱,那样的感动感慨,她甚至一瞬间生出了,放弃一切现在和他一起远走高飞的想法。
但这个在她看来荒谬的想法就像一条抹了油的泥鳅,一下子就从手里溜了过去,抓也抓不住,除了指尖残留了些许油星以外,她甚至以为刚才都是错觉。
“我不在这,还能在哪?”陈佳川看上去有几分得意,笑着走过去,揽住了穆雅斓的肩,将她往自己怀里靠拢,以男人的姿态抱住了眼前的小女人。
“我说过,你在哪,我就在哪。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去做。”低低的有些沙哑的声音回响在耳畔。
穆雅斓听着他胸膛里稳定有力的心跳声,觉得无比安逸,下一秒松开他,踮起脚尖勾着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陈佳川心里一跳,这样主动的她,可并不多见。弯唇一笑,低下头,扶住她的腰抢回了主导权,将这个吻更加深。
“要我。”穆雅斓含糊不清地在他耳畔呢喃道。
带着芳香的气息喷吐在他的脸上,惹气一身的燥热。
“现在?”陈佳川挑了挑眉,昨晚才要了她,今天又?
“现在。”穆雅斓两腿勾住了他的上腰,整个人像一只挂在人身上的猫一样,妩媚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