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昏迷中醒过来,手里竟然还攥着那个手机,奥利弗摈退了所有人,独自坐在床头,看着那支手机,没有知觉,全身都没有任何知觉了,只是木愣愣的,情感上,他一点都不想联系那个男人,当初费尽心思带着希从洛杉矶逃离。
现在,却要主动去像他求救吗?
简直,可笑!
不只是厉斯赫,这也是来自威廉斯家族的一计重创,原来脱离了家族,他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仰头躺在宽大的床上,明明拥有了数以万计的财富,拥有了许多别人穷其一生都难以追求的东西,他却感觉失去了整个世界。
严真此刻也焦头烂额了,本来只是推延了一下出国的时期,没想到却生了这样的事,他就知道,当初对穆雅斓就不该手软,时至今日却是不好收场。
同一时刻为了这件事震惊的除了这边之外,薛旗同样觉得匪夷所思。
“你再说一遍!”拍桌而起,巨大的声音和威严的问都让眼前的大气也不敢出,咽了咽口水,“陈,陈家少爷带穆雅斓出国,绑架了鹿羽希。”
“废物!”薛旗怒吼一声,大手一挥把桌上所有的文件都扫落在地,完全遏制不了胸口喷薄的怒火,他给过机会的,看在陈佳川的面子上,他给过她给过他们机会的。
“查清楚了没有。”薛旗背过身去,好不容易才稳定了心神,他几乎都不必细问,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我们提取了窃听机里的内容,陈少爷也是受了穆雅斓蛊惑了,穆雅斓应允他只要报了仇就跟他远走高飞。”
“真是蠢货。”薛旗低低地咒骂了一声,看来还是他小看了穆雅斓了。
“厉斯赫那边怎么样?”
“严真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但是厉斯赫一直都在医院,医院里面都是他的人,所以具体情况并不了解。”
“立刻给我联系上陈佳川,不,等不了了,直接安排飞机,我要去澳大利亚。”薛旗心烦意乱地拿起沙上的西装外套,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往外走去。
可是行至门口,他又愣在了原地。
他现在,是为什么要这样呢?他这样,没有理由啊,薛旗是个自控意识极强的人,也会清晰地解剖自己的情绪,他几乎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原来他一直以为的不在意,不打听不过问,都是另一种逃避,逃避有关她的一切,害怕碰上她,不管他竖起多么高大厚重的堡垒,都会轻巧的因为她,而被自己轻易击碎。
拳头不自觉收紧,手下站在身后,疑惑地看着自己情绪多变的老板,这杵在门口的,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罢了。
薛旗听到自己的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就好像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眼前一直都是混沌的黑色,鹿羽希迟钝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睛被什么东西绑住了,要伸手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现自己的手也被捆住了。
四周寂静一片,脸贴着地面的瓷片,冰冰凉凉的,听到远远的门被打开的声音,好像是外面的房间,她却也懒于去求证了。
现在刚好可以理理这一段时间的乱七八糟的事了。
鹿羽希自己也没有想到,她竟然全然没有什么害怕的,也或许是因为无所谓吧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因为不在意,所以无所谓不害怕,要说真的有什么遗憾,鹿羽希心口一顿,想到厉斯赫,就忍不住鼻头酸。
除非死别,不要生离。
她为什么就不能再多信他一些呢?
嘴角一抹苦涩的微笑。
一墙之隔的房间里,陈佳川皱着眉,压低了声音说道。
“薛旗那边已经现了。”
“那又如何,他迟早会现的。”穆雅斓毫不在意,这本来就在她的计划之内,“放心吧,只要把厉斯赫也一并除掉,他是不会怪你的。”
“我担心的却不是这个。”陈佳川低着头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次的独自行动显然惹恼了薛旗,何况薛旗对这个女人的特殊感情他也并非一点不知,当初甚至冒着暴露的风险,安排了薛家的秘密医生亲自去做引产。
薛旗对这个女人的态度可见一斑。
无疑是太岁头上动土,更何况,陈家会不会因为他而被薛旗牵连,就算不牵连,这颗大树想来也是不会再为他陈家遮阴了。
只能成功不许失败,已经成了这趟计划不得不完成的任务。
“别担心了,我们一定可以的。”穆雅斓说着,摇曳着腰肢走到了陈佳川身边,一只手从他左肩后穿过移到右肩上去,扶着他的身体坐在了他的腿上,鲜红的嘴唇似有若无地气息涌动。
从她身上散出的香味一点点飘到他的鼻子里去。温香软玉在怀,陈佳川所有的理性思考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扶着她的腰,低头吻了上去,感受到穆雅斓勾着他脖子的手愈渐收紧了,整个人像化成了一滩水似的靠在他的身上。
周围的空气噼里啪啦地升着温,陈佳川急不可耐地手探了进去,身体翻转了一下将她压在沙上,眼里的情欲毫不掩饰地流淌出来。
“这还是白天呢。”穆雅斓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这样的拒绝简直和邀请没有任何区别。
陈佳川的吻不住地下。
“澜儿,你一定要报仇吗?”从客厅到卧房,陈佳川没有停止过对穆雅斓的索取。
此刻她整个人都晕晕乎乎地倒在他的怀里,铺在他的胸口,鼻尖是他雪茄烟飘出的丝丝缕缕的味道,她却又一次听到了陈佳川的问题。
闪过一丝厌恶,转瞬即逝。
下巴搁在他的胸口,“你怎么又这么问?你如果不敢,直接走就是了,我不会拦你。”她的脸上尚是情欲之后未褪的红晕,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的陈佳川心里软,“哪有,别多想。我答应你的一定会为你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