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搞的?”严娜怎么会看不出来厉斯赫的抗拒与冰冷,刚才给希希打电话,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原本她以为那枚戒指就是为了庆祝厉斯赫的生日,只是今日也没见着他手上戴了什么戒指。
“兴许是又吵架了,我们也没办法啊。”顾诩揽了揽她的肩,非常满意她今天的晚礼服。
那是楚沐云特地找人为她订做的,水粉色的及膝裙,抹胸的波浪形泡泡设计,既有几分小女人的可爱娇俏,又添了几分妩媚动人,栗色长松散地披在肩头,卷的弧度都恰到好处。
宴厅里已经有好几个男人的眼光绅士地大量起她来。
顾诩只能一直将她带在自己身边,不时揽揽她的肩搂搂她的腰甚至亲亲她的额头来宣示主权,然而严娜的心思却都在鹿羽希怎么还不来,这件事上。
一曲结束,厉斯赫也甩开了穆雅斓的手,他也算完成了傅颖月的要求,陪她跳了第一支舞,不算让穆家下不了台了。今日也来了穆家的许多长辈,但是他等的时机却还没有到来。
薛旗到底要把这个局摆到什么时候?
他心里烦躁,跳舞的时候握着穆雅斓的时候禁不住用了力,攥得她手疼。
众人散开,大厅里突然安静了的时候,一声响亮的高跟鞋的声音出现在厅门口。
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了过去。
一身酒红色的细肩带长裙,白皙圆润的肩头,粉色的珍珠项链恰到好处的映衬着凝脂的皮肤。一头不同平常的大波浪头散落在胸前,媚眼如丝,红唇诱人,她是个天生的尤物。
大厅里的光芒好像一瞬间都聚拢在了她的身上,她的出现让在场所有的女人都黯然失色和自惭形秽起来,无数双眼睛打量着她。
赞叹的眼神也有,嫉妒的眼神也有,甚至已经有人上前跃跃欲试,想要认识她。
厉斯赫却更快地走了过去,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提到自己面前,只撇下穆雅斓呆呆地留在原地。
顾诩向乐队使了个颜色,走神的乐队也赶快奏起了交响曲,人们又纷纷邀约跳舞,以为不过是厉斯赫也想邀请美人跳舞罢了。
鹿羽希的手贴着厉斯赫,心里砰砰直跳,“我,我去做了个头,就来晚了。”她不自然地低了低头,不知道这个被型师极力推荐的型入不入得了他的眼。
更何况,她挑这条裙子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可以挡住她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她自己觉得已经挡住了,却不知道有没有被别人现。
“太招摇了。”厉斯赫说。
果然,鹿羽希有些失望地往后退了退。
“以后只能在家里给我一个人看。”
后面这句话一出来,鹿羽希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到厉斯赫狡黠地笑,松了一口气。
“我以为你生我的气了。”眼泪都快掉下来,她靠在他的肩头,两人以极暧昧的姿势轻摇慢舞。
“我是生你的气。”厉斯赫恶狠狠地说。
——但是你一进来,我看到你的时候,所有的气就都没了,飞到九霄云外。
他在心里轻轻说着,却没有讲出口。
“我今天会不会太冲动了。”没有得到他的允许,就私自如此高调地来到厉宅,她心里都很慌。严真开着他的车,门口自然而然就将她放了进来,她一路都害怕遇见厉家的人,她怕她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
厉斯赫知道她的所思所想,一面心疼她的委曲求全,一面心里又怨恨自己为何不能早点公开她的身份,让世人知道,他不是拥有一个穆家千金作未婚妻,而是有她这样一个已婚的妻子。
他想吻她,很想很想,想传递给她更多的勇气和信心。想告诉她,他今生唯一的爱就是她。
厉斯赫牵起鹿羽希的手不管不顾地走出了宴厅,穿过周围觥筹交错的男男女女,将她带到了主楼后面的花圃,皎洁的明月当空,花香漫天。
远离了人群的喧嚣,两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是这里!”鹿羽希记得这里,她想起上次自己慌不择路跑进了这里,当时就被震惊了,只是没来得及好好观赏,这时候花朵摇曳在月华中,被镀了一层金似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花香混合在一起。
“这里太美了。”她禁不住感叹起来。
“不及某人。”厉斯赫却只看着眼前的人儿,梦呓一般痴缠地说了四个字。
鹿羽希怔了一下,偏过头看到他神情的要把她化成水的目光,心都软的一塌糊涂。
千言万语,都留在了心里,她笑着看着眼前脸庞坚毅的男人,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你的腿怎么样了?竟然走这么快?”鹿羽希有些心惊肉跳。
“没事,本来就是小伤。”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今天是这么重要的日子?”
鹿羽希躺在厉斯赫的怀里,有些责怪他。
“不算重要,有什么可说的?”厉斯赫手里缠绕着她的几缕青丝,状似无意。
“还嘴硬,那你何必准备那么多东西,还有蛋糕?”鹿羽希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她希望他可以坦诚,所有的事对她坦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亦不必勉强。
“生日于我而言,的确是个很可有可无的东西,我在很早以前就现了,那些被厉家请来明面上给我庆祝生日的人不过是为了各自的目的,或者结交权贵,或者只是为了讨好,总之没有人真正为我而来。”他明明语气如常,云淡风轻地说出来的话却让鹿羽希觉得心痛。
“就像今天,我只想和你一起过这个有点不平常的日子,只和你一起。”
而她却没有如约回来。
他虽然没有明说,鹿羽希却分明从里面体味到了心酸,生在这样的家族,外人看来是风光无限,生下来就拥有了太多太多普通人无法得到的东西。名誉,金钱,地位。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他们唾手可得。
可是她的爱人,却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