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鹿羽希的意料,一向是不依不饶见她就要冷嘲热讽挖苦几句的穆雅斓在看到她时竟有些慌乱,将头又转了回去,她只看到穆雅斓旁边的那个很面熟的男人向她笑着点了点头。
她觉得事情好像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拉着严娜走出了珠宝店。
严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两人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看到严真急匆匆回来,看到她们二人松了口气的样子。
“对不起,夫人,刚才厉总打了电话过来。”
“哦?怎么了?”鹿羽希有些摸不着头脑。
“说打您的电话没有人接,于是打给我了解情况。”严真一丝不苟地说着。
鹿羽希慌忙掏出手机,现信号格正在一点点回复,原来刚下那个工作室信号不好,才没有接到厉斯赫的电话。
想了想打了回去。
“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电话刚被接通,就听到了厉斯赫气急败坏的声音,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有多着急?害怕她又出了什么意外,害怕她又不声不响离开了他。
只要看不到她,联系不到她,他就慌得没有办法。
“你干嘛这么大的火?”鹿羽希觉得有些委屈,严娜在一边好笑的看着她瘪着嘴皱着眉的样子,还真是一对欢喜冤家哟。
“算了,你们在哪?我现在就来接你。”厉斯赫也不想再多和她多费口舌了。
“不用了,我们现在就回去了。”鹿羽希不喜欢这样,这个男人太过霸道的爱,让她感觉到窒息和无所适从,就好像变成了笼中鸟,一举一动都由不得自己。
他像一个高贵的皇帝一样,支配着她和她的生活她的一切。
鹿羽希突然想到了那枚戒指,为爱加冕,说得真好听呵,那她现在怎么越觉得是种禁锢和责任,就像孙悟空头上的金箍,而他就是掌握着紧箍咒的唐三藏。
“不要任性。”厉斯赫听出了她话语里的抗拒,当即心下一滞。
“任性的人是你不是我!”鹿羽希说着气鼓鼓地挂断了电话。
“这样真的可以吗?”严娜有些担忧地走上前,想劝劝鹿羽希。
“有什么不可以,谁叫他这么霸道,连我逛个街还要这么专制独裁的。”鹿羽希越说心里火苗越大,厉斯赫哪里都好,就是这样的爱让她太没有自己的空间,没有一点喘息的机会。
“还不是你太容易遇到危险,你看看这一个月不到,你被那个薛旗关了多少次,我心脏都快被你吓跳出来,更何况两次犯险去救你的厉斯赫?”严娜也看出来了,鹿羽希就是一下子的气。
这厉斯赫啊,电话也忒不是时候,这才给他挑完东西出来就撞见他此时名义上的未婚妻,出来了珠宝店又被他一通电话莫名其妙一顿骂。
搁谁谁不生气呢?
“娜娜,你还说,我当然知道了,我就是,他这样让我觉得压力很大。”鹿羽希揉了揉太阳穴。
“那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将严娜先送回了顾宅,鹿羽希靠在座椅上,想到厉斯赫就觉得头疼,两个人还没有找到一个适合的方式相爱吗?明明有时候默契的没有办法,有时候却还是会因为一点小事就闹的不可开交。
本来还打算晚上和他一起回趟家的。
鹿羽希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严真从前视镜里不时看向后座的鹿羽希,他现在也终于知道厉总对这个女人的执念有多深了,竟然控制到这种地步。
他心里却有些无奈,这种想法不该有,严真摇了摇头,努力摒除了脑子里关于那个女人的一切。
“夫人,到了。”
鹿羽希没有睡着,不过是闭着眼睛养养神,这会子慢悠悠睁开眼,却现车子停的地方不是她预想中的别墅,是傅氏集团?
“严真。”她阴了阴脸,沉着声音叫到。
“厉总吩咐的,夫人见谅。”
保安认出了轿车,小跑过来替后座拉开了车门,真真是骑虎难下了,她只能从车上下来,严真跟在后面,一起进了集团。
多久没有回来过了,看着一路走过的熟悉的环境,上一次还是在大厅里打了厉斯赫一巴掌,也就是那一天,她不管不顾地撞上了薛旗的车。
命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冥冥之中就替所有人都安排好了一切。
这一路畅通无阻,也不知道是不是厉斯赫吩咐过了,还是旁人也都认得严真的身份,她这一路到没有受多少眼光的“关爱”。
到了顶层,王秘书已经等候在电梯外,见到鹿羽希,虽心里狐疑,不知道总裁为什么还偏偏要把她请回来。却也不能违抗了厉斯赫的命令,只能将她带到了办公室,严真站在门口也没有进去。
鹿羽希叹了口气,心里虽还有气,只得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厉斯赫就坐在桌前,眉头紧锁地处理着公务,桌子一边还摆放着中午送来的午餐,却是一点儿也没有动。
还有,还有一缸金鱼。
鹿羽希眉眼一动,心里又软了下来,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了还带着这条金鱼。怪不得上次还问她怎么把金鱼养到一年,她的答案应该让他很失望吧。他却什么都不说。
像一只刺猬一样,永远把柔软的一面藏在里面,把他坚硬的盔甲露在外面,每个人要靠近他都免不了被刺得千疮百孔。
“阿赫。”她软软地喊了一声。
厉斯赫如梦方醒,看到她,眉头又皱了起来。
鹿羽希觉得很累,她今天很累,不想再和这个明明爱着自己只是不懂如何表达的男人再闹什么不愉快了,人生本就不长,能够陪伴彼此相互生活的时间更是不多,她何必再为了一点小事而惹他分心。
念及此,她忽略了他眼中的不快,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来了嘛。”
三分的糯,七分的甜。
厉斯赫果然眉头就松了,大手一拉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坐在自己右腿上,鹿羽希记得他腿有伤要挣扎却被扣住了。
“一日不见。”
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鹿羽希心里会意,有时候真觉得这个男人像个小孩子,也伸出手回抱住了他。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