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他妈废话,我们为什么来,自己心里没点数吗?”顾诩是个暴脾气,最看不得别人唧唧歪歪,他还想快点解决了事,回去好让他的小仓鼠安安心。
“请稍等,我去问过薛总后再来答复。”张柏说着,敲了敲房门,门才打开一条缝,厉斯赫猛地冲上前将门撞开了,一把推开薛旗就往里面走,果然看到了餐桌旁一脸震惊的鹿羽希。
“你这个女人!”厉斯赫又气又急,他这一路跑过来,头也凌乱着,领带也歪向一边,衬衫上还染了尾气的灰,这时候看她如此慢条斯理的,以为是他们多心了,心里升起一股火。
鹿羽希却直接跑上前一把抱住了厉斯赫。
瞳孔收紧,感受到她的温度,厉斯赫不由得愣在了那里,这个女人无数次推开他,抗拒他,这时候却?
“你怎么才来啊!”鹿羽希也顾不得什么矜持什么高傲了,也管不了两人当初的针尖对麦芒,也不想再去考虑他和别的女人订婚的消息,这个男人是为了她冲进来的,他在担心自己。
“厉总,这么晚,不知道有何贵干呢?”薛旗仍然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这一幕,心里隐隐抽痛起来,却不表现。
顾诩站在旁边只想翻白眼,这人怎么这么没眼力界儿呢,没看到人家小两口在那儿腻歪了吗,还偏要上前去光亮找存在感的。
厉斯赫松开了鹿羽希,看了眼她一脸委屈的表情,心里软了不知道多少,更多的是欣喜,这么久了,已经这么久了,她终于肯原谅他了吗?
“薛总,我还想问你呢,我的妻子这么晚还没有下班,我这个做丈夫的没报警就算给你面子呢。”厉斯赫懒得和他多说话,怀里如此清晰的鹿羽希,他想她想的快要疯,只想抱着她赶快离开这里好好说说话。
说着,厉斯赫就挽着鹿羽希的肩膀往外走去。
“鹿助理,明天记得来上班。”薛旗没有阻拦,只是悠悠地说了一句,两个人头也不回地走了,顾诩跟在后面,看神经病一样撇了薛旗一眼,也走了出去。
“总裁。”张柏见他们几人都走了,进了套房,毕恭毕敬地弯了弯腰。
薛旗没有说话,看着桌上剩一半的残羹冷炙,眼神越冰冷起来。
厉斯赫走的很快,鹿羽希被他搂着肩也只能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除了酒店,厉斯赫的车已经等在门外,拉开车门,鹿羽希倒是听话地自己钻了进去,厉斯赫也坐了进去,一时没有关上车门,看着车外的顾诩没有说话。
顾诩翻了个白眼,有了女人就不要兄弟,“ok我知道了,我自己回去。”
厉斯赫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现下也没有迟疑,用力关上了车门,甩了一屁股尾气给顾诩。
顾诩挠了挠头,边走边拿出电话。
“喂,媳妇……”
车里的氛围很奇怪,司机一言不地缓缓启动汽车,总裁只说开回家,司机脑子里转了一圈,料定不是回厉宅了。
“阿赫。”鹿羽希偏过头,看到不明亮的车里,厉斯赫的侧脸在外面路过的路灯中忽明忽暗,轻轻叫了一声。
厉斯赫却没有作声。
“阿赫……”鹿羽希靠过去了一点,扯了扯他的袖子,嗓音又故意压的软软的,回环动听,厉斯赫别过去脸,仍然没有动静。
鹿羽希不信邪,再蹭过去一些我,靠紧了他,脸凑过去,在他下巴的地方,抬起头看着他,“阿赫,你在生气吗?”
“你……”厉斯赫刚要说什么。
鹿羽希突然抬高了头在他嘴上啄了一下,然后又迅速低头一脸娇羞。
厉斯赫双手抵住她的脑袋,手指摩挲着她的唇瓣,鹿羽希觉得自己心跳加速,咽了咽口水,再次抬起头吻住了他。
想要这样告诉他,她很想念他,从不知如何抗拒他。
双手攀附上他的脖子,想让这个吻深一点再深一点,他们有多久没有这样亲昵了?
她竟然这样想念他,想到即便他就在自己眼前,即便她正在吻着他的双唇,她都想他想到心痛。
“鹿羽希。”厉斯赫觉得她有些不对劲,虽然还有些贪恋她的味道,厉斯赫浅浅地放开了她一些,疑惑地看着她,眼睛再问她出了什么事?
“到底怎么了,难道薛旗他对你做了什么?”厉斯赫说到他的名字,浑身的细胞都紧张起来。
鹿羽希笑了一下,嗔怒着,“你想什么呢!”
“那怎么了,你有点不太对劲?”他太了解这个女人了。
“没什么,大概是太想你了。”鹿羽希却没有就立刻说出她怀孕的事情,最初的疯狂想念以后她现在已经平复了下来,理智又占据了上风开始思考起当前的关系。
“这样又对了。”厉斯赫悠悠地说,这个时候的鹿羽希又是他认识的模样了,独立,甚至有些孤立。
不喜欢别人的靠近和过分亲昵。
“司机往哪儿开?”鹿羽希突然反应过来。
“还能往哪,这么晚了,不回家吗?”厉斯赫轻笑了一声。
“我不去你那儿,我要回家。”
“女人真的很善变,今天已经这么晚了,你还要打扰你爸妈休息吗?”厉斯赫却没有退让,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找到机会把事情说清楚。
顾诩说的没错,如果能让她留下来,即便是拿过去的事做砝码,也是一种手段,经历了这事,他更下定决心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留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
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才是真真要了他的命!
鹿羽希本来也就不坚定,何况看他也是为了自己一路奔波,心里本就软,这下也就顺杆上爬,默许了去他的家,她自然知道要去的不是厉宅。
心里好像松了口气又还是不能遏制地泛酸。
是啊,她怎么会忘记,他有一个被大家公认的未婚妻,而她不过是个名分都有些不清不楚的契约妻子罢了。
车子一路沉寂地开像别墅,两个人再也没有说话,厉斯赫有些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还是她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