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话,就正大光明地说出来,不要旁敲侧击的,我脑子不好,听不懂鬼话!”我很生气又害怕,她要下地狱还拉着浓墨吗?不要不要!我是不会让她得逞的!
“哈哈哈哈!”她又大笑了几下,然后消失了,我傻愣在原地。
“你别走!你把话说清楚!”可是那张画已经变回了原来的小仙子,“你出来!把我的朋友还给我!你在玩什么把戏!你这样的罪孽连地狱都嫌弃你!”我说着。那张画仍旧没有动静,我气急了,其实也怕她现在就对浓墨不利,她要带着浓墨下地狱,而我,如果死了,也的确连去地狱的资格也没有了,我跑过去,伸手将那张画给撕烂了,撕得粉碎,然后扔到了煤油灯上,火光被压得直闪。接着我便听到了一声嘶吼,这声音就像在墙壁里出来的,一股气流从我的后面直冲过来,我腰一软,往后面倒去,躲过了她突如其来的攻击,一只手向后在地上一撑,便又站了起来,一支箭稳稳地射向了我面前的那面墙。箭上还在冒着黑气,显然有很重的毒。
“你居然撕烂我的画!”从声音里听得出来,她非常生气,“你破坏了我珍藏了千年的东西!”我就知道这画是她很宝贵的,我就是要激怒她,敢引我进来,就不要躲躲闪闪,先打了再说,打不过就是后话了,再也不要被人从后面攻击了!可是从墙壁里只射出了一支箭,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人呢?声音也突然就消失了,人呢?我还没开打呢?不会躲在哪里又准备偷袭我吧?还是说……她根本就不在这里?要是按照我之前的推论,她是个女孩,也就是说她是以人类的身份生活着的,现在脱不开身,只不过是隔空和我说了这么久罢了。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心里由于战斗无缘无故平息而紧张感顿失,搞什么啊?
她的确不是人,一幅画珍藏了千年,从画来看,她也是个仙子,她认识我和浓墨,对于我的身份也是知晓很多,甚至全部知晓,至少比我多的样子,但是却看不起我,她视我为情敌,这种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反应和夏重彩还真是像,可是她不是夏重彩,夏重彩那个人虽坏,但沉不住气,在我面前从不掩饰,而这个人,明显就对我知根知底儿的,以前是,现在也是,对我和浓墨的关系更是讳莫如深,真是可怕,让我想想……我咬着嘴唇思考着,却有说不通的地方,这个人无论是从法力还是修为上来说,都是上乘的,比高老头还厉害,她若是天上跟下来的某位仙子,那必定和浓墨一样啊,浓墨转世投胎了,修为都要从零开始修炼,她怎会如此厉害?还有,这幅画……是浓墨画给她的吗?我记得天界的事情,却不记得这样一个小仙子,和我一般大的仙子,浓墨还为她画了一幅画……我居然心里有点隐隐的酸,浓墨这辈子都没碰过水墨画了,原来以前还给别的女孩画过啊,是不是到处留情,把人家小仙子都给逼成恶魔了?也不至于啊,他那时的容貌那么稚嫩,留个麻雀的情啊?
我从思考中恢复到现实中来,她现在不在这里,估计是什么事情耽误了,要是待会儿赶过来了……我还是赶紧找出这里的秘密吧啊!除了一盏灯还有一个破桌子还能有什么别的呢?不管了!我一闭眼,尾巴腾了出来,这都是墙壁是吧,那就不要怪我毁了你这里!我用力一甩,一面墙壁轰隆了一声,但还是丝毫没有破损,果然坚硬!再来,又是奋力一扫,一块砖头掉了下来,砖头!我快速游过去,再接再厉!太好了!当我的尾巴尖扫到洞口的时候,一只枯手抓住了我的尾巴,我吓得往回一拉,幸好我的尾巴很滑,枯手被滑了下去,可是我的力气太大,枯手折断了,这手我怎么好像也在哪里见过!我的脑海里吃惊地闪过我在宾馆时,被陈老太给抓住的画面,这只手……天哪!这不会是陈老太吧!那个女人难道每次来这里都是跟陈老太约会?
我往后退了几步,枯手见我没有动静,在地上趴了几下,然后又从洞里爬了回去,我,我还要继续吗?如果一会儿真的是什么僵尸从里面爬了出来,我怎么对付?我利用上了舌头,观察了下那后面的情形,看不到任何东西,这是被墙屏蔽了吗?幸好这个洞也不大,还是砸另一面好了,于是,我又转移了阵地,对着另一面墙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刚砸开了一块砖头,我就听见了各种各样的哭声,层出不穷,男女老少,还有尖锐的,低沉的,反正是哭声就对了,都在这面墙的后面吗?也不知道她平时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每回都要砸开来?我犹豫着要不要继续砸,如果是收集到一个瓶子里什么的,我还能接受,如果满屋子都是,我又要怎么应付呢?
我退回到了煤油灯前,煤油灯的灯罩上也是落了很多灰尘,罩子摆放在一边,没有盖上去,我有强迫症俺,于是我捡起了盖子,就盖了上去,接着就是很大的轰鸣声,第三面墙壁缓缓地从中间分开了,我一惊,原来是有机关了!枉我做了这么多无用功,可累死我了,不过这墙壁再结实,也没有我的尾巴厉害。我放出爪子做好了被攻击和迎战的准备,可是门打开了之后,却什么也没有冲出来,里面仍然是黑压压的一片,“有什么东西就快出来!斑点?裴丰?你们在吗?”我不知道自己喊了什么,反正就是想说说话,好歹来个声响啊,我这样静静地对着那一整面黑暗也太恐怖了吧!
“浓墨啊,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想要的,但是我一定会加油的,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坚持到底,你也要保重。”我说着便端起了煤油灯,还好,这煤油灯的底下没有机关,也没打开什么门了,然后我撞着胆子,雄赳赳地又往黑暗里去了。我倒要看看,她的秘密,要和我抢浓墨,她早就输了,现在还想来个鱼死网破吗?我可不答应。
当光明照进了黑暗里,后面的屋子又陷入了黑暗中,这种滋味不好受,说真的,我不希望后面没人,我最怕后面跟着东西,要是和别人一起走的话,我宁愿打头阵也不要背后空空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被拖走,或者后背被什么东西戳一下,要问我这么多年的磨难我学到了什么,那就是坚强,但经历生死之后,我更是明白,人有的时候,必须要靠自己,依赖谁都有可能会失望,只有靠自己,就像现在这样,没有浓墨在身边,我必须充当起军师,心理疏导员,还有打手……感谢这些生过的一切,感谢磨难,但是……能不能总是这么恐怖啊!我站定住了,这间黑暗的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也是长方形的,没有窗户,只有……一个和我面对面的人,额不对,是背对……也不是……总之,是站在我能对面的,更正一下,不是人,我早说了,这里面不会有人,隔墙看不见亮点可以理解,但在一个屋子里,它一定不是人,是什么东西暂时不确定,个子比我矮点,我将煤油灯向上举了一下,它身上披着见黑色长袍,好像……是背对着我,因为它戴了帽子,对着我这边的才是后脑勺吧!
“那这里就不是收集那些鬼魂的地方咯!”我说出了声音,也吓了我自己一跳,挺怪异的,它又不会回答我,那我还是回去吧,我应该去另一间屋子的,那间孤苦狼嚎的屋子说不定就是!
我不敢转身走,只敢一步步向后退着,我不喜欢后面有东西的感觉,我向后挪了一步,它没有动静,我胆子大了一点,又走了好几部,依然没有动静,好,应该什么都不是吧,那我就放心了,于是我转了个身,可是放心归放心,但这种感觉太怪异了,很糟糕!我得加快脚步回到那个屋子,怎么感觉那里才最安全!我要快点出去,然后关掉这个屋子!我大几步就跨回了原来呆的屋子,心想着,怎么打开那个鬼哭狼嚎的那间,我将煤油灯重新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拿了下灯罩,又是一阵轰隆声,我知道第三间屋子的墙壁关上了,“我得找找其他的开关。”我说着随后一转身,呼吸就停止了……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