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她,久久不能说出话来,什么叫我没有下辈子了?那我下辈子在哪里?我只有变成蛇要妖或仙才会没有下辈子吧,但我可是早就决定做人类了,即使我不和浓墨在一起了,我也会做人类啊,没有下辈子,她是一直认为我是璇王才这么说的吧,我也跟着站了起来,“你弄错了。”我说。
她摇摇头说,对我说,“妖精所能通的不仅仅是妖法,我能看到的不只是你的蛇气。”
“那你就错了,我不是璇王,她早死了,她没有下辈子,我很内疚,但也不能说我没有下辈子啊,我是不会回蛇族的,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希望我回去。”我说。
她的手在我的面前的桌子上一划,便出现了一张纸,着亮的,上面还浮动着文字,很像繁体字,但是我不认识,“这个结局,我不想看到,关于一场爱情的结局。”她抬起头,黑夜里,她的眼睛闪着光芒,我看到了里面的纠结,她在纠结什么?她痛恨人类,我非要当人类,她生气吗?她的眼睛眨了一下,眼皮微抬,红红的嘴唇张开,“可惜,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提醒你,这是一场有关三界的赌注,这段时间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我们了解内情的人,都受到了约束,不能多管,希望某人不要亲手毁掉自己创建的赌局。还有,如果想保全你自己,尽量不要去管身边人的麻烦事,你管不全的。我就只说这么多了,多说我也会遭殃,保重。”
她一口气说了许多,可是我并不明白她说的意思,她的意思好像是,除了我,除了我们这一小部分,很多很多人都知道,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这也太迷了吧,不过她看起来,是善类,没必要来骗我,她只是好心提醒我。
我摸着下巴,仔细思索着,没有下辈子……那我可得注意了,她跟我说,这段时间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肯定就是说这个了!成了蛇妖,那就有可能修成蛇仙,这还有什么下辈子呢!为了有下辈子,我一定要小心行事为好,阿蓝说过,过了这个除夕,我就失去了返回蛇界的最好时机,那就不用怕了!唔,所以说,现在不管怎么担心蛇界,我都不能去真的关心他们,要先保护好自己才行,没下辈子,我可不愿意,如果可以,我还想遇到家人呢,如果人生本来就没有下辈子,我也无所谓,如果有了,我当然希望能够再遇到家人吗,家奶对我的恩惠,我这辈子一定是还不完了,在这辈子尽力还的情况下,还想着下辈子有机会还呢,没有下辈子可糟心了。
我用钥匙拧开了门,我锁的时候,拧了几道,这回开还蛮方便的,只拧了一下,就开了,里面黑洞洞的,我开了灯,疲惫地揉了揉眼睛,然后警惕地往费东喜的方向看去,看看那个孩子还在不在,眼睛一扫到床上,顿时吓了一跳,费东喜呢?“东喜!东喜!”我扑到床上去,“东喜!”可是被子掉在地上,我记得我给费东喜包的好好的啊!现在被子掉了!床上没人!我给她下命令了,她是不会走的!除非……我又喊了好几声,然后推开洗手间的门,里面也是空空如也,我又火急火燎的去用钥匙再次试着门锁,这次我锁上之后,拧了两次才打开的!说明……说明是有人进来了!
谁会进来?隔壁的?是隔壁的吗?隔壁的嫌我们吵呢!是来报复了吗?我疯了似地去敲隔壁的门,“开门!开门!”
“谁啊,大半夜的吵什么?”是个女生的声音,我猜就是冲我们喊的那个。
“敲门干嘛?怎么了?”是男孩的声音。
“快开门!你们知道住隔壁的女生哪里去了吗?”我着急的问,根本忘了这么做的不妥当。
“我们怎么知道!你神经病啊!大半夜的!”女孩的口气很不好。
好像他们真的不知道,我也是急坏了,病急乱投医啊,“不好意思,打扰了。”能进到这间房的,只有我啊,对了,老板那儿还有备用钥匙!费东喜被我下命令了,不会反抗的!
“东喜!”我跑着下了楼,准备去敲老板的门,下到一半楼梯的时候,我又停住了,这样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也没有,这样莽撞也无济于事,这样贸贸然去问,谁会承认呢?我还是先来搜索一下,我伸出舌头,查看着这整栋楼的情况,大家都在睡觉,我静下心来,再看一次,一个躺在这栋房子旁边的亮点引起了我的注意,除了流浪汉,谁会睡在外面的地上呢?我去看看!那个位置从我的房间窗户应该可以看清楚,好像就在那下面不远处。
我又疯了一般地冲了上去,趴在窗户上往下看,我现在已经不记得当初为何要过去看了,因为我根本没有想过会这样,我为什么要去看窗户下面呢,那下面睡了谁,睡了哪个流浪汉对于我找费东喜有什么意义呢,但我就是看了,不知道什么心态,我就是看了,确实是一个人躺在下面,由于我住在二楼,看不大真切,我舌头一卷,变弄来小手电筒,一束灯光照了下去,我的魂魄都被吓飞了,我不记得为什么要去看,但却永远记得,我看到她的心情,她趴在下面,很安静,和我印象中的费东喜一点也不一样,就算她今天如此难过,也起码有难过的动作吧,她现在趴在下面,身边还有淡淡的血迹,混着月光手电筒光,心疼的我,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我盯着下面半天才出了声音,“啊!!!”
带着哭腔,带着自责,带着恐惧,我嘶吼了出来,在很多窗户拉开和人声沸腾的同时,我跳了下去,“不好了,有人跳楼了!”
“有人跳下去了!”
“璇子!”我白天撞到的人,是那个声音,是认识的人吧,可是我顾忌不了了。
“东喜啊!东喜!你醒醒!你醒醒!东喜!”怎么办?东喜啊,我要怎么办?你是怎么下来的?你为什么要跳下来?我不是给她催眠了嘛,怎么会失效呢?为什么?有人潜了进来,潜进来的人做了什么?做了什么?我的东喜现在怎么会趴在这里?“东喜你醒醒。”我把费东喜翻过来,摇晃着她的身体,很柔软,没有动静,我真是该死!我真是太该死了,我怎么会把她留下来,她说她怕的,我为什么这么相信自己的能力,我的东喜现在被人害了,她被人害了!谁害的?难道是猴精!调虎离山之计吗?她是在报复我没有站在她那边吗?可是为什么要拿我的东喜下手,东喜她现在这么虚弱,根本不能折腾啊!
“快去看看!”已经有人来了,好几个人来过来了
“你没事吧,我看你跳下来的,你们俩怎么都跳楼了呢?她这样了,你真的没事吗?”有人问。
“她怎么了!嘴唇黑成这样了!”什么?嘴唇?
有人将费东喜给抬了起来,我用手电筒照着她的脸,摔伤的脸上,伤痕很明显,可是嘴唇更可怕,黑得都能滴出黑血来的感觉,“她的脸也浮肿的厉害!你瞧!”
“这是什么?”一个男子翻了翻她的脖子,还噙着血的两个牙印让我的血液直接涌向了脑袋,“她被蛇咬了!”
“蛇!蛇在哪里!”
“蛇啊!真的有蛇啊!那她是怎么被咬的?”我已经听不进去声音了,迷迷糊糊的,蛇,费东喜被蛇咬了,我们的房门被打开了,她被害了,现在是被蛇咬了,到底生什么了?
到底是什么回事?我现在是知道怎么回事了,我站在警局外面,浓墨就在我面前,“她万一命没了,你要负责吗?阿璇,这件事你不能搀和的,这要告诉她家大人,你这样一来,她除了什么差错,费家一定会找你算账的!”
“东喜她会活不下去的,浓墨,她会活不下去的,我不能不管她啊!”我说。
“你管了她,她现在变成这样了,阿璇,你又没控制住。”我愣了愣,我不是太懂浓墨的意思。
“浓墨,我怎么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出去了,回来的时候,东喜就已经出事了,这是我的责任没错,可是这不是我干的。”我心里不知道有多难过,浓墨为什么又误会我。
“阿璇,这不是第一次了。”浓墨说。
“什么不是第一次啊!不是我!我一次也没有!我没有咬!”我啜泣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夏重彩不是我咬的,这次也不是,我没有咬人!我没有!你既然认为是我,那为什么来保我!费东喜现在昏迷不醒,我脱不了推她的嫌疑我知道,可是你既然认为是我咬的,你来保一个杀人犯干嘛!”
“阿璇,你小点声!”浓墨喝斥我,明显他认为就是我!
“我干嘛小声啊,你都不信我了!我还怕别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