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放开放开!”这人太无赖了!我就应该提防他的,萧浓墨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大坏蛋!
“不放。”他继续把无赖耍到底。
“我们已经分手了!”由于我是背对着他,被他搂着的,所以我拿起他的胳膊就要咬上去,“再不放我咬你了啊!我有毒的!”
“你咬吧。”他说,“你舍得就咬。”我会舍不得?我一想到他站在夏重彩那边一点也不关心和她联合起来欺负我,我就恨不得咬他个百十口!说我舍不得咬?我咬给你看看!我也是可以狠心的好嘛!
我恶狠狠地张开嘴朝他的手臂咬了上去,一股从他体内散出的淡淡禅香味刺激着我的嗅觉,牙齿在他的肉上轻咬了下,泄气地放开他的手,“你晚上洗澡了没?”
他似乎预料到我会这样,一点也不惊奇我会这样做,浓墨他是吃定我了,他掌握到我的弱点,知道我的想法,我在他面前简直无所遁形,“一直在想你,没那闲工夫洗澡。”他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说了出来,天知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快窒息了,他说他想我!浓墨说他想我!萧浓墨这厮,他居然承认他想我了!哈哈,这是得多难得才让他说出来的,可是我一细想,又觉得心酸,他是第一次这么对我说,他想我吧,嗬,第一次啊。我是不是还得感谢夏重彩的刺激,让我有幸听到浓墨说这话?他的手臂把我裹了起来,我的手就这样被他圈在胸前,“怎么不说话?”
“下次洗干净了,再来给我咬,你欠我一口。”我说。
“好。”他一口答应了,他当然答应地爽快,因为他知道我根本不会咬。“我想听你的心里话,阿璇。”他知道我在苦恼什么。
“我觉得很泄气。”我实话实说。
“说来听听。”他说。
“浓墨,我觉得我们俩之间不公平。”我叹了口气,“一点也不。”
“哦?怎么个不公平法?”他表现得愿闻其详。
“为什么每次你惹我生气,我备受煎熬,最后还是很容易就妥协了呢?”我说。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妥协了?你原谅我了?”他抓住了他所认为的重点,我汗颜,他为什么每次都可以轻易抓住一点来呛我。
我被他轻易看穿了内心,非常不愉快,于是炸毛,“你很得意是不是?你觉得自己可以轻易被原谅,很得意是不是?”我说,“我的内心并不想原谅你,浓墨,我一点也不想原谅你,我依然很生气,也为你当天的所作所为难过!可是我能怎么办?明明我认为自己没错,明明我下定决心不要理你,可是我就是想你,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你,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当你说你想我的时候,我就什么也顾不上了,浓墨,你觉得我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知羞耻地诉说着真实想法,是的,很不知羞耻,作为一个女生,可根源是什么?我为什么会这样?我是中了浓墨的毒吗?我在问浓墨。
“阿璇,我知道我做的不好。”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你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吗?那么我来说,是我太喜欢你了,我确实是太喜欢你了,这就成为了你恣意妄为的资本,如果我哪天不喜欢你了,我也不会这么痛苦了。”我说,不争气地又哭了。要一个女生承认自己有多喜欢,是有丢人的事,至少之前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阿璇,你不能不喜欢我,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不能忘记喜欢我,你只能喜欢我。”浓墨抱紧了我。
“你会再做让我不喜欢你事吗?”我问。浓墨明显怔了一下,我补充道:“比如夏重彩。”
“重彩她是我的家人,我总以为我们还像小时候一样,我也是疏忽了你的感受,以后我会跟她保持适当的距离,但是,阿璇,我希望你们能相处得好。”他说。
“你要是再疏忽我,我就是再喜欢你也会消磨殆尽的。”我说了句威胁他的话。他都主动认错了,至于夏重彩的种种,我也不想追究了,再追究就更显得我小气,她无辜了。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他把我翻过去,弯下腰把我的脸捧起来,“阿璇,谢谢你原谅我。”他给我擦着眼泪,“我越是喜欢你,就越是介意,阿璇,我有时真的很介意。”
“你介意什么?”我问,可是他不说话,“你说话啊,你介意什么?”难道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他是一直在纠结着什么吗?我握着他放在我脸上的手,“你说出来啊?是不是你介意我的身体?介意我还不是正常人?浓墨,我们不是正在努力吗?我会变得跟你一样的,我貌似已经找到斩妖链的下落了!我很快很快就可以做回正常人了!”这也是我今晚想跟他说的。
“什么?你有斩妖炼的线索?”浓墨很吃惊,“在哪里?”他估计是太激动了,甚至于都弄疼我的手了。
我不动声色地抽出手,领着他来到了宿舍外面的草地上,十一点关宿舍大门,不能走远,只好在这里了,“在操场,浓墨,我暂时认为是在那里,我今天遇到了卢基诺和路西,你知道吗,就在我们举行军训动员大会的看台旁边,路西学姐躲在那里,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我们在路上遇见的那个长裤长袖就是卢基诺,后来我们回去的时候,又遇见了一次,他就是在找路西,我们谈了一会儿话……”
我把和卢基诺谈话都跟浓墨说了一遍,正准备谈我们宿舍于魏学姐鬼魂的时候,宿管大爷在门口拍着门,示意要关门了,在路上的快点走,谈心的快点三言两语搞定,还在痴缠的死孩子们都快点滚回去,“我要进去了,你也快点回去吧,不然得关门了。”我催促着浓墨说。
浓墨嗯了一声,“明天再见,还有,军训小心点。”他嘱咐我。唉,我纠结地要命的事情就这样让浓墨轻松解决了,虽然还是有点不甘心,可心里已经很踏实了。
晚上我回去的时候,免不了被其他三个人好好调侃了一番,而问念珊则因为之前的问题而有点窘迫,白了我好几眼才释怀。
“你们说的那个QQ,能教教我怎么用吗?”我躺在床上问。
“你都没有QQ?”问念珊在那边床上坐了起来,表示太惊讶,“你没玩过?你有QQ号码?”她见我一副茫然的样子,挫败地说:“好吧,那我教你吧。”
“你们都会用吗?”我问她们俩。
荣梅梅正在做着笔记,“璇子我很怀疑你是山顶洞人。”
我不服气,继续问年初青,“初青你也用过?”
她放下卷起来的头,拍拍脸,爬上梯子,笑着说:“我是在高中毕业的时候才用的,那时候班长建了个QQ群,要我们班都加进去,方便以后同学间的联系,手机号经常换,但QQ号经常换的人少吧,所以就申请了,是挺方便联系的,不过用的不多,就一直搁在那儿。”
“你们看,初青也不怎么用啊,我不用很奇怪吗?高中的时候哪有心思玩这个嘛,我那会儿只听有的同学说过,而且那会儿在学校也不让用手机啊,完全没兴趣。”我赶紧把年初青拉到我这个阵营,表示我不是山顶洞人。
问念珊把手机扔了过来,我差点就甩上了舌头,幸好及时缩了回去,任凭它掉落在我的床上,“已经下载好了,我两个号,一个是小号,就直接给你了,已经输好了,你可以直接上去。”
“哎,你怎么突然想玩QQ了?”问念珊问我。
“因为我想找睡我床铺的这个学姐,今天那几个学姐都不知道她如今的下落,不是说QQ有什么班群吗?我来搜搜,进去问问她的同学。”
“璇子你真的走火入魔了啊。”问念珊说。
年初青说:“璇子肯定有她的道理,你就让她当一下福尔摩斯吧。”
荣梅梅说话了,“别几天之后,我们学校流传出这样一句话,大一学妹对大五学姐情有独钟,多番调查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容嬷嬷!”我气急只好借了问念珊损她的绰号。“你看起来很正经的,我要去拆穿你的真面目!我们班长是这样的人!”我咬牙切齿要下去扁她,她在下面开怀大笑。
晚上宿舍熄了灯,我躺在床上背脊凉,明知道这床上有鬼,可我还不得不睡,有的时候,真的不得不佩服这样的人,我边查找着类似的扣扣班级群,边在心里默念着,不要来找我啊,学姐,我可是在帮你,我已经在帮你了,你就别再来吓唬我了,一滴液体滴在我的脸上,不用想,一定是黑色水粉,我闭上眼睛,在心里念叨着,“学姐,你再这样,我就帮不了你了,我宁愿搬出去住,也不想被吓。”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理在咚咚咚地打着鼓,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惹恼她,毕竟她已经是鬼,一只冰凉的手指落在我的脸上,我闭紧了眼睛,已经准备好从床上再度滚下去了,那根手指在我的脸上移动了一下,然后我脸上的冰凉就褪去了,我用手一抹,什么都没有了,咦,难道她刚刚是在给我抹去脸上的水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