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告诉我,这不是猫,对,这的确不是猫,因为在窗户偷出来的灯光下,它的眼睛不仅着红光,而且还在往下滴着血,是的,它的舌头还伸出来舔一下淌出来的血,呕~滴着血,呕~一张瘪瘪的嘴巴和僵尸陈老太很像,但是这张脸……是张大妈的!呕~我的胃里在不停地翻腾着,呕~我们的距离很近,近到我都能闻到她身上浓浓的鲜血味,很腥很腥!我终于能体会到江涛为何要贴这么多黄符和关老爷了!没有关老爷怕是镇不住啊!我的脚脚像是有千斤重一般,好好死去的鬼魂是不会变成这样的!张大妈再怎么着也是善类啊!这案子有诡异。
张大妈的脸快贴近我的脸了,可是我一步也移动不了,不要害我!我闭上眼睛等待着审判,可是等了一段时间,都没有感觉,于是我睁开眼睛,张大妈的鬼魂已经不见了,她不想害我,她还是有意识的吗?这时里面传来了一个电话铃声,很快便被人接了起来,“我劝你这一年都别想那心思了,这才几天啊!你有个不一样的风吹草动被人觉察出来了,那我就管不了你了,我可不想为了你,把自己给搭进去!嗬,要不是出事了,你能想起来我?我现在这样都是你害的!我晚上都不敢出门了,你要赶快安排我走!”江涛的语气里带着谩骂还带有焦急的情绪,他在跟谁打电话?我屏气凝神地期待着他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哪怕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称呼也好,可是直到结束,我也没听到。
“好,你别有动作啊!要沉住气!都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你还说想,你想个屁啊!老子要不是贪那点钱,才不找这个倒霉买卖,差点连命都玩完了!我跟你说,救我的那个小姑娘绝对不简单!你要提放着点!就说这么多了!黄符今晚再给我送来点,挂了!”他骂骂咧咧的挂了电话,这么说,是谁指使他做了什么事情!张大妈的死绝对跟他脱不了干系!而且,他让那个人提防着我,和他打电话的那个人一定认识我!绿儿说,他表面上是没有朋友的,只有张大叔一个隐藏着的朋友冒了出来,照这么推算,认识我的跟张家熟的他的朋友,就只有张大叔了!张大叔,我怎么也不能相信啊!他为什么要害自己的妻子?他们不是模范夫妻,一直以来相敬如宾的嘛?不过这个结论似乎过早了,因为,张大叔和江涛是朋友这件事,没人知道,那么也有可能江涛还有其他朋友呢!
既然那个人今晚就会过来送黄符,那么我就守在这里好了,张大妈呀,璇子知道你就在这附近盯梢,可是您老能不能别吓唬我呀!我是来帮助你的,虽然我可能无意中救了杀了你的凶手……
我重新跃上了江涛家的屋顶,我快被蚊子吃掉了,全身被盯得好痒,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我掏出手机,是浓墨的短信。
浓墨:睡这么早?
咦,我们不是还没和好嘛!干嘛给我短信!哼!我才要忍住不理你呢!
于是,过了一分钟,我屁颠屁颠地回了他一个:嗯。然后想了想,觉得好像太冷漠了,然后,我又加了一句:睡了。
可是过去之后,他都没回我,难道还是我的语气太冷漠?那么,加个感叹词好了!
我:睡了!可是他还没回我,我抓心挠肺地把这两个字加一个感叹号给看了好几遍,好像不能加感叹号,看起来像是在生气一样,再一次好了。
我:嗯,睡了。我左看右看,左想右想,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我都睡了,他不回我不是正常的嘛!啊呀呀,不知道他看到我神经病一样的短信会作何感想呢,唔啊啊!我一个人在人家的屋顶上对着没有一颗星的天空抓着狂。
就在我懊恼不已,羞愧难当的时候,手机又震动了。
浓墨:你是不是不在家!他用的是感叹号,那就证明,他这句不是疑问,而是质问啊!他为什么知道我不在家?绿儿跟他像不共戴天似地,怎么会透漏口风给他,对了,他第一句问的是……睡这么早?难道……他就在我家楼下!为了防止家奶来敲我的门催我睡觉,我都熄了灯的!
只要一想到浓墨就站在我家楼下,正拿他那双阴森森地眼睛伴随着牙齿咯吱的声音看着我的窗户,我就浑身不自在,不行,现在回去就是找抽,我任务还没完成呢!我要等到和江涛打电话的人出现才行!
我:我在家啊,我还看见你在我家楼下呢,赶快回去吧,我好困啊!我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可是,在浓墨面前,我的天真简直可以永垂不朽!
浓墨:是吗,我有事找你,我喊奶奶给我开门了。家奶!他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想用家奶威胁我!我狠抓着被蚊子咬到的地方,大坏蛋!
我:我在费东喜家。完这句话,我就听到一辆摩托车的声音,这大晚上的,到这个人口稀少,住户稀缺的巷子里,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我把手机揣进兜里,往屋顶前面跑去,我趴在屋顶上朝下面看。
摩托车的前照灯是开着的,从摩托车上下来了一个人,这个人身材微胖,个子不高,手上拿着一包东西,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个人从走路上可以看出,明显是个女人!哪有男人是穿着女式靴子的!走路还这么的……像我!对,就是忸怩加摇摆……
我看不到正面,只看到她留着很短的头,我比了比自己的短,比我短多了,要不是这走路的姿势,我都要以为她是男人了!我一直都相当佩服骑摩托车的女人的!相比斯斯文文骑电动车的,这简直是霸气啊!很有侠女风范的,要不是碰上了今天这个情景,我一定要去好好膜拜她,但一想到,她有可能就是幕后主使者,我就不淡定了。
她在34号门口打量了一下,然后四处看了看,好像并不是很熟悉这里,我敢肯定,这个女人没来过江涛家,那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她敲了敲江涛家的门,门吱呀一声开了,由于我在屋顶上,看不见里面的具体情况,只能靠舌头来辨别具体方位和用耳朵来听听他们的谈话。
从亮点上看,江涛的头根本就不敢伸出门外,“果然是你!现在做事终于知道要保险了啊!东西塞进来!你可以走了!”不是吧,这话语怎么感觉,接电话的人和送东西的人不是一个人啊!搞什么啊!不行了不行了!我的脑子要浆糊了!我果然不适合当侦探啊!
从下摩托到再次坐上摩托,自始至终,这个女人都没说过一句话,她跨上摩托车,然后,我看见了一团黑影坐上了她的摩托车后座,张大妈她要干嘛?张大妈的死这个人也有份是不是!我想了想,在摩托车动的时候舌头一甩便也顺着一排排的屋顶,跟了过去,直到摩托车在农村信用社旁边停下,我才气喘吁吁地停止了拉扯舌头,跟着摩托真的差点要了我的命啊,幸好不远。
她把摩托车推进了信用社旁边的巷子里,然后进去了,张大妈的鬼魂也跟着进去了。进去里面就是一道楼梯,是直通二楼以及以上楼层的,跟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再跟下去,我就不是鬼,会被现的,这个人的身份,我再让蛇蛇们调查一下好了。至于张大妈的鬼魂,我想,世界上自有因果报应,不是我能插手的。
我回到村里的时候,又经过了张家门口,他家依然和往常一样亮着灯,只是,已经里面变成了一个亮点,即使再难,案子也要水落石出,张大妈不是白白死去的,我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赶紧睡觉,不然明早起不来。咦,一条未查看短信?
浓墨:你今晚最好别回来了!不然你就死定了!
啊啊,是浓墨的!我怎么把浓墨给忘了!惨了惨了,他现在一定等在我家楼下的某个角落里,我给他的最后一条回答是什么来着?我向上翻着,什么?我随口这么一说,就又把东喜给扯进去了!既然我今晚在东喜家,那现在找什么理由回去呢!
我边走边琢磨着要怎么应付浓墨,越接近家的时候,心里越恐慌,直到我绕着门口转了一圈都没看到半个人影之后,心里才放轻松下来,他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怎么可能会等在这里抓我嘛!咦,奇怪了……我屋子里的窗户怎么关了?这我怎么进去啊!舌头再给力,也不能没底线得戳烂窗玻璃吧!
我还是翻院子,从后门进去吧,有备用钥匙的,虽然外面是漆黑的,但是我的胆子真的变大了很多,好吧,我一直是戴着帽子的,腿也是一直抖的,但是我回来了不是嘛!我蹑手蹑脚地上了楼,灯都没敢开,我往床上一睡,又累又怕,终于结束了,然后我被胳膊给揽了过去,“唔……”嘴也被捂住了,有强盗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