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名字似乎曾经被强行抹去,如今却是逐渐显现出了原本的字样。
一个“玥“字,几乎快要力透纸背,从中飞出!
如今她已经恢复上神,并且召回了神域。
那么这万神录上,自然会再次出现她的名字。
但其姓氏的位置,却依旧是一团模糊。
容修抬手,一簇金色火焰骤然在指尖燃烧而起!
略一靠近,明灿辉光,便映亮了那上面的名字。
只要再近一些,便可将那名字再次抹去。
他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暂停了动作,将卷轴收起,目光沉沉的看向万酒山。
玥儿,这次,你可要说话算话。
同样的事情,他绝不想,也绝不允许,生第二遍!
......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一转眼,竟就到了夜晚。
明月高悬,深黑色的夜空一片静谧。
清淡如水的夜色将一切笼罩在朦胧的光雾之中,似是覆上了一层寒意。
远远看去,唯有万酒山外,一片辉光灿烂。
然而众人都心知肚明,那耀眼的光芒之后,掩藏着极大的危险!
万酒山外,从地上到半空,已经被学院长老重重包围,严阵以待。
看到这般阵仗,大多数学生就算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儿,也知道这次的危机非同小可。
偌大的青冥广场上,一片寂静。
气氛冷寂的像是冻结了一般。
伯琰长老再一次朝着下方看去。
隔着容修布下的那一层金色结界,他们从外面几乎很难看清里面的情形。
不过,从开始到现在,里面连半点能量波动都未曾传出。
这不得不让诸位长老心中越担忧。
“先让学生们回去吧。“
华峰长老低声说道。
“玥儿丫头这次进去,还不知道多久能出来。总不好让大家也一直都在这等着。”
帮不上什么忙不说,这么多人凑在一起,实在是很容易让人心生不安。
伯琰长老思虑片刻,点了点头:
“那就先让他们各自回自己的住处。另外派长老暗中看守。“
这种时候,真是半点差池都不能出。
华峰长老应了一声,很快去办了。
不一会儿,学生们便在数位长老的疏散下,各自回了。
尽管也有一些人想要继续留在这,但拗不过学院,终究还是都听话的回去了。
“伯琰长老。”
旁边传来一道低沉而充满担忧的声音。
伯琰长老扭头看去。
“上官前辈。”
“这...这万酒山的泉眼,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靖想问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
之前他还是一道寄存在剑中的魂魄的时候,曾经随着楚流玥来到过万酒山几次。
他知道万酒山的泉眼之中,藏着秘密,而且似乎还牵涉极广。
要不然,也不至于让伯琰长老等人如此紧张。
今天白天看到那快速弥散开的白霜之后,他更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现在,玥儿丫头已经进去好久了,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他每每想到白霜凝结,万酒山上生机湮灭的场景,后背就一阵寒。
“这...“
伯琰长老欲言又止。
这事情一句两句根本说不清楚,何况里面很多内情,他们其实也不是完全清楚。
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和上官靖解释。
可看上官靖满脸忧色,伯琰长老心中不忍,斟酌许久,还是挑了一部分,简单明了的解释了一番。
“...现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您又是玥儿丫头的长辈,有些话我们也就不瞒您了。”
“其实这万酒山,从学院刚成立的时候就存在了。而且从那时候起,万酒山在学院中,就是一处特殊的存在。历任院长,以及炼器师长老,都会对其格外照顾。”
“院长自不必说,每年都会专门加固万酒山结界。而长老们,在炼器的时候,只要条件允许,就都会尽量将天雷引入泉眼。”
上官靖眉头紧锁。
“那么多年,一直如此?”
伯琰长老点点头。
”这一点,学院中不少人都是知道的。“
上官靖心中更觉惊诧,好一会儿没说话。
他也是炼器师,自然知道炼器引动的天雷,蕴含多少能量,又会造成多大的动静。
寻常的初级、中级甚至是高级原器,在锻造的时候,引来的天雷都不算夸张。
但积少成多,万年时间下来,那么多的炼器师,得锻造多少原器?
引来的天雷,只怕是数都数不清了!
而这些,竟然全都落入了万酒山那一口小小的泉眼之中!
更不用说,灵霄学院这种等级的学院,卧虎藏龙。
炼器王者甚至炼器尊者再出手,就更可怕了!
--万酒山直到现在,都没有被劈为平地,实在是太不正常。
那泉眼之中,到底累积了多少天雷之力?
而它又到底是怎么盛下这些堪称恐怖的力量的!?
上官靖简直不敢想。
似是看穿了上官靖的心思,伯琰长老宽慰道:
“其实这些年来,泉眼一直都没出过什么事儿,而且现在大家和容修也都在,玥儿丫头一定可以安全归来的。”
上官靖知道他这不过是在安慰自己。
实际上,事情生的时候,他也看到伯琰长老等人慌张震惊的模样了。
生这事,也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何况,到底是那丫头自己执意要下去的,着实也怪不到其他人头上。
他心中叹了口气。
目前唯一能做的,只怕就是耐心等待了。
“对了,还有件事...”
上官靖沉默片刻,似是有些犹豫要不要开口。
“上官前辈有话请直言便是。“伯琰长老道。
停顿片刻,上官靖才深吸口气,抬眸定定的看着他。
“玥儿...以前就是灵霄学院的学生?”
伯琰长老一愣。
“您不知道这事儿?”
上官靖苦笑。
“我才从洪荒北境醒来,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伯琰长老一想也是。
之前他还以为...玥儿丫头是因为有着上官靖这个靠山,才一直都这样放肆大胆的。
现在看来,好像想错了?
他沉吟片刻,才道:
“其实这事儿,我们现在也不是特别清楚。几年前她来到学院的时候,也是十七八岁的年龄,而且样貌虽然和现在很是相似,但还是有着一些细微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