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事,当初魏西溏偷跑去北贡找付铮的时候,付铮跟她说过,她也记得,所以她才断定,高湛一定会来金州见她,不管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他许下的承诺,他都会来这一趟。
“陛下,郡主到了”
魏西溏抬头看了门口一眼,对高湛道:“起来说话。”
“谢陛下。”高湛爬起来,站到一边。
魏西溏对门外说了声:“让她进来。”
面儿从外面进来,“参见陛下。”说完就想爬起来。
“跪着说话。”魏西溏直接道:“说吧,这两日都干什么了?”
面儿一脸憋屈,抬头看看魏西溏,又看看站在一旁的高湛,对他瞪眼,他怎么能站着呢?她还是跪着的呢
高湛假装没看到。
魏西溏已经开口说话了:“你别看他,他是朕的旧识好友,关系比你还亲近,你看他做什么?还有什么不满的?”
“啊”面儿实实在在的没想到,竟然是陛下旧友,竟然还不告诉她,太不像话了,她心都碎了,“那那,那他没说呀……”
“你问了?”魏西溏问,“别扯别的,你就跟朕说,你这两天干什么了?早上营里的将尉说你没去营里,巡视的禁军说你也没当值,说吧,你跑哪去了?”
面儿顿时一脸呆滞:“啊”
“啊什么?说”
面儿呆滞的表情很快变成了苦相,她微微颤颤的说:“我爹我娘第一次见面儿的相公,面儿自然是要陪着的,面儿请假的跟颜将军口头请的”
“他应了?”
“那个……面儿没听到……”
魏西溏被她气的瞪眼:“你好大的胆子又开始盘算你的相公了是不是?你一天拦一个,看到好看的就抢,想干什么,你自己说说你想干什么?你呈的那份折子怎么说?开始着手做了没啊?”
“回陛下,都做了,已经安排下去了”面儿一看陛下生气了,吓坏了,赶紧说:“这才过两天,肯定不会立马成事,这得要时间的陛下,您……”
魏西溏伸手指着她,一点一点的,“要我怎么说你呢?你只要改了你那天天抢相公的毛病,你说你现在……”
“陛下”冷不丁高湛在旁边突然插嘴:“关于郡主的相公这事,草民有话要说。”
魏西溏看向他,“你?”然后想到是面儿带他进宫的,倒是要听听:“什么话?”
“草民觉得,郡主这抢相公的毛病,怕是好的差不多了。”高湛说的是实话,毕竟见过巫隐那张脸的人,再看到其他所谓的英俊男子,那都是浮云了,最起码他就是这种感觉。
“怎么说?”
高湛便道:“跟草民一起进金州的还有个相貌异常出众的少年,此人……被郡主相中了。”
“你别被她骗了,她天天相中,这金州城里稍微好看点的少年男子,都被她抢了个遍”说起这个魏西溏就觉得丢人,有这种恨嫁的吗?气死她了。
真是不是面儿的爹娘,操是心一点都不必爹娘少。
高湛伸手擦汗:“这个……陛下,跟草民一起入金州的少年,容貌实乃世间罕见,堪比朝中那位左相大人,草民以为,郡主该是知足了。”
魏西溏愣了愣,她虽然不是很喜相卿,不过,魏西溏是承认相卿长的那是真好看的,否则当年付铮也不会因为她夸了左相一句就差点气歪了鼻子。
“真的?”魏西溏半信半疑。
高湛点头:“草民不敢欺君。”
面儿的小脑袋更是点的跟摇起来的花鼓棒似得,“嗯嗯”
“嗯你个头”魏西溏听不得她开口,指着她道:“明日把你那什么相公带进宫来让朕看看,若不是真的,朕饶不了你。”
面儿胆战心惊的应了:“面儿记住了。”
提到巫隐,高湛倒是一脸心事重重,他抬眸看了魏西溏一眼,碰巧魏西溏也看了他一眼,这是两人见面以来第一次正式对视。
高湛心里的陛下,其实还是他当初离开金州的样子,哪里想到多年过去了,陛下也有了变化。
还能看出当初的模样,只是,她完全长开了五官,比之幼时不但多了容貌上的秀丽,更多的是她身上多了为君为帝的凌然霸气,这不是人人都能有的,上位者们特有的气场在她身上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不是高湛熟悉中的魏西溏,这是天禹女帝才有的。
高湛庆幸她的内心,还留有当年的一丝情意,还念着他们曾经同窗共读的情谊。
魏西溏似乎看出他有话要说,对面儿没好气的说了句:“退下”
面儿吓死了,生怕又被撵去抄佛经,赶紧一溜烟跑了出去。
等她跑了,魏西溏看向高湛:“怎么?你有什么话要说?”
“草民确实有话说,”高湛犹豫了一下,才道:“是关于郡主那位意中人,同时也是关于朝中那位左相大人的事。”
魏西溏原本听他说面儿的意中人,倒是不在意,但是,他的后一句话却让她警惕起来:“左相?面儿的意中人,跟左相有什么关系?”
“陛下,”高湛上前一步,道:“草民当初坚持要跟……王爷离开,朝溧水城方向,就是为了那位公子。草民跟那位公子的相处中现,他和左相大人来自同一个地方。”
魏西溏盯着他看:“什么地方?”
她知道,可是她想听高湛说。
“招摇山。”
“详细说”魏西溏正色道:“朕要听的明白”
“草民遵旨”高湛便把自己然后结识巫隐,又无意中现他在外做了一系列事的前后说了一遍,最后才道:“陛下,草民以为,巫隐此人,其实是听命左相大人。草民不敢说左相如此行事是好是坏,不过,”他顿了顿才道:“巫隐行事虽简单粗暴又不计后果的鲁莽,但是巫隐没行一步,受益的都是天禹。”
魏西溏伸手按着额角,闭了闭眼才道:“你的意思是……左相派出了一个同样来自招摇山的少年,此少年虽然一直在做坏事,却对天禹并无损耗?”
高湛点头:“草民正是这个意思。北贡之乱始起,就是巫隐作乱后的后果,两国边境一乱,战事开始,天禹倾吞了北贡。陛下可还记得南翼那个幼年皇帝求娶一事?”
“你不是告诉朕,那事也跟那个少年有关吧?”魏西溏有些吃惊,对于这件事显然没有想到那么多。
“草民不敢断定,但是草民怀疑有关。”高湛道:“巫隐开始对草民还有疑虑,后便不再设防,也不隐瞒他的来历,草民曾他抱怨当寨主不如当皇帝好玩,还曾让草民去找一个可以让他再当皇帝的地方。他身边的孪生小童也说过,说不容易再找一个那样乱糟糟又好色的太后了,草民听的多了,才敢由此推断。”
“这样说,左相虽然行事有目的,不过,他却是处处为天禹着想?”魏西溏拧着眉头,似乎有些吃惊。
高湛只得道:“草民不敢断言左相有无其他目的,单纯就事论事,若巫隐是左相所派,那么巫隐所做之事,皆是对天禹有利的。只是……”
他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说。
魏西溏道:“你有什么只管说便是,这里只有你和朕两个人,不必担心。”
高湛看了她一眼,他不是担心被人听到,他是担心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草民若说了,陛下不要生气才是。”
“你说,朕恕你无罪。”
“草民在边城时跟王爷提过一点,王爷对左相却有疑虑,他没有直言,不过,草民能感觉到他对左相十分警惕。”高湛这是直觉觉得,毕竟那时候他没有证据巫隐就是跟左相联系的。他跟付铮说的时候,只说怀疑巫隐和金州有关联,在听到孪生小童随侍的时候,付铮就说肯定是跟左相。
毕竟没几个人有那种有些诡异的嗜好,随侍必须要是孪生小童的。
魏西溏点点头:“朕知道,他对左相一直都存疑。朕也如此,不过今日所说之事,还是你我知道便好,千万不对外人道言,毕竟,这是非议一朝之相,没有确切证据之前,言语不能泄漏,朕心中有数,你也谨言慎行才是。”
“草民遵旨。”
“溧水城一事,朕稍后就下旨封赏,你如今既然是溧水城城主的夫婿,朕自然不能薄待,溧水城如今隶属天禹属地,你夫妻二人便是朕的臣子,不必以草民相称。”魏西溏沉默了一下,才道:“他若知道了,想必也会责怪于朕。”
高湛知道她说的“他”是指付铮,想到他连付大哥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心中有些怅然,有些伤心:“草民……”又改口:“小人谢陛下圣恩。”他想开口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岔开话题:“小人现在居住在郡主家的一处别院,和郡主倒是并无什么交情,不过,郡主爱慕巫隐,小人不过占了巫隐的光罢了。”
魏西溏看了他一眼,倒是想起如今他无官无职,怎么称呼都不对劲,便随了他去,待旨意下了,便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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