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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继续说:“但望你不会叫本公主失望,更不会叫付铮难做。若能得将军相助,本公主做以回报,愿以天禹之名,保付家一世长安。”
付振海站住脚。
付振海被无鸣的剑压着朝着相通的另一个营帐走去,不妨魏西溏突然再次开口:“付将军。”
“本公主今日敢请付将军过来,便不怕付将军反目。西溟是本公主的城池,就凭本公主如今的五万人马以及西关北营的三万大军,西关必然开门恭迎。只是,若是本公主亲自取了那妖妇级,付将军只怕就没了用武之地。”她对无鸣使个眼色,“请付将军下去歇着,若是明日付将军还想不通,那便是本公主与付将军无缘。”
魏西溏道:“付将军有所不知,太后杀掉后宫所有皇子,挟持刚出生不过数日的孩童称帝,不过也是缓兵之计,不日小皇帝便会夭折襁褓,太后便会以女帝降临之说登基称帝。付将军以为,若是她称了帝,本公主的父王以及腾王府上下会有几个活口?而付将军一家老小,那妖妇容不得人的下,也要看付将军的造化。”
他顿时觉得口腔涌出一股老血,差点喷出来,他儿子,他亲生儿子联合这个丫头算计老子?他身上那封报捷的信不就是付铮写的?结果呢?他把他老子骗过来,就让人用剑搁在他老子脖子上?
付振海身体一僵,突然想到了刚刚付铮看他的眼神,“铮儿?”
话未说完,付振海伸手就要拔剑,不妨身后突然贴近一人,付振海的脖子上便被搭了一把剑,无鸣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他身后,剑搁在了他的脖子上。
魏西溏道:“本公主既能拿下西溟,就能拿下西关……”
付振海愣在原地。
魏西溏看着他笑,“哦?付将军亲眼所见?”
付振海脸色一变,“公主,此话万万说不得!天禹皆知,先帝乃病亡……”
“太后?”魏西溏依旧淡笑,“付将军果然忠的一个好君。一个毒杀先帝谋权篡位的太后,付将军真有识人之慧眼。”
“公主,那是太后!”
“付将军,”魏西溏笑道:“就算是假传圣旨,谁又奈何得了我?付将军可要替金州的陛下除去我这假传圣旨之人?”她缓缓走过案桌,道:“想必将军早已知道,父王如今在金州的日子该是如何,将军觉得本公主回乖乖回金州,等着那妖妇垂怜赏赐?”
待付铮走后,付振海继续问:“既如此,公主为何擅自以帝君之命将西溟国为郡?公主可知这事假传圣旨之罪?”
付铮点头,抱拳:“是。父亲,孩儿先行一步。”临走之前,他还抬眸看了付振海一眼,直看到付振海莫名其妙,铮儿怎那样的眼神?
付铮垂眸站在原地未动,魏西溏抬头,然后从看向付振海,道:“将军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她笑笑道:“西溟是本公主拿下,既如此,这大捷之喜自当由本公主亲自告知金州的陛下,将军以为呢?”她扭头看向付铮,道:“付铮,你不是要去营地看下?那便去吧。”
“公主,恕本将无礼,敢问公主,既然攻下西溟,为何不往金州送捷报,还拦下本将的消息,不知公主是何意思?”付振海语气委婉,只是话都问的不客气。
魏西溏应道:“付将军请说。”
付铮看了付振海一眼,付振海又瞪了他一眼,不过人付公子这会已经完全没有惧怕的意思,怎么瞪他都这样,又伤不了人,喜欢瞪就多瞪几眼。
“回公主,本将有些事不甚明白,还请公主解惑。”付振海的眉头紧拧。
“付将军免礼。”魏西溏低头翻着手里有关西溟各部资料,嘴里道:“付将军一路辛苦,怎不去歇歇再来?”
付振海进来就看到大帐内只有他们两人,不由皱了皱眉,“拜见公主。”
她抬头应了句:“请付将军进来。”
魏西溏坐在营帐中心,正跟付铮商讨西溟后续,士兵来报,付将军营帐外头求见。
付振海接到付铮捷报,不由大喜,安置了西关城后,便匆匆赶到,等他到了以后才现西溟城已落入红灵公主之手,一路行来,付振海现西溟百姓未受天禹大军影响,百姓生活如常,鸡鸭羊犬一应具在。待他入了西溟城后,集市上买卖依旧,虽人数不多,却能看出西溟民众的对天禹入驻并无太多恐慌。
魏西溏顺利接手西溟,她手持天禹皇后替皇帝陛下出征的圣旨,便以此为借口直接下达旨意,入驻西溟皇城后,便开展一系列安抚人心的政策,改西溟国为郡,扣押西溟国君以及一众皇族。
魏西溏看出西溟城内并无战意,便三番派出使者劝降,西溟国君以及诸臣权衡商讨后,最终不战而降,史称,俯称臣,史称“无血之战”。
天禹大军入西溟,军纪严明若无反抗抗争,不得扰民,西溟民众闭门不出,只盼着回复早前安宁日子。
西溟失了征战主将,被擒获多名战将,早已没几个能兵善战之人,如今守着西溟城的将领倒是铁骨铮铮,无奈西溟国君安逸已久,面对天禹招降,便动摇了心思。
西溟一场五万大军乃国之军力,原本抱着破釜沉舟之心拿下西关入住称王,不想反被天禹两万人马收缴,直惊的西溟国君从皇座上跳了起来,而守城兵将来报:“天禹凰女率五万人马兵临城下!”
先锋军将领付铮领八千精兵,一马当先披荆斩棘,直保红灵公主一路畅通无阻入住西溟重地,付振海守西关城,裴傲领军随后。
三日后,天禹凰女红灵公主领兵三万,横穿山谷高地,朝着西溟都城进军。
季统被付铮找到的时候,腿上扎了一箭,后背有两道刀伤,被几个将士团团护住才保住性命。
降兵四万余人,战马将近一万五千匹,杀死主将一人,其他重要将领十七人,掳获西溟将领十三人。
西关大捷。
那削了主将脑袋的小将犹如战神转世,凭着手中一柄钢刀大开杀戒,以无人能及的速度把主将身边的众多重要将领削了脑袋。
出师未捷群龙无,西溟大军瞬间大乱自破阵脚。
正如魏西溏所说,天禹的史书必然要记下这场战役,天禹两万人马大胜西溟五万大军,西溟领还在军中尚未出出战的命令,便被一员小将挥刀砍了脑袋。
付铮气的原地,回头对着身边的将士吼道:“都愣着干什么?冲啊!”
魏西溏自己爬上马,啥话没说,直接骑马回去。
付铮气结,扭头对无鸣道:“你保护公主!丁校尉,你带人护送公主回城,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准她再擅自出城。”
魏西溏直接从他马上跳下来,道:“这是你训人的时候?”
无鸣伸手托了一把,付铮才把人带过去,“怎么傻在原地?箭都不知道躲?”
付铮冲过去,伸手把她从无鸣怀里抢了过来,“你过来!”
付振海一见公主安全,即可下令开战。
及时赶到的无鸣带着魏西溏,几个腾跃,直接落在那匹马上,朝着付铮方向疾驰而去。
付铮伸手拍出一匹空马,“无鸣!”
白马重伤,三军之中向着一侧倒去,魏西溏翻身跌落马下,脚还未着地,不放一人似乎从万军之上飞跃而来,犹如燕子掠食一般,伸手把她捞了起来。
两万大军群情激昂,齐声高呼:“勇士——”
白马红衣的少女,在阵前策马奔腾,她疾声高呼:“天禹的勇士们!或许,百姓不会知道你们的名字,但天禹不会忘记你们,历史也不会忘记你们,史书将会载入你们的事迹,将会授予后人真相,而你们,将会拥有同一个名字:勇士——”
付振海立刻下令:“保护公主!”
“池儿!”付铮一声嘶吼,魏西溏蓦然回神,此番不是大豫皇宫,而是西关沙场,她翻身侧马,白马身上瞬间扎入四五只箭,受痛狂奔。
魏西溏扭头,看着无数次箭飞过来,心神一怔,身体尽僵在原地,犹如坠入大豫皇宫,东方长青就在眼前,她却只能承受万箭穿心之痛。
万箭齐。
西溟大军赶到,眼看天禹传说中的凰女就在阵前,天禹将士士气高涨,领急忙命人射出毒箭,不妨原本指望一箭射中的箭被人拦腰射下,西溟领即可下令,“弓箭手!”
后方突然射出一支利箭,朝着魏西溏直直射去,付铮迅速拉弓射箭,直接将那支射向魏西溏的箭射落在地,他一手握着长弓,一手拉着缰绳,直接朝着魏西溏的身边策马而去。
“不怕!”呼声震天。
“或许,你会以为你只是个士兵,你们不能像天禹历代名将那样流传千古,但是对于你们的爹娘妻儿,你们就是他们的荣誉,他们会因你的出生入死铭记于心奉若先祖,他们会从你们开始让你们的家族源远流长,千百年后你会为你们的子子孙孙留下你们征战沙场的传奇。而现在,面对西溟五万人马,你们怕了吗?”
魏西溏笑:“不怕,记得你们说过的话!你们才是天禹的未来,你们才是天禹的国之栋梁,若是没有你们,哪有金州皇族的高枕无忧,哪有黎民百姓的天下太平?”
“不怕!”震耳欲聋。
两万人沉默的看着她,一个一袭红衣犹如火焰燃烧的少女,她高声道:“天禹的儿郎们!你们应征入伍投身沙场的时候,可曾想过你们的爹娘,你们的妻儿,你们的所有的亲人?你们可知你们每一次的浴血奋战,都能换来他们每一天的安宁太平?你们是为何而战?你们是为谁而战?”她声嘶力竭的问:“面对西溟五万人马,你们怕了吗?”
两万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扫视眼睛所及之处,继续开口:“西关城内,听着城外西溟人高声叫骂,身为男儿的你们,可曾想过破关杀敌,一血前耻?”
“我,是带给你们勇气和希望的天禹凰女!”她在万人面前勒住马缰,扭头看向黑压压的将士:“国难当头,大敌当前,你们怕吗?你们可知你们为何而来?因何而战?”
付铮抬头,一脸诧异,池儿这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似乎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两万人之前,她是怎样出这样的让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的?
空荡荡的大军前方,红衣白马烈烈入目,魏西溏开口,“天禹的将士们!”
魏西溏策马在大军前走过,万众瞩目下,她缓缓从将士的眼前走过,让他们看到活生生的天禹凰女,让他们被逐渐磨灭和流失的信心逐渐回笼。
付振海急忙施礼:“公主圣明。”
魏西溏只是朝他点了下头,便勒住马缰,看向付振海道:“付将军,本公主此番前来西关,目的便是振奋军士士气,若大敌当前,本公主还缩在西关城内后院厢房,便是辜负了陛下嘱托。”
付铮立刻骑马朝她奔过来,“公主!”
天禹将士刚刚低迷的士气确实有所缓解,只是西溟五万大军还是叫人心中压力倍增。
付振海破天荒的没有因为红灵公主擅自来到战场而怒,红灵公主来的正是时候,身后这帮将士心里本就因为敌众我寡而担忧,而公主的中毒昏迷的流言也让他们心里本就不踏实,刚刚的骚乱就是应征不久的新兵心中害怕所致,如今红灵公主现身,怎不叫人为之振奋?
天禹将士瞬间骚动起来,在看到天禹凰女现身的一刻,立刻意识到西溟毒杀天禹凰女的计划失败,这在全军将士心中则是让人振奋,天禹凰女代表了祥瑞之气,凰女体内的祥瑞之气战胜西溟凉毒,岂不是意味着凰女瑞气重新保佑他们?岂不是意味着此战必胜无疑?
付振海布兵,付铮带着三千骑马排在前排,扭头看到不远处一队人马朝着这边跑来,当先一人红衣艳艳,在初升的日光下愈夺人眼球。
万马奔腾的声音由远及近,天禹的两万将士明显有了骚动,付振海伸手拔刀:“所有将士听令行事,稍安勿躁!”
付振海身后的副将突然上前:“将军,前方有马蹄声,只怕西溟军正赶过来!”
付铮笑:“爹,什么样的死伤是必要的?自古征战沙场,哪一场又是必要的?若西溟不屡次进犯,自然不会有今天的短兵相接。”
付振海的眉头还是拧了起来,“怕只怕不必要的死伤。”
前面听到他声音的士兵回答:“不怕!”
付铮倒是一脸镇定,他看了眼身后黑压压的将士,突然驾马朝着他们走去,朗声朝他们喊道:“你们怕了吗?”
他回头看看身后的两万天禹将士,略有些担心。人数相差了两倍多,这样的仗要怎么打?
付铮回头看下付振海,付振海的眉头拧了起来,道:“若是情况属实,西溟此番出战的人马便是五万人!”
付铮吩咐:“把他带下去,吩咐军医好生救治。”
“回小将军,西溟大军有三万前锋,还有两万待援,他们有备而来……属下跟大田只探听到这些,便遭了毒手,尚未听到有关季公子的消息……”一口气说完,那士兵便摇摇欲坠。
马还没有停稳,那叫小罗的士兵已经从马上跌了下来,被人急忙扶起,众人这才在他身后的背上现了一支没入他后背的箭,付铮一步上前:“怎么说?”
“将军!是刚刚去探查敌情的小罗回来了!”
是付铮派去的两个探子,却只有一人两马跑了回来,其中一匹马上只有斑斑血迹,却没有人在。
远处两匹快马正往回跑,有士兵现以后急忙迎了上去,“小罗……”
西关城外至西溟山城,皆是无主之地,正好成了两军交战的战场。
付振海率领一万三千多人,加上付铮如今有的七千人,两万大军迎战西溟,季统如今去了西溟大营,生死未知,付振海心急火燎,生怕他出个什么意外。
西关城的城门随着一声巨响被人打开,两个领头的士兵驾马走在前面,将魏西溏护在护卫中央。
“末将遵命!”裴傲后退一步,对把门士兵道:“开城门!”
裴傲再怎么不敢开,看到红灵公主手里那道明晃晃的圣旨后,也不敢违抗圣命。
魏西溏伸手举起手里的圣旨,道:“本公主奉陛下之命,于站前前往沙场振奋军中士气,请裴将军开城门。”
裴傲急忙下了城墙,果然看到红灵公主骑着马等在城门下,身后跟了公主护卫,正齐齐看着他,裴傲急忙施礼:“末将见过公主!”
正观望外面局势,忽然听到有人禀报,说红灵公主就在城下,要求出城。
城门上带兵守着的是裴傲,付将军因为季统入了敌营,要亲自领兵带回来,他自然是守城的最佳人选。
付振海狠狠瞪了付铮一眼,倒是没说旁的,毕竟以后是要带兵打仗的人,也不能不给他面子,否则以后还如何服众?也只能瞪上一眼。
赶到那一千西溟军扎营的地方,就看到付铮那小子正带人收集营地残局,俘虏了西溟一个将领和剩余士兵三百余人,当然,最大的收获则是战马,除去夜间误伤误射的几十匹马外,身强体壮的战马有九百多匹。
付振海一见季统只带了一千人就深入西溟,立刻调兵遣将,留了五千士兵留守西关,亲自率兵前去增援。
付铮率领的三千人马冲出西关城,西溟营地等候多时的季统一行人早已换上西溟军服,兵马未动的逃往西溟大军的方向。留下几千人马和付铮回合,而季统则带着一千乔装过的兵马冲进西溟大军之中。
而探查后,距离一千人马一山之隔之处,西溟调集三万大军伺机而动。
西溟驻扎西关营外的一千人马一夜被歼。
她扭头吩咐侍女,展开双臂,道:“更衣!”
魏西溏瞬时站了起来,外面天色昏暗,东方却有了一点光晕,眼见再不放信号,便是错过偷袭最佳良机,不妨就在魏西溏以为计划失败的时候信号传来。
直到后半夜的时候,院子外头突然有人跑过来:“公主!刚刚付公子收到了信号,付公子已经领兵出了西关城!”
魏西溏笑笑:“无妨,没有睡意,躺了也睡不着,便不浪费那个时间。去弄些吃的过来,我再等一会。”
外头的人一夜未睡,魏西溏自然也睡不着,不过点了灯等着,外头有人随时送些信过来,侍女看着她便劝:“公主,打仗是男人的事,您还是先歇着吧。”
兵马调动,南营大军随时待命,北营将士原地不动,随时听候调遣,得知付将军准备出兵,总算叫受了两天一夜窝囊气的将士们心里好受了一点。士兵就该上战场,哪有窝在城里被人骂了也不敢应战的?
付铮还是叫季统往外跑的,就是掐了付振海的死穴,付振海这样重感情的人,哪能叫季统送死?
想也是,一个是他亲生儿子,一个是他曾经得力部将战死沙场后留下的遗孤,就算他狠得下心不管付铮,他也不能不管季统,否则就是寒了其他身边将士的心。
魏西溏坐在灯下,不由笑出声,果然还是付铮了解付将军,就知道他不会坐视不管,如今付铮和季统一联合,倒是真逼的付将军不得不站出来。
兵马调齐随时待命,付振海又派人去跟红灵公主带话,话没多说,就说请公主安心入眠,不必担心其他。
付振海即刻下令全军待命,事到如今,缩头乌龟想当都当不成,厨妃他打算不要他儿子和季统的命,偏这两个人他一个都不能舍弃,说什么也要保全下来。
本来付铮就不是个听话的,如今红灵公主这个小姑娘在旁边怂恿,直怂恿的付铮欲血沸腾,直接就串通一气了。
不过,付振海对于付铮这样个儿子心里还是满意的,虽然每次的过程都会让他提心吊胆,不过付铮每次的凯旋无不叫他替儿子骄傲。
以前付铮联合季统联合起来出西关跟西溟打斗,这样的戏码真不少见,付振海每次都被气的吐血,倒是文先生对两个孩子大加赞赏,评出个后生可畏,英雄出少年的话,弄的付振海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再说付铮到西关两年,让付振海炸毛的事没少做,主要就是父子俩的领兵的策略有偏颇。付振海以防守为主,而付铮的性格明显属于进攻式,他就看不惯他爹凡事小心翼翼的架势。为了是把西溟击退到山地,还是只负责打退,父子俩没少争执。而季统平日里吃喝住行都跟付铮是一起,以致他深受付铮影响,很快就站到了付铮那一边,两个半大的小子联合起来,时常打付振海一个措手不及。
一听这样,付振海心里就想着坏了,付铮这小子百分百参与其中了,否则怎么就偏今天不见了?
付振海只能打道回府,又叫人去叫付铮,结果说付小将军从傍晚到现在,就没瞅见人影,不知道哪去了。
等他再想去见红灵公主,侍女来回,公主睡下,天大的事也只能等到明日再说。
立刻派人摸清季统那两支队伍的动向,现他们是连夜翻越西溟、天禹以及明南三国交界的洞尾山,经过明南过西关界。
付振海的手脚被气的直哆嗦,快速召集幕僚谋士,赶紧商量对策,红灵公主年轻气盛,季统竟然跟着一起胡闹,付振海这会还不知道他家那小子有没有跟着同谋,不过从以往的经验看,只怕也少不了那小子在中间出谋划策。
“是季统季公子!”
付振海差点跳起来:“谁?”
再说付将军从红灵公主这边回去以后,还没进帐,又有人个信兵来报,说北营的人还是少了五千多人,刚刚被拦回去的不过是个幌子,北营真正被调动不是那支队伍,而是另外两只,其中一个领兵的不是旁人,正是季统。
她想想,貌似自己这也有色诱的嫌疑,不过谁叫那小子喜欢呢。
魏西溏伸手把窗子关上,伸手擦了擦嘴,“呸呸”了两声,“年纪不大,花花肠子还挺多。”
啃完了,付公子有些心满意足,终于觉得有了台阶可以下,丢下一句狠话后,转身走的利索,来的时候是翻墙,这走的时候还是翻墙,这些天翻墙的本事练出来,如今都炉火纯青了。
看了他一眼,魏西溏便抬脚走过去,往窗户边一站,付铮伸手把她拉近一步,低头堵住她的嘴,相较之前亲一下啄一下,这会倒是有了点敲门,啃了好一会才撒手,“你以后别指望我再老惦记你,没良心的丫头!”
她站着不动,付铮僵持着不走:“你来不来?你真指着我死在战场上?”
付铮气结,往后一站,气道:“行,我等着看你怎么把我扔去喂狗!”转身就要走,走了两步又不甘心,忽的又转回来,对她伸手:“你再叫我亲一口,我便保证以后都改,要不然我这面子往哪搁?我铁定要惦记到死。”
“为谁都不成。”魏西溏后退一步,“付铮我告诉你,若是你不能活着回来,别指望我到时去看你一眼,你爹把你埋在土里,我也叫人把你刨上来扔去喂狗。听到没有?”
付铮气的想打她,“我是为了谁?”
魏西溏伸手拉下他的手,道:“你这样重私情可不是好事,上战场容易丢命。”
他都做好被军法处置的准备了,总之,今天晚上要是不能把西溟逼回那处山地,他就不回来,不成功便成仁,说什么也不能叫眼前这小丫头把他看扁,若是那样,就算他活着回来了,只怕她也瞧不上。
“没良心的丫头,你说呢?”付铮拉着她不撒手,“回来亲你一口,要不然我哪里来的动力跟我爹作对?你以为我往城门口一站,就能叫人把西关城门打开?”
魏西溏皱眉,“你一个待会就要领兵出战的人,为何会在这里?”
好说歹说,付振海是叹着气走的,等他一离开,窗子后就有人敲窗,魏西溏走过去打开,付铮的脸出现在窗口,伸手按着她的脖子在她嘴上亲了一口,“池儿,季统已带人绕过去了,一旦事成,就会放信号,到时我会带人接应。”
付振海道:“本将先让人把那些将士送回北营,公主切莫在冲动行事。”
魏西溏努嘴想了想,然后点头:“既然这样,那本公主便再想想,那那些兵……?”
“公主,”付振海一脸无奈,“公主虽有兵权在手,只是调兵不是儿戏,公主切莫轻举妄动。反而着了那帮逆贼的意,平白损兵折将,与其那样,不如静观其变商议对策……唉,公主,这是领兵打仗是个大学问,哪里会是公主想的那样?还请公主三思而后行。”
魏西溏仰着头,小巧的脸上满是天真的笑意,“天禹有难,匹夫有责,何况我是天禹的皇家公主?不过是想出分力罢了。既然将军不愿出兵,被人骂缩头乌龟都忍了,本公主便让那些想要抗敌的将士准备一下,有何不可?”
付振海一愣:“本将不敢过问公主之事,只是兵家重地,擅自调兵总会引人猜忌,不知公主调兵有何用意?”
魏西溏站起来,“付将军免礼。将军这么晚过来,可是因为北营调兵一事?”
付振海行礼:“见过公主。”
厢房内点了蜡,付将军来的时候,魏西溏正在看书,听说付将军求见,魏西溏放下书,点头:“请付将军进来吧。”
那领兵的都尉确实被付振海截了下来,付振海派人看着那些人,他亲自去见红灵公主。
付振海抬脚就往外冲:“人在什么地方?赶紧派人把人给我截下来!”
信兵摇头:“未曾见到公主,不过,付小将军出现在北营,领兵的人是都尉……”
如今北营有调兵遣将权利的只有红灵公主,北营这一调动,倒是叫付振海立马站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可有人见到公主?”
西溟当天叫骂完之后,又回去了,待晚上的时候,突然有信兵来报,说现北营的军队被人调动。
只是,付振海没想到,打破僵局的不过眨眼之间的事。
金州没个能信任的人,腾王如今也是势力一端,付振海更是没有理清自己的立场,也无人敢轻易出手相助。倒是成了一摊僵局。
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挤在付振海一人身上,他顾忌的又实在多,实在不敢轻举妄动,除非他舍下付家一家老小的命不顾,这样他行事起来就好无所顾忌,皇太后也别想拿捏到他。
付振海的家人又都在金州,他不得不有所顾忌,西溟要打,却又要不想打的彻底,若是西溟完全被收服,付振海的作用就会大大降低,那皇太后利用金州付家的一家老小要挟付振海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金州的腾王如今被太后一党极力打压,太后的另一个眼中钉就是在百姓中声誉极高,又有多重战功在身的付振海。
金州的事,自然会有人送信给付振海,知道金州的太后这样胡来,付振海就越担心,新帝登基,大权完全落在太后手里,把天禹当儿戏戏耍,必失人心。
付振海看着地图,道:“不然如何?一个小姑娘随口一言,要当着圣旨来听?若是赢了收了西溟,便是西关将份内之事,只怕到时候上面还会说对付一个小小的西溟耗费多年浪费国库的罪名,若是输了……”付振海摇头,“金州如今那位摄政太后不是那样好相与的,听说最近现国库亏损,正想法子填充国库,金州那些富裕的商贾之家怕是要被灌上无妄之灾了……”
文先生看眼付将军,问:“将军可是还要一贯行事,只击不追?”
大帐内的付振海和文先生以及其他几个幕僚谋士围在舆图四周,商量如何才能用最少的损失和击败顽敌。
付振海压着士兵,正和谋士加紧商讨对策,西溟绝对不是这样跟他们耗的,肯定还想了后招,先期来这些人吸取注意力,只怕也是想等时机咬上一口了。
熬了三天,总算传出点公主苏醒的迹象,这让低迷的士气得了回转,如今西溟人就在关外叫骂,骂城内的士兵是缩头乌龟不敢应战,都是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叫谁愿意被一群渣货这样骂?
南营大军憋了气,同样的北营大军也瘪了气,红灵公主原本是来西关提升将士士气的,如今倒好,西溟那群下作东西竟然使了暗手段,买通内奸给公主下毒,若不是公主是天禹凰女转世,如今哪里还有活命?
次日一早,西溟大军照样来了一队人马在西关城下叫骂,城楼上的士兵照样站的跟木桩子似得,完全不受影响,将军下了令,任何人不得理会,时刻警戒城墙周边动向。
俩人围着沙盘说话,嘀嘀咕咕商议一些事,至于商议什么事,这就没人知道了。
不过她们也就是只能放肚子里嘀咕,哪里敢说出来,人家是主子,她们是奴才,只能替公主干着急和挂心。
外头候着的两个侍女听的鼻子都气歪了,付公子不来,她们哪里需要被撵出去?既然付公子还顾忌公主的闺誉,那她还不知道赶紧走?
魏西溏无语半天:“你若是不过来,不是更好?来了还怕人瞧见,真怪。”
“我自然听,否则我如今只能偷偷摸摸往你房里跑?”付铮站起来,扔了手里的棍子,扭头看到她正坐在那边,捧着杯子喝水呢,旁边的窗子也没关:“怎不把窗子关上?叫人从外头看到,坏你闺誉怎办?”
“就算认祖归宗也认不到天禹头上,西溟早先是大豫的流民组成的民族,他们的祖宗的大豫,”魏西溏起身道:“过了今晚再看,西溟过山头也要时辰,想必不能久耗,付将军定然是算准这点,所以才叫晚上加强警戒,你爹的话还是有些道理,你也不能不听。”
付铮斜眼看她:“你倒说的轻松,叫你一年到头困在城里,看着外头那么多人蹦跶叫骂,你能呆得住?西溟那帮野蛮人,不打的他们认祖归宗,他们就不知道祖宗姓什么。”
听了付铮这话,魏西溏摇摇头:“你是太主动了,所以才叫他担心。”
看她一眼,付铮呼气:“父亲领兵的习惯就是防守,他不擅主动出击。所以他见不得我太主动出站。”
付铮的手还在戳,然后站起来伸手扔了手里的棍子,道:“西关城外还扎着西溟的营地,父亲不接受挑衅,这样的话就只能僵持,干耗着。他们这次有备而来,定然是趁着天禹凰女中毒未醒,将士士气低迷的时机进攻。父亲这几日下令夜巡加强,就是怕他们突袭。”
魏西溏道:“要是伤了元气,自然会养一阵,不过,养完了会更多次的来骚扰,反倒害苦了天禹,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把他们的锐气磨完,让他们安安分分的,丰衣足食天下太平,人没了膨胀野心的资本,就会安分下来认命。”
付铮没坐,而是往沙盘旁边一蹲,手里拿着棍子戳啊戳,指着那高山起伏的地方,道:“池儿,你说我要是带人偷偷潜到这里等着,那些人要是被我爹打到这,我再偷袭,打的他们落花流水,西溟会安分一阵子吗?”
她只好摊手道:“我什么都没说,你这么凶做什么?”指指凳子,“进都进来了,坐吧。”
魏西溏退了两步看着他,付铮反过来瞪了她一眼,“看什么看?”
付公子倒是没觉得不大妥当,人家觉得妥当的紧,这是未来媳妇儿的房里,他怎么就不能来了?
两个侍女瞪大眼,付公子,这是不是不大妥当呀?
话是这样说,不过她说完付铮就斜眼瞅她,问:“你去?要是你都亲自往战场上跑,要我干什么?”然后他左右看看,单手撑着窗台,长腿一跨,竟然翻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