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眉一挑,沉声说:“流音八卦阵?就是能将这个方向的声音传到另一个方向的阵法?”柳七仙点了点头,我顿时明白过来,为什么在这小院之中,打斗激烈却没有一个燕家的人现了,就因为这阵法,将激烈的打斗声全都转到了其他地方去,自然不会现小院之中的战斗。
从小院之中离开后,我们疲惫不堪,各自回去休息。夜里我辗转难眠,总感觉哪里做错了。燕不兮关键时候保护燕若溪,而燕家老爷子显然还有很多没说出来的话,一切的一切全都归根于当年燕家兄弟的事情,但却再无别人知道,到底孰是孰非,还真的不好定论了。不过这本来也是别人家的事儿,等到辟地大会一过,我还是尽早离开才好。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燕家小院,结果小院之中屋舍俨然,毫无做完打斗的痕迹,好像一切都没生过一样。不用说,一定是老爷子的手笔了。我在平房门口叫了一声,没人回复,于是出了院子,刚走两步,忽的现不远处的柳树下站着一个人,正是余杜飞,眉头紧皱的看着小院。
一看到他我就来气,昨天被杨田飞他们抓了,肯定是余杜飞泄露了我和燕若溪的行踪,这老小子满肚子坏水,估计还预谋着怎么害我呢。我走了过去,冷笑道:“哎呦,大管家,这么大清早的就来给老爷子请安了么?进去吧进去吧,老爷子正等着你呢。”
余杜飞猛地扭回头来,眼中精光四射,如刀如剑,我双眼一眯,他上下打量我一眼,哼道:“老爷子根本不在房中,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我心中一愣,老爷子不在平房里?怪不得刚才我叫了没人回应。余杜飞转过身来又看了看,继而喃喃自语:“流音八卦阵?好算计,好算计啊,怪不得。”
我冷笑道:“怪不得什么?余杜飞,你这大清早的在这儿神神叨叨的,看来是知道些什么情况啊。要不要我去找老爷子来,你当面跟老爷子说?”
余杜飞冷哼一声:“我和老爷子说什么?”
我往前一步,笑着说:“还能是什么,无非就是说说自己如何勾结杨田飞,然后让他出手来绑架燕家大小姐和我的事情啊。”
余杜飞冷笑不止:“哦?小溪被绑架了么?你可别乱说,今天早上我还见到小溪了,怎么平安无事,还有你,不也好好的么,张骁,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也真敢开这个口。”
我狠声道:“我要是真的被gan掉了,现在还没办法站在你面前说话了,我当然是没证据了,不过我知道就是你,余杜飞,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在五羊开元阵里做的那些勾当,我可是清清楚楚!”
余杜飞双眼陡然睁圆,咬了咬牙,哼道:“不知所云,老子懒得跟你废话!”我冷笑着说:“你是懒得跟我说话,不过我要是将知道的一切告诉老爷子,我看你跟不跟老爷子说。”
余杜飞嘿地一笑,说:“少拿老爷子威胁我,嘿嘿,张骁,你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不就是帮了老爷子的忙么?你以为真的就是老爷子的人了?嘿嘿,我告诉你,老爷子眼里从来没相信过任何人,除了他自己,你还把他当做自己的靠山,真是愚蠢之极。别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在帮别人数钱,哼。”
我双眉一挑,伸手就要去抓住他问个明白,余杜飞飘然后退,左手一抬,直接按住我的胳膊,如同有千钧重力一般,压得我动弹不得。余杜飞冷冷道:“张骁,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现在不想跟你动手,你也最好别来惹我,相安无事,才能保你在燕家平安。”
他说完撤下左手,转身走了。我心中疑惑,因为当初破坏了五羊开元阵他雷霆大怒,对我从来没有好脸色,现在说话反而平稳了很多,到底怎么回事?我低着头回想,忽的想起来,在五羊开元阵里那些石碑上的字,难道是余杜飞刻得么?而余杜飞说过,那些石碑都是二太爷留下来的,这个二太爷,自然就是燕不兮了。再加上我和燕若溪被杨田飞抓了,几乎来不及帮助老爷子抓鬼,这些事情联系到一起,有一个显而易见的结果,余杜飞,是燕不兮的人。
一想到这个,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咽了口唾沫,扭头就走,刚转过来,只见燕若溪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那叫一个炯炯有神,两边的黑里各绑了一条辫子,十分漂亮。我吓了一跳,翻了翻白眼,说:“走路没声音啊,吓死我了。”
“谁说我走路没声音了,你听不到?”燕若溪哼了一声,双手叉腰,伸出一条腿来晃了晃,雪白的脚踝上套着一个银铃铛,当当作响。我问:“你是属狗的么?”
燕若溪一愣,摇摇头,说:“我属鼠的,你为什么说我属狗啊?”
我耸耸肩膀,笑呵呵的说:“不是属狗的话,为什么要套上个银铃铛?我以前就想问你了,只是觉得不好意思。”
“呸!张骁,你嘴巴里就没点好话么?”燕若溪气呼呼的就要来抓我的耳朵,我赶紧求饶,她晃晃脚,说:“这是我爷爷给我系上的,从小就系上了,还不让我脱掉呢。已经好久啦。”
我一本正经的说:“真的吗,那你洗澡的时候脱吗?会不会不舒服?”
“已经习惯……哎呀,臭流氓!”燕若溪说了半句忽的脸色红,对着我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我笑嘻嘻的说:“这怎么能叫流氓?我好心好意的关心你,你不说就算了,别动手啊,我的意思是,你看我啊,我平时洗澡肯定是一丝不挂的,身上带着点东西都不舒服!”
“你还说?是不是找打?”燕若溪脸色红,对着我胸口就打,我一把攒住她的手,她抬起头来看着我,我笑着说:“你瞧瞧,这脸蛋红润有光泽,多好,看来以后要多给你讲点黄段子,这样能够刺激你的皮肤更好。”
“别贫了,我问你,你怎么又和余叔叔对上了?”燕若溪从我手里挣出来,一双大眼睛看着我。我冷笑一声,说:“我不是说过了么,就是这家伙在害我们,这家伙算是你们燕家的毒瘤了,坏水多的很,赶紧清除了才行。”
“我看你也是坏水,是不是也要清除了才行呀?”燕若溪戳了我一下,说:“就算是余叔叔,那也不要追究了,毕竟除了爷爷之外,余叔叔就是燕家最有资历的人了,而且过去他为燕家付出了很多,是真正的功臣。”
我皱了皱眉头,说:“他看着也就四十岁吧,还能对燕家有这么大的贡献?”
燕若溪点点头,说:“我也是听廖叔叔说的,余叔叔已经四十九岁了,比我爸爸还要大一些,他很小的时候就来了燕家,好像就是二爷爷收留了他,然后几十年来都在燕家,燕家能有现在的形势,他也有很大的功劳呢。”
我双眉一扬,说:“你是说,他在燕家最要好的人,是燕不兮?”
燕若溪捶了我一拳,说:“不要直接叫名字,你懂不懂礼貌?”
我说:“小溪啊,你这个阶级立场很不对啊,燕不兮可是差点杀了我们的人,你要认清楚敌我关系。”
“呸,你少在这里跟我贫了,二爷爷关键时候还知道保护我,这就说明他还有良知呢,对了,我带你去个地方,走吧。”她很自然的伸出手来,拉着我的手往外走,我有些尴尬,但不知道是她的手太过柔软,还是那铃铛清脆入耳,总之,我就被她这么拉着出门了。
在路上她跟我讲了余杜飞的事情,余杜飞小时候是被燕不兮带入燕家的,成为地师也是因为燕不兮,所以在他眼里燕不兮就是自己的父亲,他一直为燕家奋斗,其实就是在位燕不兮拼搏,直到燕家兄弟铁木真龙脉出事之后,燕不兮身死,余杜飞变得郁郁寡欢,主动提出修补五羊开元阵,不再理会外务,几年下来,性子也孤僻怪异了很多,但他在燕家的地位也依旧尊崇。
我边走边说:“修补五羊开元阵?这是什么意思?”
燕若溪说:“这个我是听童叔叔说的,好像五羊开元阵之前被破坏了,而且破坏的很厉害,几年前就让人开始修补了,但是这阵法好像很费时间精力,所以修补起来很慢,于是余叔叔就提出自己去修补阵法了。”
我皱着眉头说:“这阵法不就是用来阻挡外人闯入的么?有这么麻烦?”
燕若溪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也没人跟我说过。总之,这几年来,都是余叔叔在修补。而这些石碑,都是当初二爷爷留下来的,至于从哪里得到的,我就不知道了。哦,到了。”
燕若溪停了声音,我转过身来,不远处是一座巍峨大山,山峰飘渺,来路曲曲折折,彩霞峰就在身后,没想到在彩霞峰之后,还有高山。我笑着说:“你是要带我爬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