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苦笑道:“感觉很不好。”
之前方子文提醒他,不准动用任何手段。所以,无论是玄阳金身,还是开天掌,修罗瞳,亦或者是霜阳剑,全都无法使用。不仅如此,他连太阴珠都没有动用,更别提两股力量合为一体了。
不然的话,凭借这些本事,何至于如此狼狈,轻轻松松便能斩杀那头筑基中期的妖兽。
“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辛苦吗?”方子文似乎早猜到会是这个结果,满脸开怀的笑道。
“还请前辈指点。”
“你的修炼之路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很少有人教过你,所以你缺少很多重要的东西。像那些大门派中,所有刚入门的弟子都从最基础的吐纳开始,然后一步步接触更多修炼方法。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也让他们的根基非常稳固。”
方子文说道:“相比他们,你连走都没学会,便开始跑起来了,速度固然快,但也最容易出事。正如这头妖兽,它只是筑基中期,而你已是筑基后期修为,按理来说,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击败它。但是,在不动用任何手段的情况下,你却很吃力才获胜,这便是你和那些名门弟子的区别。”
顿了顿,他语重心长道:“小娃子,那些屹立在巅峰的高手很少会动用手段,但是,他们却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心念一动,天崩地裂。”
听到这话,云苏一脸神往道:“前辈,我应该怎么做?”
“丹田是修行者的根本,灵力便是基础,所谓巩固根基,便是牢固丹田和灵力,让它们如臂指使,随心所欲。在我看来,你对灵力的控制和运用都太差,远远达不到抽丝剥茧的细致,所以,在这一个月期间,我会着重加强这方面的训练,你最好有心理准备。”说到这,方子文很‘阴险’的笑了起来。
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容,云苏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
第一天。
方子文拿着一根骨头,对着云苏指指点点,破口大骂道:“你是不是没长脑子,我都跟你重复无数遍了,要控制灵力的强度,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一分。”
第二天。
“呸!什么天才,我看你跟废材没什么区别,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第三天。
“你是炼丹师,既然你能控制灵火,为什么控制不好灵力?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到了第七天,云苏已经对方子文的痛骂麻木了。此刻,他感觉眼前的方子文跟之前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不仅要求严格,脾气更是异常火爆,稍有不满的地方便破口大骂,也不知道他以前那位徒弟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在他看来,自己的进步已经很不错了,但在方子文的眼中,他的进步速度跟蜗牛没什么区别。
不知不觉间,云苏在方子文的地狱式训练下度过了十天。对云苏来说,虽然只是短短的十天,却无异于度日如年,一天下来,身心俱疲。
经过十天的努力,没日没夜的苦练,他终于勉强达到了方子文的要求。但是,正当他准备松口气的时候,更加残酷的训练又开始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之前那十天是多么的轻松。
除了最基本的训练外,方子文会在他身边制造各种危机,时刻威胁他的性命。他不仅要控制灵力,还要分出一部分心神防止突如其来的危险。
至于方子文……骂的更狠了,怎么难听怎么来,丝毫不考虑他的感受。
这些日子以来,云苏的心神全部沉浸在训练中,没有半点杂念。而在数百里外的那座城市中,三足鼎立的局面正在生巨大的变化。
……
沈家。
在那座古式阁楼中,沈宗林,沈重,还有沈仓绫以及沈家的一众精英弟子全部聚集一堂,神情凝重而愤怒。
在大堂的中央,摆放着五具尸体,全都是沈家的年轻弟子,身上布满伤痕,脸部扭曲,显然在死前遭受过非人的虐待。
“大爷爷,您还犹豫什么。”沈仓绫咬牙切齿道:“这明显是孙家干的好事,他们竟敢残害我沈家子弟,看来他们是准备撕破脸皮了。既然他们要战,我们便奉陪到底。”
“仓绫,你先别冲动。”沈重沉声道:“这么多年过去,孙家,沈家,还有灵溪宗,三大势力一直相安无事,谁都不敢打破眼前的局面。因为我们都清楚,先出手的那个人最吃亏。现如今,孙家竟然毫无顾忌的残杀我沈家子弟,还抛尸在我沈家门口,难道你们不感到奇怪?”
沈宗林接腔道:“说的没错!我认识孙振跃这么多年,虽然他野心不小,却没这个胆量,敢公然挑衅我沈家,这件事……怕是另有内情。”
说话间,只见沈万青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跑来,大声叫道:“家主,不好了,孙家的人来了。他们打伤我沈家的看门弟子,现在正直接往这边冲来。”
听到这话,众人的脸色不由一变,眼中布满忧色。
孙家敢如此肆无忌惮,肯定是有所依仗。
“大哥,你怎么说?”
沈宗林沉吟了片刻,起身道:“既然有客来访,自然要出门相迎。”话落,他举步便往阁楼外走去。
一行人面面相视,纷纷跟随在他的身后。
“仓绫!”
听到沈重的声音传来,正准备出门的沈仓绫停下脚步,看着对方道:“二爷爷,有什么事吗?”
“你别去了。”
“我不去?那怎么行。”沈仓绫急了,“我是沈家的一员,眼下沈家有危险,我岂能坐视不理。”
沈重轻叹道:“丫头,孙家这次来势汹汹,怕是不好对付。你父母早年惨死灵界,如今沈家只有你一个后人,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们沈家便彻底完了。所以,无论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坚强的活下去,明白吗?”
“二爷爷,你何必说这种丧气的话,我们沈家又不一定会败。”
“孙家敢这么做,说明他们有十足的信心。”
“那……那我们去找人帮忙。”
沈重苦笑道:“找谁?灵溪宗?钱有余?还是云苏?你认为……他们还会帮我沈家吗?”
闻言,沈仓绫面色一白,心里不由自主的涌现出一丝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