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哥,你放心吧,这事我做得很干净,不会连累到你跟嫂子,真出了岔子,也会有人扛下来的。”
陆渐红无话可说了,只是道:“合适的时候放人吧。”
刘大权没有吭声,其实陆渐红也知道,如果把麦少辉放了,刘大权的麻烦就大了,所以他也没有多说什么,闷声开车。
很快回到住处,那位律师已经到了,陆渐红将刚刚与霍启华见面的情况说了,又拿了霍启华签了字的记录,说小高正陪着这对父子去警局自,那律师便笑了起来,道:“这个案子很容易赢,不过为了防止证人再次受到威胁,我建议还是对他们保护,一直到贵公子没事。”
刘大权拍着胸脯道:“这事情就交给我了。”
那律师又道:“不过呢,贵公子动手打人是确实存在的事实,这与他被寻仇受诬陷是两码事,追究他人责任的同时,他也要为动手打人付出点代价。”
安然不由道:“黄律师,他会怎么样?”
“做义工而已,没关系的,也不会留案底。”
陆渐红松了一口气,想不到原本以为会很麻烦的事情峰回路转,如此轻易地就解决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做个义工也是给儿子长个教训,遇事要冷静,道:“黄律师,麻烦你了。”
“没什么麻烦的,能为安董服务是我的荣幸。我这就去警局跟他们交涉。”
众人将黄律师送了出去,刘大权也径直离开,陆渐红一家回到屋里,也是轻松了下来。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如果说没有麦少辉的失踪,这件事或许就到此为止了,再怎么斗,事件本身也就是两个年轻人动了手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刘大权玩的这么一出却让整个事件升了级,从而也直接决定了麦少辉的命运。
小高很快从警局回了来,说霍启华已经在警局作了说明,想来事情应该不会再有如何的变化,可是就在小高回来不久,刘大权气急败坏地打来了电话:“陆哥,我惨了,妈的,被条子找上门来了。”
陆渐红不由呆了一下,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条子来了,我得出去应付一下。”刘大权匆忙挂上了电话。
陆渐红不知道刘大权那边生了什么事,刘大权是香港黑道的总瓢把子,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一般来说,越是这样,警方越不会轻易对他动手,这样的社团老大如果不掌握充分且能一下钉死让其永远不能翻身的证据就冒然动作,所起到的负面作用是很大的,——抓了又放,警方的面子往哪儿搁?
可是此时,陆渐红却没有功夫去理会这些,因为那位黄律师打来了电话,事情又有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霍子章父子又翻供了!
这让陆渐红吃惊得很,想不到这对父子翻脸比翻书还快,先前在会所的时候那样子怎么也让人想不到竟都是装出来的,可是他们就没想过,得罪了香港黑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陆渐红联想到刚刚大权打来的电话,难不成警方对大权动手了?
香港的情况与国内不同,尤其是黑道。严格来说,国内的一些黑社会并不能称之为黑社会,涉黑性质的组织才是准确的定义,而且国家对于这一类的黑恶势力自建国以来向来都是釆取雷霆打击的态度,早年的几次严打虽然造就了不少错案冤案,量刑也很重,但是非常时期就需要非常手段,一度的黑恶分子之猖獗确实令人指,也正是这些霹雳手段,让我国的黑恶势力永远只是黑恶势力,而很难展成为真正的黑社会,但是香港不同,由于早年体制的原因,黑社会已经具备了很好的基础,警方虽然也一直致力于从重打击,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干掉一批,很快便有新的一批如雨后春笋般崛起,屡打不绝。这种现象在香港回归后,得到了很大程度的遏制,但是在一国两制的政策下,港人治港的实在内涵并没有改变,在这种情况和香港根深蒂固的黑道双重形势下,只要黑社会不过分,警方一般也不会与其生剧烈的冲突,尽管官兵抓贼的游戏一直不断上演,但大多要么是对方太过火,要么就是一些小鱼小虾落网,起不到根本性的改变,所以警方直接向刘大权动手就有了特别的意义。香港的黑道社团已经形成了规模,尤其是在被大权统一了之后更是走上了一个鼎盛期,但是大权这个大佬并不是丧心病狂的人,在他统一了之后,对手下小弟的约束还是很大的,所以犯罪率也降低了不少,动他的话,除非把黑道全部肃清,否则香港黑道势必大乱,将会对整个社会造成无可估量的影响。
陆渐红一念及此,觉得大权的事情不会太大,便把思维调整回到儿子的事情上来,黄律师说他马上就会过来,商量如何应对。
黄律师到的很快,面对面时说的就比较详细了。原来小高陪着霍家父子去警局做了新的笔录之后,就各自分开了,令小高始料未及的是,他这前脚一走,霍家父子后脚便又回了警局,说他们是受到了威胁才改了说法的,这么一说的话,陆渐红留下的那个签了字的笔录便一点作用都没有了,所以黄律师在警局碰了钉子。
那么是什么让这父子俩又变了说法了呢?陆渐红忍不住在想,难道他们一点都不考虑后果吗?
可是黄律师所说的另一句话却是让陆渐红为之一惊,黄律师道:“霍家父子指控你对其威胁,警方可能会有动作。”
陆渐红不由吃了一惊,想不到被对方倒打了一耙,这时陆渐红也会过意来警方为什么要找刘大权了。
陆渐红并不知道,刘大权被警察找上门来,并不仅仅为此!
此时的刘大权已经被请到了警局去喝咖啡,虽然难喝得很,但是大权却像是在喝世上最甘甜可口的饮料一样,倒不是他贱,事实上,在号子里与一些重案犯一起待了几年之后,没有什么不能再适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