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红要是有什么事,我再找你们麻烦。”安然故意凶狠了一下,牛达却是缩了缩头。
“陆哥,要不你先休息一会儿。”牛达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总觉得自己做了错事,第一个逃出了病房。
小高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拍了拍陆渐红的肩膀,道:“好好休息,我们都在外面。”
陆渐红却是拉住了他的手,小高怔了一下,却见陆渐红一脸的诡异之色,耳中则是听到一个声音:“我有话跟你说。”
“陆哥,你……”小高惊喜地叫了半声,被陆渐红嘘了一声,“保密。”
走在前面的安然等人听到小高的惊呼都是吓了一跳,赶紧又奔回来,惊道:“怎么了?”
“没事,没事。”小高拼命地挠着头,“刚刚被陆哥捏了一把,好大的劲,疼。”
十分钟之后,小高从陆渐红的病房里出了来,眼睛红红的,陆渐红跟他说了一些掏心窝子的话,一方面让他留在香港,叫安然给他联系一些脑科手术的专家把弹片取出来,毕竟那东西留在脑子里,说不准就是个不定时的炸弹,另一方面他既然退役了,就要替他考虑好将来的生活。他受到的训练都是如何杀人,是高级杀手,一旦走上社会,基本上没有什么生存的技能,他的后顾之忧,陆渐红是必须要考虑的。
嗷~~~~~~~~~这是牛达的惨叫声,他是被吓的。
陆渐红在医院观察了半天,没什么问题,下午就被接回到了住处。
安然买下来的房子面积够大,多住几个人一点问题都没有,所以小高“小俩口”和牛达便住了下来。
牛达一晚上都没睡踏实,总觉得陆渐红这一次晕倒都是他的错,所以一大早地便醒来了,听到安然从陆渐红的房间出了来,便悄悄摸进了陆渐红的房间,没想到一进去便被陆渐红张口一声大叫给吓得险些大小便都流出来了。
“哥,你能说话了?”牛达一边捂着胸口一边问道。
“你说呢?”陆渐红已经起了床,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院子里的花园,“多亏了你那两拳,居然把我的淤血给打散了。”
“呃,我的拳头还有这个功能。”牛达适时地显出憨态来,像变色龙一样,这是他的保护色,大熊猫一般憨态可掬,你还能生得出气来?
陆渐红恢复说话功能,这是一件喜事,又去医院进行了复检,证明脑中的淤血已经全部散尽,找不到一丝痕迹,牛达的那两拳还真有点功效,否则依靠自身恢复,恐怕还得有一段时间,牛达是功不可没,不过这是一个极其偶然的例子,换了别人搞不好还会加强病情。
不过不管怎么样,好了就行,陆渐红又硬拉着小高在这里进行了检查,结果出来后,医生的神情比较凝重,道:“弹片的位置很特殊,那个地方不好下刀,目前还没有针对颅骨的精密微创手术,至少国内没有,如果强行开颅的话,风险非常大,毕竟脑部的神经实在太多了。”
小高洒脱得很,与其死在手术台上,倒不如顺其自然,过到哪天算是哪天。
结果是被众人一阵臭骂,大新年的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不过既然医生说国内做不了这个手术,那只能看国外有没有能做这种手术的医院了,好在目前没有什么大的影响,黎姿虽然心系爱郎安危,但这个时候也只能强颜欢笑。
当天决定了回家的日子,陆渐红经过一番思考,进行了如下的安排,小高和黎姿自由活动,但是要保持手机畅通,这是出于治疗和安置的考虑。第二,安然等人先行回洪山,筹备过年事宜。而他本人则先辗转京城一趟,然后直接回上嘉。不过有一点,必须要注意,那就是暂时不要泄露出他已经能开口说话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他这个叮嘱出于何种目的,但是大家还是无条件遵从了。
晚上聚了一下,各自收拾行装,次日一早按照事先的安排分道扬镳。
陆渐红花了两个多小时,飞到了京城。这一路上飞来,陆渐红考虑了很多事情,也对自己这段从政的经历进行了一次总结和反思,总体来说,并没有留下什么遗憾,只是每到一个地方停留的时间都不长,相比之下,在甘岭的时间要长一些,双皇市的展也是他的得意之作,历时最长,展也最为连贯,陆渐红意识到,要想一个地方能够得到快速的展,制定一个可行良好的展方略固然重要,但是如何得到真正的贯彻实施却更为关键。一个领导一个决策,走马灯式的换领导人,只会不断变化展思路,结果驴不像驴,马不像马,最终延缓了展的时机。
这一路闭目养神,思绪天马行空,不觉中飞机已经到了终点。
走下飞机的刹那间,陆渐红打了个寒噤,京城的气温比起香港来要低了二十多度,乍遇寒流,虽然早有准备,还是有点受不了。
迅速换上羽绒服,感觉暖和了不少,便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前往老爷子那里。
由于事先并没有联系,所以陆渐红的到来令老爷子极度吃惊。老爷子并没有出去,天实在太冷,不过屋子里面还是很暖和的。
见到陆渐红提着包站在面前,铁男怔了一下,一边把陆渐红的包接入手中,一边道:“任主席,陆省长来了。”
话音一落,便听到里面砰地一声脆响,两人进了屋一看,原来是床头的一个玻璃杯跌落在地,老爷子的心情激荡得很,陆渐红走上前去,大力地跟老爷子拥在了一起,鼻头一酸,眼前便模糊了。
这才两个多月没见,老爷子苍老了许多,也消瘦了不少,抱在怀中,能够感觉到他的瘦骨嶙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爷子的大手在陆渐红的背后用力地拍了几拍,这才松开了怀抱看着陆渐红,“你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能说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