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老板见对方人多,而且面目不善,想着事情还是别闹大了,吃点亏息事宁人的好,他们外地人在这开餐厅本来就受排挤很不容易,跟这些地痞无赖闹僵了,他这餐厅恐怕时不时就会遭到恶意的骚扰。
想及此,便赔着笑对黄头男子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是我们餐厅的责任,这盘菜的钱就不算进去了,来,各位抽支烟,消消火,消消火。”
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一包烟,给每人递上一支。
明知道对方是故意找茬放一只死蟑螂进去还要赔笑道歉,餐厅老板心里无比的憋屈。
黄头男子直接把他推开,怒喝道:“你他妈少给我来这一套。”端起那盘吃剩下的菜渣,“这盘有蟑螂的菜我们全吃光了,搞不好明天就得闹肚子,你说这损失该怎么算?你还想要我们买单?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抽筋了,啊?”
最后叱喝一声,将这菜盘子往地上用力一摔。
“啪嚓~”
盘子被摔得稀巴烂,里面的残渣也撒得到处都是。
餐厅老板面露难堪之色,此刻才意识到这群人不仅想吃霸王餐,还想讹他钱。
汪勇嘉这时出声:“我刚才在这看的很清楚,那只蟑螂很明显就是你们在吃完饭后放进去的,想要吃霸王餐不说,还想让餐厅老板赔钱,你们这如意算盘打得未免也太好了吧?”
黄头男子当即怒道:“你谁啊,活腻歪了?这里没你什么事,赶紧给老子滚,否则弄死你!”
“弄死我?小子,你确定?”
汪勇嘉怒极反笑,将自己的警官证从怀里拿出。
看到他的证件,这群地痞流氓的脸色都是微微一变。
餐厅老板有了些底气,他一个外地人不可能跟这些本地的二流子斗,有个JC,自然就踏实多了。
“哟哟,原来是位警官大人啊,失敬失敬,不过你已经下班了吧,那警官证就快收起来吧,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黄头男子微微愕然,却是一点儿也没被汪勇嘉的JC身份给震慑到。
“JC了不起啊,脱掉警服还不是跟我们一个样。”
“警官,别把自己摆在法官的位置上,只会让人觉得搞笑。”
“就是,好好的享受下班后的时间不好么,偏偏要站出来多管闲事,还亮狗牌,你这是要吓唬谁呢?”
一群人七八个,都跟黄头男子一样,无惧汪勇嘉JC身份的威慑,出言嘲讽。
汪勇嘉对光明区的形势非常了解,知道地痞流氓跟龙帮榜上关系后就肆无忌惮,根本不把JC放在眼里,还到处宣扬晚上十二点之后就是他们这些黑色势力的天下,所以内心并没有多少波澜。
他摇摇头,带着一丝警告的语气道:“我奉劝你们还是不要搞事,好好的把账给结了,要不然把你们全抓回警局去!”
黄头男子阴阳怪气的笑道:“警官,脑子是个好东西,我希望你有,没看见这菜里有只死蟑螂吗,我们作为消费者,在菜里吃出了死蟑螂,难道都不可以维权的吗?”
“真实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我们大家心里都有数,如果真是餐厅的责任,我会站在你们这边,可你们摆明是吃饱了找事,还准备讹诈餐厅老板,对了,现在得再加一条,侮辱警务人员。”汪勇嘉说道。
“那就是没得说咯!”黄头男子摊了摊手。
与此同时,另外七八个男子走到一张空桌前,手有意无意的在空酒瓶子上触碰,还有人在试试凳子结实不结实。
“各位各位,都是我们餐厅的责任,这样,饭钱就算了,就当我跟各位兄弟交个朋友如何?”
看着这些人要开打,餐厅老板赶紧出来打圆场,深怕把他的餐厅给砸了,就算不砸了,也会把正在用餐的客人给吓跑,得不偿失,只好退其次不要饭钱了。
黄头男子又用力推了一把餐厅老板,骂道:“交你妈丶逼的朋友,在你们的菜里吃出了死蟑螂,你他妈还想要饭钱?老子告诉你,不赔个七八百的精神损失费这事就不能算了,别以为有JC给你撑腰你就牛逼了,他能罩得了你一时,还能罩得了你一世?再说,就这么个垃圾JC,他连一时都罩不了你。”
“你说什么?”汪勇嘉大怒,脸色阴沉了下来。
“呦,生气了?看来还是有点血性的嘛。”
黄头青年吊儿郎当的笑道,随后伸手指着汪勇嘉,“我说你就是个垃圾啊,怎么,不服?不服你来咬我啊?”
汪勇嘉怒上眉梢,拍掉黄头青年的手,而后一脚踹在他的胸膛上。
能当上缉毒队队长,自是练过身手的,这一脚直接就把黄头青年给踹翻倒地,额头跟墙壁生了剧烈碰撞和摩擦,当场就流血了。
黄头青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随后睚眦欲裂的冲同伴咆哮道:“妈的,给我干他!”
七八个人顿时抄起酒瓶子、凳子,如七八条豺狼似的朝汪勇嘉扑了上去。
汪勇嘉也是不惧,一套军体拳应对这群地痞流氓。
整个餐厅大堂一下子乱了起来,原本在大堂里就餐的顾客赶紧走到了墙边,因为汪勇嘉和七八个人的战场在不断的扩大,凳子乱砸乱扔,空酒瓶子摔碎的声音也接二连三的响起。
“别打了,别打了啊!”
餐厅老板欲哭无泪,再这么打下去,他的餐厅非全毁了不可。
“啪嚓~”
黄头青年抄起一个酒瓶往桌子边沿用力一磕,酒瓶的断口处就如犬牙交错,变得锋利无比,他一指餐厅老板,怒吼:“你给我闭嘴,再说话,老子弄死你!”而后看向汪勇嘉那边的打斗,“打,给我狠狠的打,他妈的,这个死条子是活腻歪了!”
说完,还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上哗啦啦流淌而下的鲜血。
就在这时,一只钢钳般的大手朝他探了过来,揪住他的衣领,就像扔垃圾似的将他给扔了出去。
“嘭~”
黄头青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摔砸在一张桌子上,那张桌子顿时四分五裂,他手里那半截断掉的啤酒瓶也在此过程中飞了出去。
还没反应过来,那只大手又像是凭空出现般揪住他的后衣领,仿佛提小狗般把他提了起来,双脚近乎悬空,当视线稳定下来,他只看到一个双手放在裤兜里,面目俊冷的青年正淡漠的凝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