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非把灵力汇聚在手上,缓缓输送到那个女尸的身体里。女尸长长的眼睫毛眨了眨,慢慢地睁开眼睛……
在看到莫子非后,她尖叫一声,爬起身躲到床的最里面去,手里抱着一个枕头,浑身颤低声说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莫子非的心底一软,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我不杀你……”他在床榻边坐下来,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哄着:“我不会杀你的,来,过来……”
也许是莫子非的声音太好听了,也许是莫子非的模样太令人着迷了,那原本情绪很不稳定的女尸情绪居然稳定了下来。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莫子非,可是手还是紧紧地抱着枕头。
“别害怕。我叫莫子非,你可认得莫子非是谁?”见女尸没有开口的意思,莫子非只好再次用哄小孩的语气招了招手说道:“过来,到我的身边来。”
女尸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松开手里的枕头,慢慢地俯身朝莫子非的身边爬去。就在快要到达莫子非的身边时,莫子非的手一动,原本是想着要去拉过她的,却没有想到一不小心让这女尸受到了惊吓。她尖叫一声直接从床上跳下去,往门外跑去。
莫子非正欲追上去,那女尸穿着白色长裙活动不方便,才刚跑出去几步就被自己的裙摆给绊倒,直接摔在了地上。
“别跑,我不会伤害你的。”莫子非慢慢地走过去,也不敢走得快,怕再次让这女尸收到惊吓。
光界的天气总是那么古怪,在这夜幕刚降临不久的时候忽而挂起大风来。风从窗口进来,大殿里的花草树木欢快地摇动着枝叶,出“嗖嗖嗖”的声音。
此刻莫子非终于走到了女尸的面前,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来,用最轻柔的声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认不认识忆离?”
女尸心中的戒备已经放下许久,她的目光涣散,显然是神志不清。听到莫子非的问话,她似乎听不懂的样子,一个劲地摇着脑袋,长随着她的动作甩来甩去。
“乖,回答我,你叫什么名字?”莫子非已经看出她神志不清,故意伸手在她脉搏处探了一下,脉象混乱,这是装不出来的。
女尸突然痴痴地笑了起来,伸手捧住莫子非的脸:“好看……好看……”
“好看?”莫子非以为女尸是在说她的名字叫好看,但随即反应过来她是在说自己。顿时额前一头黑线……
女尸玩了半天的脸,觉得有些无聊,便放开了手,又开始玩起莫子非穿在身上的盔甲来。
“我没有什么耐心,告诉我,你的名字是什么!”他失去了耐xng,掰开了女尸的手板起脸来说道。
女尸沉默片刻,突然又伸出手捧住莫子非的脸:“不好看,不好看!”
这意思应该是说他生气起来的样子不好看。
他没有办法对一个神志不清楚的人大脾气,更加没有办法对于跟忆离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脾气。思索了下,他伸手轻轻把女尸穿在身上的轻薄的衣衫褪下。女尸因为神志不清,并没有制作莫子非这般无力的动作,只是痴痴地笑着,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好看不好看。
莫子非并没有把她的衣衫全部褪下,在酥胸半露的时候便停住,右边心口处皮肤光洁,根本没有任何的伤疤。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一点就是,她不是忆离。莫子非想起,忆离是孤儿,家世不清,或许,这个女尸就是她的双胞胎妹妹。而现在,也只有这个能解释的通了。
帮女尸穿好衣服,莫子非看她一眼道:“以后你就叫忆离。”
女尸不为所动,开始玩起自己的裙子来。
莫子非叹了口气,眼中竟有愧疚。站起身后,他不作犹豫便走出偏殿,打开了门。大门一打开,风立即灌了进来。考虑到那被叫做忆离的女尸衣服单薄,他快速走出去关上了门。
“你们两个过来。”招呼了几个死士,吩咐他们去把这偏殿的窗户都关好后他回到了这个山庄的议事厅去。所谓议事厅,就跟皇帝上朝的地方一样,也就是之前莫子非坐过的地方。
“老规矩,准备车马,我带一队人先回去,其他人把这里安排好之后再回来。”莫子非刚吩咐完,那以卿的亲信寒月连忙上前几步走到莫子非面前来。
“非少,不如在这里留宿一夜再回去吧?今夜想必会有大雨,若是这时候回去,路上会很难走的。”寒月虽是畏惧莫子非,却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若是您担心夫人会担心,大不了捎个信回去,您的身体为重啊!”
莫子非犹豫了一下,外面狂风大作,黑漆漆的一片。天空中翻滚着一道亮光,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他眼眸一紧,箫离歌会不会害怕这样的夜晚?
“若是这种天气我就病倒了那我还凭什么被称为非少?”莫子非语气坚定:“就这么定了,快去准备吧。”
“是……”寒月转身走了几步,忽而又折回身,低声问道:“那个姑娘……如何处置?”
他是知道忆离的事情的,但不敢妄断那就是忆离,只好把忆离称之为姑娘。
差点就把她给忘了……莫子非沉默了许久,外面狂风阵阵,树木摇曳的声音像是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在嚎叫一般,显得特别恐怖。不能把她留在这里,虽然她不是忆离,可是是他欠了忆离的,或许她是一个偿还的方式。
“你们回去的时候把她带回去吧,此事不得传扬,否则,我为你是问!”莫子非想了想又继续说:“好生对待着,别出什么差错了。”
“是!”寒月回答地斩钉截铁,这才真的出门办事去了。
车马很快就准备好,雨已经开始下了,但下得还不算大。穿上不渗水的风衣后,莫子非朝着偏殿的方向看了一眼后头也不回地逆风离去。
马蹄声渐渐消失,寒月回到正殿,他们要做的事情很多,就是掌握攻下的这个山庄的政权,确保这里是莫子非的势力范围,清除战争的痕迹,安抚受惊的庄民,重新布置城堡内的摆设,扫除残余山庄势力等。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有人给寒月端过来一杯提神茶,寒月放在鼻尖前吻了一下,皱起眉,这提神茶还难闻。这么想着,他把提神茶还给了手下,俯身在那手下耳边说了些什么。
那手下微皱起眉头有些难办的样子道:“这……不符合规矩吧?”
“我又不多喝!快点!”寒月一脚踢在那手下的屁股上,但看得出来踢的力道不大。
手下只好端着提神茶离开了,不一时,拿过来两坛子酒过来。
“这是在膳房里拿的,不知道有没有毒。”那手下嘿嘿地贼笑着:“不如我先试一下毒……”
“毒你个娃娃头啊!你个老子的!”寒月再次一脚踹过去,那手下差点把两坛子酒给打破了,吓得寒月连忙上去把酒坛子抱过来:“你丫给我小心点我的酒!你个老子的!”
手下耸耸肩,转而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道:“寒月哥,我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也让我尝一口呗!”
“尝你个娃娃头啊!你个老子的!”寒月抱着两个酒坛子再次一脚踹过去,但这回那个手下学聪明了,给躲开了。
“算你小子反应快,来,奖励给你的!”说完,他丢过去一坛子酒,那手下牢牢接住,“嘿嘿”一笑。
两个人刚没喝几口,一声响亮急促的“报——”打断了他们。寒月还以为是莫子非回来了,差点没被嘴里那口酒给呛死。干正事的时候不喝酒是莫子非定下的规矩,要不是实在是酒瘾犯了嘴馋的很、他也不会去喝酒。
“是不是非少回来了?怎么办,非少走到哪里了?快快快,把我这坛子酒给抱出去扔了!”寒月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那进来报告的僵尸无语地回答道:“不是的寒月的,不是非少回来了。”
听言,寒月“唾”了一口,显得有些气急败坏,跳起来大喊道:“不是非少回来了你喊个娃娃头啊!?吓死我了,你个老子的!”
“快说啊,生了什么事。”那个被寒月踹了好几脚屁股的死士也学着寒月的样子踹了一下喊报的死士。
“是这样的,现在不停地打雷,偏殿里的那位姑娘……好像有点不正常。”那死士话音一落,随即响起酒坛子摔在地上的声音。
再抬眼,寒月已经不见了人影,连防雨的披风都不套就冲进大雨里去了。
“还站着干什么?快去拿披风啊!寒月哥要是被雨被淋生病了怎么办?!”那死士吩咐完,自己也没有套披风就追上去了。
“诶!小哥!披风!披风!”那喊报的死士拿着两件披风冲进雨里。
狂风骤雨,等寒月跑到偏殿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跳到池塘里过一样,已经不能单用落汤鸡来形容了。
“怎么样了?!”连气也来不及喘,寒月一跑到偏殿就连忙问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