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罗达一把抓住那士兵的衣领:“你说什么?”
“罗将军,六王爷不见了!不信,您去看看!”
罗达松开士兵的衣领,大步朝着关着燕曦泽的那间房子走去。
此时,床上残留着一些被割断的绳子,至于燕曦泽,早已不见踪影。
罗达挥手将那断裂的绳子扫在地上,懊恼万分,气愤道:“快找!”
然而,众人找了一圈,一无所获。
等燕永奇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罗达。
罗达满目悲痛,见他醒来便双膝跪地:“王爷,请您一定要为我们大将军讨个公道!”
燕永奇心中一顿,莫非,彭五已经落网?
不,不可能,昨晚他明明看到,彭五以极快的速度离开。
整个西疆军中,无人能拦住他。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见燕永奇面露疑惑,罗达便说道:“王爷,昨晚生了许多事。先是大将军被刺杀,放火焚尸,再就是您被刺杀,之后六王爷被人救走。如今,我们西疆军已经达成了共识
,知道了幕后主使是谁。”
“是谁?”燕永奇不解道。
罗达的目光悲愤依旧:“是朝廷!”
“不会吧?”燕永奇迟疑道。
“怎么不会?您看,我们大小姐在京城被人烧死,那可是一尸两命。如今大将军亦是如此,偏偏还救了六王爷走,背后不是朝廷的势力还能是谁?”
燕永奇摇摇头,道:“不会的。我也是王爷,如果背后是朝廷的势力,按照你刚才所言,他们理应把我也救走。”罗达长叹一声:“王爷,事到如今,您就别再天真了。您娶了我们大小姐,又跟着我们大将军来了西疆军,在朝廷的眼里,您早已和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所以,他们也想
杀了您掩人耳目。”
燕永奇仍是摇头:“不,你的解释太牵强了。不会生这样的事情。”“怎么不会?朝廷忌惮我们西疆军,因为我们西疆军只听大将军的,不听朝廷的。这不,朝廷就派六王爷下来明察暗访,原先我等还不明白为何六王爷要来我们西疆军,现在可算是明白了。他来就是调查情况的,现我们西疆军人人都效忠大将军。这不,他们就急了,先杀了大将军,再救走六王爷就是最好的证明。至于您,他们也是成心
要您的命,只不过您命好,那剑就偏了那么一寸,您就活了下来。”
听到罗达的解释,燕永奇惊奇地现,居然解释得通。
很快,他明白过来,这就是彭五要亲自刺杀他的真正原因。
只有彭五亲自出手,才能保证让他伤的凶险,却要不了他的命。
如此说来,燕曦泽此刻在彭五手里。
一时间,燕永奇倒是有些担心燕曦泽了。
因为燕曦泽对彭五全无用处,如此一来,彭五一定会杀了燕曦泽,而不会留着他的性命。
这时,看燕永奇在走神,罗达忙说道:“三王爷,事到如今,您要拿个主意才行啊!”
“拿主意?拿什么主意?”
罗达长叹一声:“事到如今,朝廷摆明了是要放弃我们西疆军,既然如此,朝廷一定会对我们赶尽杀绝。我们西疆军数万条性命,如今都系于您一念之间了。”
“什、什么意思?”罗达抓住燕永奇的手臂:“三王爷,事到如今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要不是您运气好,如今您就是一条孤魂野鬼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反了算了,反正咱们手里有这数万
大军,也算是有了和朝廷抗衡的资本。不如豁出性命干一场,也好过被人当做案板上的肉给剁了喂狗!”
看到罗达的反应,燕永奇明白过来,这才是彭五的真实目的。
激怒西疆军,然后推举他出来起事,唯有如此,才算是将西疆军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
但此事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是数万条性命。
燕永奇迟疑了:“不行,不能这样做。如今这一切只是猜测,如果我皇叔并没有这个意思,我们这样做了,和反贼何异?所以,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说着,燕永奇攥紧了手指。虽然他也想尽快查清杀死焦乐乐的凶手,但他并不想有人因此而枉死。“哎呀!”罗达急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从长计议的?如今我们西疆军每个人都在气头上,也正是悲愤的时候,兵法里说了,哀兵必胜。有了这样一支队伍,必定是无
往不胜。到时候胜利了,我们推举您当皇帝还不行吗?”
“罗将军,我绝无此意。”燕永奇正色道。
虽然他知道现在这一切正是彭五最满意的杰作,但他决不允许事态恶化到如此地步。
他想要的,是找出杀害焦乐乐的真凶。
所以,他要拥有查清一切的资本,有和燕凌寒平等对话的可能。
但是,鼓动西疆军真真切切地造反,他绝无此意。
于是,燕永奇坚持。
罗达却急了,一甩袖子道:“罢了,你好好养伤,此事就这么定了。我这便和军中的兄弟们说,一会儿就挂出大旗,喊出口号,不日就要杀进京城,改朝换代!”
说着,罗达大步而出。
燕永奇忙开口叫他,罗达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燕永奇担心万分,忙捂着心口勉强坐起身,可刚刚坐起来便头晕目眩,几乎站不住。
他勉强挪动步子到了门口,刚开门外面的兵士就把他架回来放到了床上,不许他乱动。
到中午十分,外面就已经传来声音。
“杀皇帝,洗冤屈,告慰大将军在天之灵!”
外面,这口号喊得震天响。
燕永奇急坏了,挣扎着要出去。这时候,罗达走进来,手里拿着一面黑旗,迫不及待道:“这旗子原本就是我们西疆军的旗帜,原本是红的,现如今大将军惨死,我们只好改成黑的。日后进攻时,看到这
面旗子便犹如看到大将军,我们西疆军定能无往不胜,想必过不了多久便可直捣京都!”罗达的话说的豪情万丈,燕永奇却听得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