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时间悄然过去,却也有一个传言渐渐酵,继而一不可收拾。
有人说,那帮厨的大娘是因为亲眼目睹孙丹樱弑父,所以才被下毒害死的。
有人质疑说以孙丹樱的能力,悄悄杀死一个人的能力还是有的,何必用下毒这种方式,而且还是将一家人都毒死?很快又有人蹦出来说,这是因为孙丹樱想要警告其他还想跟她对着干的人。这叫杀鸡儆猴,为的就是让那些想要跟她对着干的人知道,如果要跟她作对,就要做好全家被
灭门的准备。
这个传言一传出来,相信了这传言的人对孙丹樱恨得牙根儿痒痒。
燕皇自然不敢让孙丹樱知道这件事,忙命人去查传言的来源。
可他前脚刚派人出去,后脚王府的大门就被人围住了。
这些人一个个义愤填膺,说什么断不能容许孙丹樱这等败类为祸人间。还说请燕皇看在百姓无辜的份儿上,亲手把孙丹樱捆着交出来,否则,定要在逍遥王府外等到死。
就这样,这些人跪在逍遥王府门外,一个个嘴里喊着口号,愤怒至极。
即便燕皇千防万防,可这冲天的喊叫声却是防不住的。
这些声音被孙丹樱听到了。
燕皇站在她身边,恨恨道:“这都是对方在迷惑人心,你不要放在心上。要不,咱们去城郊的庄子里住上几天?”
孙丹樱摇了摇头,道:“事到如今,走是走不掉的。你信不信,此刻王府后门必定有人守着?”
燕皇一愣,继而意识到真的有这种可能。
既然对方准备充分,又怎么会只堵前门不管后门呢?
这下,燕皇愈生气,他们什么坏事都没做,现在怎么就被对方逼到了这般地步?
他愤恨,几乎想要杀人。
燕皇看着神色悲伤的孙丹樱,了狠心,道:“你等着,我这就派人知会九门提督,让他带人过来将这些人赶走。”
“不可。你这样才真的是落人口舌。如今民怨正是沸腾的时候,不可强压,只能疏导。”
“可眼下,哪里能有纾解的法子?”燕皇懊恼道。
他知道,这个传言展到今日,前几日一定是做了充分的准备。既然如此,就不会轻易被破除。再说了,如今孙道全都死了,这是事实。虽然已经悄悄将尸体带出去埋了,但是他死了是事实。有人非要把孙道全的死安在孙丹樱的头上,她又不能说她没杀她父亲,毕
竟这话在外人听来,实在是太轻飘飘了。
可反过来说,别人一个劲儿地说她杀了孙道全,不也是没证据吗?
孙丹樱看了看燕皇,道:“这么躲着不是法子,我出去看看。”
“不行,你不能去。”
燕皇起身,拦在孙丹樱面前。
孙丹樱苦笑了一下:“所以,我也只能任凭头上扣着这个屎盆子了?”
“当然不会。丹樱,你放心,我一定会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的。”
孙丹樱摇了摇头,道:“天下之大,总得给我个说理的地方。”
“世人愚昧,他们只愿意相信他们想要相信的,至于其他的,你以为他们会在意?”
孙丹樱苦笑了一下,她不得不承认燕皇说的是对的。
大部分情况下,许多人只愿意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至于真相,很少有人会关心。
就在这时,守在外面的侍卫进来禀报,说有两个女子赶来,与那些守在王府外面的百姓理论,此刻正吵得不可开交。
侍卫描述了那两个女子的长相,孙丹樱分辨出,那是罗霁月和焦乐乐。
孙丹樱起身向外走去,燕皇想要拦她,孙丹樱便说道:“我不出去,就听听他们在吵些什么。”
看到孙丹樱那期待的眼神,燕皇不忍心再阻拦,让开了路。
既然她想去就去听听,如果有人说话不中听,他把她带回来不让她听也就是了。
此时此刻,逍遥王府大门紧闭。
大门之外,传来一片吵吵嚷嚷的声音。
在这嘈杂的声音之中,一个女子的声音愈醒目:“我说你们一个个脑子都是被驴踢了,说孙少司农弑父,扯呢!”
说话的是焦乐乐,她自幼在军营中长大,性子爽朗,说话的嗓门儿也大。“你这小姑娘真是嘴毒,这件事都明摆着了,你还在这里狡辩什么?如果不是她杀了她父亲,那现在她父亲人呢?好多人都瞧见她父亲进了这王府的大门就没出去,这可是
千真万确的事情!”
“少来!之前不是也有人堵在后门?还说侍卫抬着的烂菜是什么孙道全的尸体,结果呢!”
“你这小姑娘真是牙尖嘴利,也不知逍遥王妃给你多少钱。啧啧,挺好看的小姑娘,怎么就见钱眼开,帮着人做这种事呢?”
焦乐乐一听这个,气得不打一处来,她叉着腰吼道:“放你娘的狗屁!”
“瞧瞧,恼羞成怒了不是?哎呀,你们这些富贵人家的小姐还真是矫情,事情都做了还怕被人说。这跟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有什么两样?”
一听这人说话如此难听,焦乐乐拔出佩剑就窜了上去。
她这一出去,那说话的人就往人群里躲。
焦乐乐又不能挥剑乱砍,气得不行。
罗霁月站在一旁,也扯开了腮帮子喊道:“各位大爷大妈大哥大姐,这件事肯定是有误会。你们别在这儿围着了,赶快都回去吧!”
只是,罗家文官出身,罗霁月就算是这么卖力地喊,在这喧嚷之中就像是一滴水落入湖面,什么浪花也没能打起来。
听到罗霁月酝酿了这么久就喊了这么一句话,焦乐乐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不乐意道:“你这是没吃饭?”
罗霁月憋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她也想给孙丹樱出一份力,但是让她拿剑去砍人她实在是办不到啊。
焦乐乐被这一帮人气坏了,鼓着腮帮子瞪着眼睛看着这帮人,恨不得拿团布把这些人的嘴给塞了。
罗霁月揪了揪焦乐乐的衣服,道:“要不,咱们进去找孙少司农,看她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焦乐乐白了她一眼:“你这心眼咋就这么粗呢?她都要生孩子了,再拿这件事烦她,闹心不?”
“可是……”罗霁月看着越聚越多的人,愁的都快哭了。就在这时,逍遥王府的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人打开,穿着一身淡青色衣裙的孙丹樱挺着大肚子从里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