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皇想来想去,头都抓掉了一大把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
他又不能拉着人去宫里看孙丹樱抄的书,从而证明孙丹樱真的是学富五车。
见自家主子这么苦恼,刘福全建议道:“要不,您去趟宫里?”
瞬间,燕皇眼前一亮。对嘛,就该去趟宫里。
无论是燕凌寒还是赫云舒,脑子一个比一个好使,他想不出好法子,又何苦为难自己呢?这不是有聪明的人吗?
放着聪明的人不用,干嘛为难自个儿啊?想不出法子不说,还浪费那么多力气,该吃多少饭才能补回来啊!
这么一想,燕皇立刻出门,坐马车入宫,在勤政殿外堵住了燕凌寒。
原本,燕凌寒刚刚批阅完奏折,正准备回去陪赫云舒,谁知道在门口就遇到了匆匆而来的燕皇。
燕凌寒按了按额头,大呼倒霉,被他这皇兄缠上,怕是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
于是,燕凌寒耐着性子问道:“有事吗?”
燕皇乐呵呵道:“事情自然是有的。走,咱们进去说。”
说着,燕皇拉着燕凌寒往勤政殿内走。
一进大殿,燕皇把所有人都哄了出去,然后凑近燕凌寒,得意道:“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是户部的巡差了。”
“巡差?你自封的?”“对啊,你别管自封不自封,管用就成。你还别说,我还真现了问题。你知道吗?最近无论是衙门里还是市井之中,都流传着一个对你很不利的流言。若是这流言蔓延下
去,恐怕会动摇国本啊。”
一开口,燕皇就准备把问题往严重了说。
“你说的,就是那个说皇嫂这个新科女状元来路不正的流言吧?”
“你知道?”这一次,轮到燕皇惊讶了。
燕凌寒看了燕皇一眼:“难不成你以为我底下做事的人都是酒囊饭袋?”
燕皇想了想,也是,他这个皇弟一向是聪慧的。别说是寻常的事情,就算是非寻常的事情也瞒不过他。
于是燕皇顺势问道:“那你有什么好法子?”
燕凌寒乐了:“没想到皇嫂的事情你还挺上心的。”燕皇正色道:“瞎说。这怎么能是你皇嫂的事情呢?这件事事关国事,你看,你刚刚推行女子可以参加科举的新政,如果这第一次的科举就饱受诟病,那以后参加的人就会
越来越少,如此一来,很影响你选拔贤能啊。”
燕凌寒失笑:“你说是就是吧。”
看燕凌寒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燕皇急了:“你得尽快想个法子对抗这个流言啊!”
“不急。”燕凌寒气定神闲道。
见燕凌寒如此,燕皇眼前一亮:“看你这样子,是有法子了?”
“当然。”
“呀,不愧是我的皇弟,这么快就有法子了。你快说说看,到底是什么法子?”
“保密。”燕凌寒惜字如金,只给了这两个字。
当下,燕皇便分外气馁,这有什么好保密的!
然而,无论他怎么问,燕凌寒都不肯说,被逼得急了,只说让他静观其变,这件事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最后,燕皇问得恼火,一甩袖子就气呼呼地走了。
他很听话地回去等消息,然而一连七日,他等来的只是越来越嚣张的流言。
原本,这流言只是在衙门里和酒楼里流传的比较广,可这几日,大街上的人也对这件事议论纷纷,大有甚嚣尘上之势。
甚至他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听到外面有人大声议论此事。
对此,燕皇很生气。他逍遥王府的马车是很有辨识度的,可外面的人知道是他们的马车经过还敢这样说,那可真是太嚣张了。
当时燕皇便沉不住气,想让人去教训教训外面这帮人,被孙丹樱拦住了。
孙丹樱倒是镇定,只说清者自清,没什么好说的。她的态度淡淡的,丝毫不为流言所扰。
而且若是就这么出去教训人,不过是落人口舌罢了。
就这样,二人坐着马车去了户部衙门,孙丹樱照例去办差,燕皇还是做好他的巡差。
只是今日他实在是没什么心思,就兴致缺缺的坐在回廊下想法子,想的脑仁儿都痛了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
这时,罗霁月悄悄走了过来,一张小脸皱得跟包子似的:“王爷,这流言说得太过分了,您就不管管吗?”
燕皇一瞪眼睛:“谁说我不管了?”
“您总说管,可您倒是管啊。您是不知道,昨天都有人敢当着孙少司农的面冷嘲热讽了……”
“谁这么狗胆包天,老子灭了他的九族!”燕皇站起来,厉声道。罗霁月吓了一跳,忙说道:“哎呀,您小点儿声。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嘛,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流言堵是没用的,您得想法子疏导。若是一味用强权压人,反而会适得其
反。”
燕皇瞪了瞪眼睛,道理谁不知道?可懂了道理也不意味着问题就能解决啊。
唉,我听了许多道理,还是过不好这一生啊!
燕皇越想越郁闷,立刻就决定入宫去,燕凌寒若是再不想法子解决这个问题,他就赖在宫里不走了。
他刚起身准备走,就看到罗春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兴奋道:“高啊,高啊,这一招真是高啊!”
燕皇微微皱眉,心道,这罗春好歹是户部尚书,怎么这般不稳重,哪里像是朝廷大员?
于是他微微沉下脸,低声喝问道:“罗大人,你这般放浪形骸,意欲何为?”
罗春先是吓得一哆嗦,下一刻便机关枪一般说道:“王爷您是不知道,陛下下令三日后在春风楼举行文斗,届时天下文士都可齐聚春风楼,这可真是文坛盛事啊!”
听闻此言,燕皇喜上眉梢,若是举行文斗,孙丹樱便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展示自己的才华,如此一来,那些说她以权谋私的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高,真是高啊!”燕皇兴奋道,恨不得原地转上几百圈,以此表达自己的兴奋之情。然而,最初的高兴过后,燕皇垂下脑袋,又开始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