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姑娘的举动,刘福全最先注意到,他忙说道:“嫣然姑娘,您在找什么?”嫣然姑娘先是一愣,然后说道:“我只是想看看这屋子里有什么需要添置的,我也好买了送给严老爷,以报答他连日来对我的多番照顾。可我这看了一圈儿,实在是没看出
缺什么,倒是让刘管家见笑了。”
燕皇乐呵呵道:“嫣然姑娘,你实在是太客气了。刘管家跟在我身边多年,不会让我缺什么的。”
嫣然姑娘低头,一抹红云飞上脸颊,含羞带怯道:“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美人含羞,历来是好景致,燕皇看得心花怒放,也就留意到了嫣然姑娘的穿着。
这一看,他不禁变了脸色:“哎呀,嫣然姑娘,你怎么穿着纱裙就出门了?如今这天气这么冷,若是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说着,燕皇把自己的手炉塞到了嫣然姑娘的手里。碰到她的手,他心疼道:“你瞧瞧,这手都凉成了冰棍儿了!”
嫣然姑娘低着头接过手炉,道:“孙公子来告诉我您病了,不能来赴约,我心里实在是着急,也顾不上换衣裳就来了。”
“孙公子?哪个孙公子?”燕皇诧异道。
嫣然姑娘抬头,诧异的看着燕皇。
站在嫣然姑娘背后的刘福全忙冲着燕皇使眼色,然后指了指孙丹樱所住的房间。
燕皇不是个傻的,忙点了点头,道:“哦,是她啊。哦对,我病了,不能赴约,便让她去告诉你一声,免得你白白等候。”
“这些,孙公子都说过的。只是,孙公子走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泼皮无赖,还传来吵闹声,我也不知那人伤到他没有,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说罢,嫣然姑娘见燕皇脸色不对,忙补充道:“那位孙公子到底是您派过去的,若是他伤了,我也不好对您交差。”
“无妨,她也是出门走南闯北惯了的,不至于被一个泼皮无赖欺负了去。”燕皇含笑道。
“那就好。只是,怎么没见孙公子呢?我、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他到底是在晴春楼遇着了麻烦,我想对他表示歉意。”
听罢,燕皇笑了笑,顺口扯了个谎:“他出去了,我有点生意上的事情交给他去办。”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位孙公子是您的下人?”
“倒也不算是。他是我的表亲,跟在我身边做事罢了。”
“原来是这样,是我多嘴了,您见谅。”
“无妨。”
这时,嫣然姑娘起身告辞,往外走的时候却又回过身来,冲着燕皇道了个万福,道:“严老爷,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燕皇忙不迭道:“你说。”
“严老爷,如今您病重,我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不知我能否留下来为您侍疾?”听到嫣然姑娘这样说,刘福全顿时变了脸色。说起来,这院子里不过住了他们三个人,都是知根知底的,虽说也约定了在外人面前该如何称呼,可私下里相处,他们难免
叫顺了口,还依着从前的来。
以往只有他们三人倒不要紧,若是多了一个人,稍不留意叫出了原来的称呼,倒是有泄露身份的危险。这样一来,无疑会多许多麻烦。
刘福全这样想着,却并未提醒燕皇,他以为,燕皇再不济,这个警惕性还是有的。
的确,嫣然姑娘的话音落下,燕皇也是一怔。这时,嫣然姑娘低下头,道:“嫣然自知是蒲柳之姿,又是这样不堪的出身,无颜攀上严老爷,可到底是相逢一场,如今您病着,我寝食难安。您既然有为难之处,就当什
么都没听到吧。”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实际上,我是……是受宠若惊了!”燕皇忙如此说道。
顿时,嫣然姑娘面露喜色:“这么说,您是同意我留下来照顾您了?”
“你若是愿意,我求之不得。”说罢,燕皇看向刘福全,无视他的频频示意,吩咐道,“福全啊,去把那间空屋子收拾出来,让嫣然姑娘暂住几日。”
“老爷……”
“好了,快去吧。有嫣然姑娘在这里陪着我呢,你就不必担心了。”
听罢,刘福全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哪是在担心这个啊?这个陛下,还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刘福全闷闷不乐地出门去收拾孙丹樱隔壁的空房间,经过孙丹樱的房门口时,她的房门开了。
见到刘福全,孙丹樱问道:“刘总管……”
刘福全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指了指燕皇所在的房间。
“有客人?”孙丹樱低声问道。
刘福全撇撇嘴,道:“哪里是什么客人啊,是那个嫣然小姐,说要留下来侍疾。你说说,这有她什么事儿啊?”
孙丹樱压低了声音,道:“陛下如今对这个嫣然小姐很是上心,你还是不要说这些话为好。”
“可是,有她在,咱们说话就不方便了啊。”
“无妨,多注意一些也就是了。你去忙吧。”
刘福全愁眉苦脸的去收拾房间,孙丹樱重新关上门,无视燕皇房间里传来的阵阵嬉笑声。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有人在外面敲门,孙丹樱起身开门,现是刘福全。
只是,见了她,刘福全欲言又止。
“怎么了?”孙丹樱轻声问道。
“咳!我还真是不好意思说!”
“到底是什么话,还让您不好意思说了?”
“是这样的。老爷说,如今嫣然姑娘在,让您就待在房间里,不要出门了。”刘福全小心翼翼道,生怕孙丹樱听了之后闹脾气。
没料想,孙丹樱听了之后,只是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了。不过您放心,我会给您送饭过来的。”
“好,有劳了。”说着,孙丹樱就要关门。
刘福全拦了一下,道:“您不生气?”
“气什么?”
“说起来您才是正室,如今倒让您受这样的委屈,实在是……”
“刘总管,不必说了。他吩咐,我照做就是了。”说罢,孙丹樱关上了门。
刘福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走开了。
之后,孙丹樱就一直在房间里待着,没有出来。转眼就到了午后,孙丹樱正准备睡觉,隔壁却传来了不小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