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赫云舒狡黠一笑,燕凌寒暗觉不妙。
“就你会吃醋?以前的庆明珠、闪代玉,现在的秦可心,哪一个不是冲着你来的?要说吃醋,最该吃醋的那个人是我吧?”
赫云舒如此质问,燕凌寒招架不住:“这些和我没关系。”
“对啊,燕永奇也和我没关系,你干嘛老揪着这个问题不放,有意思吗?”
“好好好,以后再也不提了。”说着,燕凌寒抱住了赫云舒。
赫云舒笑笑,姑且算是放过了燕凌寒。
暗卫已经将秦可心带到了宫里,吃过饭后,赫云舒决定亲自去审问她。燕凌寒无须处理政务,自然是和赫云舒一起去。
和秦可心一起被抓的,还有她的父亲,秦家家主秦守业。
赫云舒先审问的,是秦可心。
现在,秦可心的伤已经大好,看到赫云舒的瞬间,她本能地开始害怕。而当她的视线落在赫云舒身后的燕凌寒身上,眼神中却有贪婪的光芒一闪而过。
她到底还是没有对燕凌寒死心。
赫云舒极讨厌别的女子这般看着燕凌寒,因而脸色愈不好,她径直看向秦可心,道:“我原本以为从此以后你会消停,现在看来,是我的判断出了差错。”
“没错!总不能每次都是你对!你不是神仙,做不到料事如神!”秦可心趁机揶揄道。
赫云舒冷冷一笑,道:“你是如何想到要利用秦阿大的?”
“利用他一个乡野村夫有什么难的?”秦可心随口道,可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了不对,连连摆手,道,“不,不,我、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这是赫云舒的策略,她料定秦可心没那么容易承认这件事。所以,与其开门见山地审问,倒不如剑走偏锋,直接假定秦可心已经承认,按着这个思路去问问题,打她一个
措手不及。
果然,秦可心上当了。
此刻,秦可心说出了这句话,就意味着她真的利用了秦阿大,也就等于承认了这一连串的事情。
她,避无可避。
原本,秦可心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来应对这件事,也做好了受刑的准备,无论怎样,她都不能承认,否则,那才是真正的大祸临头。
可是,她想了那么多,准备了那么多,到头来,赫云舒仅凭一句话就让她露出了马脚。
想到这些,秦可心方寸大乱。
她慌忙辩解,道:“我、我就是随口一说!那秦阿大在你的铭王府里住着,我又没见过他,怎么能利用他呢?”赫云舒看了看她:“没想到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还是冥顽不灵。不得不说,你还是有几分聪明的。你虽然想要利用秦阿大往宫里送东西,却先将东西送给了秦大力,让他
假称那毒蘑菇是从家乡带来的野味儿,送给了秦阿大。你知道,秦阿大受惠于我们,得了好东西是一定会送到宫里来的,是不是?”秦可心不再回答,她寻找着赫云舒言辞里的漏洞,然后说道:“皇后娘娘,你这个故事编的很逼真。但是,我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前提是我要事先认识秦阿大,并且知道你
们之间生的事情,可是你觉得,我和秦阿大有可能认识吗?”
“若我所料未错,你在宫里的时候曾经见过念风,也正是因为见过了他,你才意识到要利用秦阿大的,是不是?”
秦可心并不应声,只看着赫云舒。“你想要利用秦阿大,但是以你的身份,直接接近秦阿大显得太过刻意。所以你就利用你秦家在京城的生意,找到了秦大力所在的商队,至于之后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秦大力只是一个出苦力的人,在他眼里你是一个能让他财的大人物,所以,当你说让他转交给秦阿大一些野味儿再稍稍给他一些恩惠的时候,他自然不会拒绝。而你,也绝不会告诉他这些野味儿是有毒的。至于你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想你想出的措辞是想要借机接近,送出一些小恩小惠,再借着秦阿大的关系看能不能做皇商,我
说的对吗?”
听完这些,秦可心的眼神里满是惊愕。若非她清楚地知道当晚没有人偷听,她几乎要以为赫云舒旁听了他们所有的对话。
这一切,都太准了。
但是,她不会承认。“可悲的是,秦大力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参与了怎样的一个阴谋。事后你又狠心地杀了他和商队里的其他人,你这心,可真够狠的。难道你就不怕午夜梦回,那些冤魂来找你
索命吗?”
听着赫云舒的声声控诉,秦可心依旧是那句话:“不,不是我做的!我不认识秦阿大,也不会利用他。”
“怎么,你要亲自见见秦二力么?他哥哥秦大力可把什么都告诉他了。”秦可心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道:“几日未见,皇后娘娘编故事的本事倒是大有长进。怎么,皇后娘娘是要凭借自己编的这个故事把我送进牢里,然后再处置我么?如此说来
,皇后娘娘当真是好权力,竟然可以这般草菅人命。”“杀你可真是太简单了,可大渝自有大渝的国法,纵然我身为皇后也会遵守。秦可心,你放心就是,我既然有耐心查你,审你,就不会随意杀了你。我会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
这时,有暗卫走了进来,神色疲惫,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是赫云舒派去秦阿大家乡查证的那个人。
此刻,赫云舒看向他,他暗暗点头,正要禀报的时候听到赫云舒说:“把你查到的内容,说出来。”
“是,主子。”之后暗卫看向众人,朗声道,“经查,三年前,秦阿大曾带着妻儿在朔阳秦家祖宅做家丁。而他当时所负责的事情,就是在秦可心的院子外面修剪花木。”
秦可心嘴巴大张,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赫云舒会派人查得如此细致,如此迅速。
如此一来,她说不曾认识秦阿大的话站不住脚了。顷刻间,秦可心方寸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