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寒看了看那内侍,现这内侍是燕皇身边的。
此时,这内侍慌忙说道:“王爷,陛下请您过去。”
“何事?”
“王爷说笑了,如此重要的事情,陛下怎么会同奴才说呢?”
“那你便回去告诉陛下,就说本王急着回去陪妻儿吃饭,不得空过去。改日若是有空,自然会去的。”
说完,燕凌寒便准备走。
谁知道,这内侍是个难缠的,居然拉着他的袖子不肯松开。
看那样子,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燕凌寒轻笑一声,道:“你信不信,本王一脚踹过去,你这全身的骨头就断了。”
那内侍吓得不轻,手都开始颤抖了:“王爷,您若是铁了心不去,就踹奴才好了,总好过奴才被陛下治罪,株连九族的好!”
燕凌寒第一次遇到这样难缠的内侍,不禁多看了他几眼,道:“看样子,你年龄还小?”
“回王爷的话,是。您若是惩罚奴才,奴才会哭的,哭的很丑的那种,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定会弄王爷一身。”
这样小孩子气的话,倒是让燕凌寒不知该如何斥责了。
他甩了甩袖子,道:“罢了,本王去去就回。”
说完,他就转过身,朝着燕皇的寝殿而去。
那内侍慌忙跟上,生怕燕凌寒半路跑了。到了燕皇的寝殿,燕凌寒尚未进去,便听到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燕皇的咆哮声:“这个姓温的,朕要弄死他!株连他九族!啊不,株连他十八族
!”
燕凌寒蓦然一笑,走了进去。
此时,燕皇正举着一个方口大瓷瓶要往地上扔,燕凌寒飞身而去,从燕皇手中拿过了瓷瓶,瞧了一眼,道:“皇兄,这样珍贵的瓷器你也舍得扔,不如送给我好了。”
看到燕凌寒,燕皇气鼓鼓地坐下,唉声叹气道:“凌寒啊,往日里朕看你也算是聪明,今日怎么就被这姓温的给算计了?”
“我怎么就被他算计了?”说着,燕凌寒自顾自地端起桌案上的茶,轻抿了一口。
燕皇双眼圆睁,道:“你这小子,不会到现在还没看出来这是一场阴谋吧?”
“什么阴谋?”燕凌寒一板一眼的问道。“你不知道,有些个读书人沽名钓誉,最爱做这种打击权贵的事情。此番这姓温的盯上了你,明日再胜了你,到时候他的文名便会广为传播,势必会成为大渝第一大儒,任是谁,都要对他尊敬几分的。那位大渝的冯老先生,你不是很推崇吗?文坛的事情想必你不大明白,我简单些跟你说,明日这姓温的胜了你,就会成为咱们大渝的冯老先
生,被天下的读书人所推崇。”
燕凌寒瞥了燕皇一眼,那眼神,俨然是在看一个傻子。
而此刻,燕皇看他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两个“傻子”对望,先沉不住气的是燕皇,他拍了拍燕凌寒的肩膀,道:“凌寒,朕知道,这些个读书人的弯弯绕你搞不清楚。没事的,今日的事情我会替你摆平,事后保证
你的名声不会损伤分毫。”
燕凌寒放下手中的杯盏,道:“那皇兄不妨说说看,要如何替我摆平这件事?”“这还不简单?我随便扯个幌子,就说边关有流寇作乱,急需你前去镇压。如此一来,明日的比试你自然可以不用出现。旁人念着你是为国家大事才离开的,自然也不会说
出什么来。”
燕凌寒看了燕皇一眼,道:“皇兄的意思,是希望我做个临阵脱逃的胆小鬼?”
“这和胆小鬼有什么关系?这件事本来就是那姓温的不对,你不应战才是正常的。他一个读书人要与你比试文才,算什么!”
“皇兄,你最近很闲么?”突然间,燕凌寒问了这么一句。一时间,燕皇有些懵,直言道:“谁说朕很闲?这阵子很忙的,永奇这孩子看着聪明,但是办事总不得力,许多大事还得我做主,很忙的。你看,这几日,我这头上的白头
都多了好几根。”
“哦,既然很忙,就不必理会这些小事了。”
燕皇嘴巴微张,他倒是没有想到,原来燕凌寒在这儿等着他呢。
他愤愤地拍了一下燕凌寒的肩膀,道:“你这小子,怎么不知道好歹呢?那十万亲兵是你亲自带出来的,就这么交出指挥权,你甘心?”
燕凌寒没好气的看了燕皇一眼,道:“你就这么笃定,我会输?”
燕皇瞪着眼睛看着燕凌寒,那眼神分明是在说: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
燕凌寒懒得与他说个详细,只丢下一句:“你若是不放心,明日去看看就是。”
之后,燕凌寒便大步流星地出去了。燕凌寒走了,燕皇却是懵了,他嘀咕道:“不应该啊。凌寒是个聪明的,就算是在金銮殿上被那姓温的话赶话说到了那个份儿上,如今朕提点他,他应该明白了啊,怎会如
此一意孤行?”
嘀咕完之后,燕皇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刘福全,道:“福全,你倒是说说看,朕这皇弟今日是怎么了?”
刘福全暗暗咬了咬牙,诋毁铭王殿下的事情,他可不敢说。若是说了,只怕燕凌寒不来揍他,燕皇就会第一个下手。
于是,刘福全眨巴眨巴一双老眼,异想天开道:“陛下,奴才斗胆,觉得铭王殿下是自信于自己的文才,所以才敢与温先生比试……”
噗嗤——瞬间,燕皇刚入口的一口茶全部吐了出来,他缓了几缓,这才指着刘福全说道:“福全啊,你这想法,也太大胆了。凌寒那小子,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书都没读过几本
,字都没认全,他去跟人比试文才,比什么吟诗作对,这就是自寻死路!”
这下,刘福全就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燕皇窝在椅子里,苦想对策。而此时,铭王府之中,燕凌寒刚踏进铭王府的大门,迎面就看到了一个个人以及那一双双大睁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