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惊愕的转过身,看向那前来通报消息的人,问道:“传旨的人呢?”
“已经进门了,正朝着这边过来。”
随风一拍脑袋,看向了那守门的人,道:“听见了吧,宫里来人传旨了。快让我进去!”
说着,随风伸着脑袋就要往里进。
然而,那守门人出手拦住了他,道:“随统领,你我都跟随主子多年,深知主子的脾性。他的命令断不会更改,你我只有遵从。”
“可是,有圣旨到了!主子可不能藐视皇威啊!”随风急促道,一张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
守门人微微挑眉,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随统领,跟着咱们主子,这藐视皇威的事情还少见吗?”
闻言,随风的肩膀顿时垮了下去,的确,这样的事情不少见。
可问题是,每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都让他心惊胆战啊!若是多经历几次,只怕他这条小命迟早要交代!
随风瞪着眼前这道门,恨不得用眼睛在这门上瞪出两个窟窿来。
可是眼前这道门,依旧岿然不动。
然而,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传旨的人已经来了。
随风硬着头皮转过身,迎上了那前来传旨的内侍。
这内侍随风有几分熟悉,是跟在燕皇身边的。
随风暗暗咬了咬后槽牙,然后微微一笑,道:“公公,我们王爷正在处理重要的事情,请稍候。”
那内侍也跟着笑了笑,道:“当然,铭王殿下既然有要紧事,我等自然是该等着的。”
说完,他便站在一旁,安心等着。
然而面前的门始终关闭着,没有开启的迹象。
随风站在那里,像站在尖利的钉板上一样,甚是难捱。
那内侍不断地朝着随风看过来,都被随风故意忽略掉了,装作没有看到。
终于,那内侍忍不住了,问道:“随统领,铭王殿下还没.”
然而,内侍的话尚未说完,面前的门就被人用什么东西狠狠地砸了一下,紧接着是一声冷喝:“聒噪!”
是燕凌寒的声音。
内侍吓得不禁缩了缩脑袋,不敢大声喘气。
的确,他刚刚说话是大声了一些,是想要提醒里面的人。可谁能想到,居然能引来铭王殿下这般恼怒啊。
屏息凝神的瞬间,内侍愈好奇,这铭王殿下究竟在做什么要紧事,居然连圣旨都不接。
里面,赫云舒瞪了燕凌寒一眼,道:“人家不过是正常说话,你什么邪火儿?”
燕凌寒嘴角微扬,道:“没什么,怕影响了你的胃口。”
赫云舒将面前的碗筷推得远了一些,道:“好了,我吃饱了。”
“哦,那好。重要的事情处理完了,该处理外面这些讨人厌的乌鸦了。”
说着,燕凌寒冲着外面喊了一句:“进来吧。”
瞬间,随风如获大赦,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正当随风想在那内侍面前有所掩饰的时候,才现自己想多了。
那满满一桌子的残羹剩饭,七碟八碗,任是怎么也掩饰不了了。
于是,随风认命了。
内侍进来,也瞧见了眼前的场景,他脸上陪着笑,道:“铭王殿下,陛下请您和铭王妃去金銮殿叙话。”
燕凌寒微微挑眉,看了那内侍一眼,道:“既是叙话,为何去金銮殿?”
“回铭王殿下的话,此乃陛下的旨意,奴才不知。”
“哦。”燕凌寒懒懒散散地应了一声,并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
“铭王殿下……”
内侍的话尚未说完,燕凌寒便看向了赫云舒,道:“娘子,刚吃过饭,要不去宫里溜溜弯儿?”
“好啊。”赫云舒含笑应着,态度惬意。
见状,随风不禁在心中感叹道:“要不这二位怎么是夫妻呢,这胆大包天的架势,绝对是一样儿一样儿的。”
燕凌寒有了决定,其他人自然不敢再说什么。
于是,燕凌寒的马车在前,内侍等人在后,一路往皇宫而去。
燕凌寒带着赫云舒,如闲庭信步一般往金銮殿走。
还未踏进正门,就有内侍从一旁的侧殿之中走出来,道:“铭王殿下,铭王妃,陛下在侧殿等你们。”
燕凌寒抬眼瞧了瞧他,道:“既是见人,为何在侧殿?”
“回铭王殿下的话,此乃陛下口谕,奴才不敢妄自揣测。”
“哦,可能是皇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说着,燕凌寒不顾内侍那惊呆了的表情,随即看向了赫云舒,道,“娘子,那咱们就去见见?”
这一刻,赫云舒乖巧无比,道:“好,那就听夫君的。”
如此,二人夫唱妇随,走进了一旁的侧殿。
侧殿内,燕皇早已等在那里。
燕凌寒牵着赫云舒的手,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闹够了?”燕皇如此说道。
燕凌寒看了看燕皇,道:“皇兄在说什么?”
“我倒是不知,这大渝朝从哪里蹦出来一个明王!”
“皇兄,你是天下之主,只要你想有,那就可以有。”
燕皇知道,在斗嘴这件事情上,他是不可能胜过燕凌寒的。于是,他决定找个软柿子捏,便瞧向了赫云舒,闷声道:“你回来了?”
赫云舒眉目含笑,道:“对,我回来了。”
她语调轻松,没有任何的不快。
燕皇犹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接着又道:“离开的时间倒是够久的。”
“还行吧。”赫云舒轻松道。
燕皇暗暗咬了咬后槽牙,这哪里有半分软柿子的样子?
可见,虽然离开了这么久,但是这赫云舒还是一样的刚硬,和他这皇弟的臭脾气一样!
一个想法在燕皇的脑袋里滚了几滚,最终变成了话语,说了出来:“凌寒,让朕与云舒单独说会儿话,如何?”
燕凌寒伸手一揽,揽住了赫云舒的肩膀,道:“皇兄,你知道我的脾气。”
这时,赫云舒却轻轻地拿掉了他的手,看向了他,道:“夫君,我想吃御膳房里的桂花糕,你去给我拿点儿过来,好不好?”
燕凌寒眸色微拧,他知道,赫云舒这是想让他离开。
于是,燕凌寒点点头,道:“好,娘子,反正比什么你都是不差的。”
他的言下之意便是,若是燕皇出言不逊或是惹她不高兴,大可以任意而为。
赫云舒笑笑,道:“夫君的话,我记住了。”
燕凌寒回之一笑,很快走了出去。
之后,燕皇挥挥手,让内侍也走了出去。
侧殿之内,只剩下了赫云舒和燕皇二人。
赫云舒看着燕皇,神色淡然,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既然总会来,那就不必胆怯什么,她也等着揭示,燕皇深藏在心底的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