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奉铁塔的目光和平日里不同,赫云舒笑道:“奉将军,你在想什么?”
奉铁塔猛然回过神来,道:“昨晚没睡好,走神了。”
赫云舒笑笑,没说什么。
这时候,奉铁塔倒像是想起了别的什么事,变得踟蹰起来,一副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的样子。
见他如此,赫云舒开门见山道:“奉将军,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得了赫云舒的话,奉铁塔开口道:“是有一件事情,我觉得有些奇怪,却又有些猜不透其中的原因。”
“说说看。”“之前陛下派钦差到了魏南十四州去查访,只是,这些钦差前脚刚走,后面就接连有人遇害。而且遇害的,都是魏南十四州的当权者。过了没几天,陛下的赦令就下来了。可他们其中的不少人,都已经死了
。”
“竟有这样的事情!”赫云舒惊讶道。
她倒是没有想到,在这件事情里,还藏着这样的隐情。
按照常理而言,生了这样的事情,凤云歌不可能不知道。可凤云歌并未提起这件事,那就说明,这件事根本就是凤云歌自己做的。
他自己做的丑事,又怎么会公之于众呢?
想清楚这一点,赫云舒心中对于凤云歌的失望,已经到了极点。
凤云歌这个人,为了达到他自己的目的,他是没有底线的。
既然他能做下这样的事情,就别怪她出手了。
赫云舒细想了想,心里有了应对的计策。
只是,这些,她并未对奉铁塔提起。
之后,赫云舒转移了话题,道:“奉将军,你这一次回来,定王一家来了吗?”
“来了,眼下正在宫里。”
赫云舒点点头,接下来,就看凤云歌如何安置定王等人了。
说完了正事儿,赫云舒笑道:“令妹呢,没带着?”奉铁塔笑笑,道:“说起来,心悦比我早一步回京。只不过我今日回来,匆忙回了一趟府中,并未见到她。据府中的人说,这阵子心悦总是早出晚归,看起来很忙碌的样子。我倒是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让
她这般忙碌?”
赫云舒神秘地一笑,道:“奉将军,你是真的想不出呢,还是刻意回避了什么,不愿意去想?”
奉铁塔微愣,继而手足无措,神情惊慌道:“不会吧。”
赫云舒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道:“奉将军觉得呢?”
这时候,奉铁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忙站起了身,道:“公主殿下,我……我先走了。”
赫云舒起身,道:“好,奉将军,请吧。”
之后,奉铁塔慌慌张张地走了。
一旁,白琼诧异道:“公主殿下,瞧着这奉将军也挺稳重的,为何提到他的妹妹,他竟然这般惊慌?”
“他与妹妹相依为命,素来珍视这个妹妹。而我的话会引导他以为,他的妹妹有了心上人,如此一来,他能不着急吗?”
这时,白琼恍然大悟。
没错,赫云舒之所以这样说,就是为了转移奉铁塔的注意力。
她知道,奉铁塔是一个聪明的人,所以,赫云舒不会让自己引起他的疑心。她现在做的事情,在没有到最后关头的时候,是不能让旁的人知道的。
所以在此之前,她务必要万分小心。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缘故,她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不过,她的话,并非没有依据。
奉心悦被奉铁塔这般宠着,日子素来是养尊处优,没什么烦心事儿的。如此说来,她突然变得早出晚归,如此忙碌,实在是不同寻常。
从惯常的情况来说,能让一个及笄之龄的女子如此上心的,也就只有心仪的男子了。
至于这奉家的事儿,就让奉铁塔烦心去吧。
如今,她要忙着手里的这件事。
之后,赫云舒待在房中,力图让自己的计策更加完善。
吃过午饭之后,赫云舒正要午睡,凤一帆就来了。
看上去,她神采奕奕的。而且,她穿了女装。
赫云舒起身相迎,笑道:“看来,你得以恢复女儿身了。”
凤一帆笑道:“如此,也算是因祸得福吧。陛下原谅了我父王,承诺不再追究之前的事情。以后,我们就住在青城了。所以,日后少不了要来打扰公主殿下了。”
赫云舒笑笑,道:“好啊,欢迎你来。”
因为魏南十四州的事情,赫云舒现在很不相信凤云歌,所以,她叮嘱道:“回去告诉你父王,务必要小心府中的防卫。”
赫云舒言尽于此,凤一帆却是懂得了。定王一家虽然不能再重回原先的封地,可到底是经营数年的王府,再不济,这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再者说,凤云歌既然公开承诺过不动定王,他若是反悔,也必定是暗地里下手。只要足够警惕,就没有
问题。
又待了一会儿之后,凤一帆离开了。
而赫云舒继续斟酌自己的计策,力求做到最好。
晚一些的时候,燕凌寒来了。
赫云舒将自己的计策告诉他,燕凌寒听了,即刻命人赶往魏南十四州,开始实施赫云舒的计策。
算算路程,等到收网的时候,怎么也得半个月之后了。
这段时间,燕凌寒就可以着手京城的部署。
一切,悄然进行着。
赫云舒乐得安闲,待在公主府里。
这一天晚上,她已经睡了,可夜半时分,却被院子里的动静给吵醒了。
“怎么回事?”赫云舒揉揉眼睛,问道。
一旁,燕凌寒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动静,他轻拍着赫云舒的背,道:“没事的,你睡吧。我去看看。”
“好。”赫云舒含糊的应着,刚刚睁开的眼睛重新又闭上了。
只是,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是她的脑子却是清醒的。
燕凌寒出去,很快又回来。
赫云舒睁开眼睛,道:“生什么事了?”
这时,燕凌寒轻笑一声,道:“咱们府里,进贼了。”
听罢,赫云舒疑惑了,的确,府中进贼的事情是很平常的。高宅大院里,哪家没有小贼来光顾呢?
只是,为何进了贼,燕凌寒竟是如此的高兴?奇怪,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