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众人料想的一样,这活阎王果然生气了。
只见凤星辰大声呵斥道:“不过是一个八两银子的灯笼,也值得你如此小心。怎么,当小爷我是穷光蛋?”
说着,他拍掉了那家仆手中的灯笼。
就在众人等着灯笼碎裂的时候,却现那灯笼在地上弹了几弹,却依旧完好无损。
凤星辰气急,见路旁有个石头,搬起来就砸了上去,可灯笼还是好端端的。
“真他娘的结实!”凤星辰愤愤地说道。
凤星辰生气着,周围的人却是看呆了。这是什么灯笼,居然这么结实!
摔在地上摔不烂,石头砸也砸不烂,可真是神了!
最终,凤星辰气鼓鼓地走了。
可围观的人却蜂拥而进,进了这灯笼铺子里。
刚才所生的一幕,赫云舒都看在眼里。总的来说,凤星辰的表演很到位,鲜明地突出了钢化玻璃不易损坏的特点。
有了凤星辰刚才这一出,众人的上门也就不足为奇。
思虑再三,赫云舒还是决定先卖这钢化玻璃所做的灯笼,这样比较稳妥一些。稍后可以推出普通的玻璃,制作方法相对比较简单,价格也可以便宜一些,这样比较容易被人接受。
铺子里一下子进来了那么多人,伙计们都忙开了,介绍的介绍,收钱的收钱,忙得不可开交。
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可进铺子里来买灯笼的人却是丝毫不减,幸亏赫云舒早有准备,备下了足够多的灯笼,才不至于断货。
这一忙,就一直忙到了夜幕降临。
孰料,夜幕降临之后,挂在外面的玻璃灯笼光彩夺目,晶莹透亮,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又迎来了一批新的客人。
因为定价合理,这一批玻璃灯笼很受欢迎,一般中等收入的家庭都可以支付得起。
这一晚直到亥时,客人才一一散去。
掌柜的命人买来热馄饨,大家吃完之后,开始清点账目。
核算出最终的数字,掌柜的傻眼了。
八……八千八百三十两!
这个数字让他瞠目结舌,在他经商的生涯中,还没有哪个铺子一天能收这么多的现银。掌柜的有些不相信,就招呼人又核查了一遍。
很快,数字再次核算了出来,依旧是八千八百三十两。
掌柜的和众伙计面面相觑,这次终于信了。
眼下夜已深了,可大家都是倦意全无,陷在这巨大的兴奋之中。
最终,掌柜的咬了咬牙,尔后一拍桌子,道:“现在东家不在,我替东家做主了。今天大家也忙了一天了,每人十两赏银。”
说着,掌柜的把银子一字排开,放在了桌子上。
拿了银子,每个人的脸上都带了笑意。
因为不知赫云舒的身份,赫云舒也分到了十两银子,她笑的很开心。
终归,这十两银子的意义不同。
打走伙计们,掌柜去了后院。
后院的一个房间里,站着一个人,正是燕凌寒。
掌柜的走近,恭恭敬敬道:“主子,账目已经算出来了,除却成本,盈利四千余两白银。”
“不错。”燕凌寒回身,嘴角带着笑意。
“主子,属下私自做主,给每个伙计了十两银子的赏银。”
“理应如此。老何,我既然把这铺子交给你,就是让你全权做主,这些事,你不必一一禀报。”
之后,燕凌寒又交代了一些什么,之后,他匆匆离开。
不远处的巷口,赫云舒正等在那里。
见燕凌寒走过来,赫云舒扬了扬手里的十两银子,道:“夫君,你看,我自己挣到的。”
燕凌寒笑着用自己的手包裹了她的,道:“娘子好厉害。”
说着,他揽过赫云舒的腰,一跃而起。
夜风微凉,拂过赫云舒散落的丝,那丝打在脸上,有着丝丝的凉意。可心里,却是温暖的。
最终,到了恭王府,二人进了屋子。
恭王府的奴婢倒是尽心,屋内的小炉子燃着,暖意融融。
忙了一天,赫云舒也累了,她蜷缩在燕凌寒的臂弯里,沉沉睡去。
昏黄的灯光下,燕凌寒看着怀中的女子,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还有那浓得化不开的疼惜。
这个夜晚是静谧的,很快就过去了。
因为凤星辰那一出,灯笼铺子的生意很好。再加上当日凤星辰带着自己的仆从一路走回了恭王府,一路上,许多人都瞧见了他手里的稀罕物件儿。在这青城之中,凤星辰有着“活阎王”的称号。这称号自然不是白来的,可见他之前做了多少缺德事儿。对于做了好事的人,人们或许会视若无睹,可对于做了坏事的人,向来是记忆犹新的,唯恐这作恶之
人找到自己。
所以,这青城之中的人,但凡是见了凤星辰,无不是躲着走的。
可即便是躲着走,凤星辰的一举一动他们却都是看着的。如此见凤星辰带着人提着这从前没见过的东西,自然要向别人打探一番。
如此,这卖玻璃灯笼的铺子就浮出了水面,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知道。
故而第二日和之后的几天,铺子里的生意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有增多的趋势。
几日下来,盈利丰厚。
知道了这一点,凤星辰跑来邀功,一脸的得意。
赫云舒笑了笑,道:“小舅舅,这么开心啊?”
“那是,赚钱了当然开心。我等着你给我分红呢。”
“小舅舅,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天上不会掉馅饼?”说着,赫云舒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
或许,凤星辰需要在这其中扮演一个角色,自然,这还只是其中的一个打算,还不明晰。赫云舒也有些想知道,凤星辰对此的态度。
凤星辰窃窃一笑,道:“我自然是知道的。放心吧,我知道该如何做。”
赫云舒叹了一口气,道:“小舅舅,你可知,如此一来,你将要面对什么?”
“无妨,我不惧。”凤星辰的话说得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赫云舒言尽于此,没有再说下去。
二人心里都明白,无需多说。他们都知道会面对什么,所以就更不必多说。
都是背负仇恨的人,危险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必经的一条路罢了,没什么好说的。一时间,二人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