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宋琼楼家里的时候,宋黛萱正在洗澡,我没经过他的同意直接就钻到了她的浴缸里,吓得她尖叫着还以为是见了鬼,知道是我,才调皮把水全都泼在了我的身上,我们两个人顿时在浴缸里闹成一团。
见自己没有我的力气大,宋黛萱干脆一把抓住了我的胸,我顿时感觉到一阵酥麻,浑身没有了力气,再想抓她,却见她已经站到了浴缸的外面,嬉笑着说:“你终于露面啦,这一年多你去哪里啦?”
“我坐牢了。”我忽然说。
宋黛萱一愣,以为我在开玩笑,拿起水龙头不断的喷着我,弄的我浑身上下的衣服都湿透了,只好求饶:“好啦好啦,我也想你了行了吧,你别喷了,我跟你说个正经事。”
“好吧,你说吧。”宋黛萱终于放下了洗浴的喷头,关着身子好奇的等着我说。我从浴缸里爬出来,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胸,捏了几下后,把她按在了地上:“小妮子,敢欺负你嫂子了是不是,小心我打你的屁屁!”
“啊!嫂子你欺负人,嫂子你坏死了!”宋黛萱在光滑的地砖上打着滚,扭动着身子,活像一条小鱼。“嫂子,饶命,我不敢了,不敢啦!”
听她求饶,我这才放手,但是她又想拿喷头喷我,我一瞪眼,她立即笑道:“好啦好啦,不玩了不玩了。”
“我们两人有一年多没见面了吧?”我问她,“你在大学里谈恋爱了没有?”
“我?”宋黛萱一笑,“嫂子你觉得我这样的女汉子会有人喜欢吗?”
“一定很多吧?”我开玩笑说,“屁股后面不知道跟了多少帅哥呢,老实交代,你的身子还是不是原装的呀?”
宋黛萱脸色一红,娇嗔道:“嫂子,你说什么呢,保证是原装的,要是让我哥知道了,他不打死我!我爸妈都不在国内,他就是我老大!”
我一听,顿时问道:“你爸妈还是不在国内?”
“是啊,过完年又出国了,真不知道他们在国外有什么可忙和的,家里现在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哥在管,他的小商店倒是请了个人在里面看着。”
“请的谁?”
“一位姓戴的姐姐,叫……戴璇。”宋黛萱说道,“名字的音和我的名字很近,但不是同样的两个字,我叫黛萱,黛玉的黛,她是戴笠的戴,最后一个字也不一样,但是名字音很接近。”
“哦……”
宋黛萱见我愣,好奇地问道:“嫂子,这一年多你去哪里了?我哥说你去留学了?现在回来啦?”
我立即说道:“是啊,我去留学了……”
我能告诉她我是小姐吗?我能再次强调我是去坐牢了吗?
我忽然迷茫了,宋黛萱天真可爱,宋琼楼却是城府极深,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和戴璇到底是什么关系。
“上一次,你没事吧?吓着你了没有?”我问她。宋黛萱笑了笑说:“没事的,那一次又不怪你,都是那些混蛋害的,幸亏我哥找了人把那群人教训了一顿,要不然我还出不了这口气,到是嫂子你,他们认识你?”
想起那一次在红漆大门前的惊险,想起悦悦和侯三那副快要吃人的模样,我的心里顿时一阵涌现出了一段不美好的回忆。
“不认识。”我搪塞了过去,“对了,你在学校怎么样?”
“就那样吧,上次我哥说让你去我们学校参加COS秀你也没去,我还在等你呢,过段时间还有一个,嫂子你一定要去啊。”
听宋黛萱一口一个嫂子的叫我,我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然而她叫我嫂子的时候,我却听着很舒服,仿佛我本来就是她的嫂子。我们就像真的姑嫂一样开心的聊着天,没有任何隔阂,我在想,如果真是姑嫂,我又该如何面对我的小姑子?
“好啊,我一定去。”
和宋黛萱聊了一会,然后我便找了个理由去找宋琼楼了,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书房里读书,全英文的,我只能看见书面上写着个大大的“BUS”。
“你在看什么书?”我敲了敲门,问他。宋琼楼放下书,笑了笑说:“随便看看,全当是睡前催眠。”
“你睡眠还会不好吗?”
宋琼楼沉思了几秒钟,说道:“还好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要和我说?”
他在以前的时候也会问我这样的话,但是我没有选择说实话,今天我想把实话都说出来,我已经做好了他火的准备,再说,我现在已经不怕他火了,因为我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充其量就是朋友,甚至连朋友都不是。
他是商人,我是小姐,商人和小姐之间能生一段名垂千古的故事吗?我又不是赛金花,更不是怒沉百宝箱的杜十娘,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失足女,和宋琼楼比,我连屁都不是,既然如此,那我干脆说了,以后大家见面还算能敞开些,不然总是藏着掖着的,我自己都觉得难受。
反正她已经有戴璇了,不管他和戴璇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是小姐。”我在做足了心理准备之后,静静地说道,“你应该知道我说的小姐是什么小姐。”
“我知道。”
宋琼楼的话让我有些意外,本来我想我应该在一个适当的场合,告诉他我的一切,可是当我把V字仇杀队面具和他对应上之后,我就不再选择什么合适的场合了,下一次不管在哪里见面,都是最佳场合。我也没有打算在宋琼楼千方百计向我表白求着我嫁给他的时候吐露事实,因为那种情况生的机率几乎为零。
他知道?我听到他的话很惊讶,他不应该是这个表情的,难道是我说得太平淡了吗?是不是我应该声泪俱下的告诉他,我是一名小姐,人人都可以睡的小姐,连马路边乞丐花点钱都可以占有我身体的小姐?他太平静了,平静得让我忽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心里想,难道他一直都觉得我是一名小姐吗?或者说,我某一个动作和表情表现出来之后,让他看出来我是一名小姐了?我很像吗?
一连串的疑问让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表达到点子上。
“你真的明白?”我试着问他。
他点点头:“我明白。”
“那你明白什么?”我继续问。
“你是一名小姐。”他说,“就是那种在闪着霓虹灯的廊里,街边的足浴店里,或者酒店里应召的那种……或者是,像海天盛宴那种外围的……”
“你就是这样想的?原来就是这样想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知道吗?”我说的她指的是宋黛萱。
宋琼楼低下头合上书,然后说:“她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他说得像是绕口令,“反正我是知道,她一直把你当成是她的嫂子。”
“那……”
“很奇怪对吗?”宋琼楼:“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觉得你很特殊,你的穿着打扮,你的行为举止,你的眼神,都透露出了你已经不再是学校里的学生了。”
“可我当时依然是学生!”我在为我自己狡辩,但却不知道狡辩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嗯,行,那你定义一下什么是小姐。”宋琼楼在我的狡辩之下承认了他刚才说的话是错的,但是他立即开始反问我。
“就是陪人睡的!”
“那是情妇,也可以是妻子,也可以是任何女人,不一定都是小姐,情妇不也陪男人睡吗,还有,妻子不是也和老公同床共枕吗?就算是拉拉,也得陪人睡,对吗?”
我不得不承认宋琼楼说的话很有道理。
“那你怎么定义?”我反问他,用问题回答问题是最好的回答问题的方法,也是最保守最稳妥的方法。
“我也不知道怎么定义。”他笑了笑,“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些的?”
我想离开,因为我现在已经被他看穿了,不用我多说什么,他已经了然于胸,于是我说再多都是废话,特别是现在。但是我还想知道些什么,于是问他:“你是不是那天的V字仇杀队中的一个?”
“是啊。”
宋琼楼完全都没有思考,直接承认了,这让我更加的摸不清他的脉路,甚至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更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我就是那天的V字仇杀队中的一员。”宋琼楼直截了当地说,“你都已经猜到了为什么还问我?就好像我已经知道了你是小姐一样,你还跑过来跟我说。”
我突然有种被打了脸的想法,想逃离,可是却迈不开腿。
“那箱子里是什么?”我问他,“那个手臂上有老虎纹身的人,是什么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还没见过什么箱子,更不知道你说的老虎纹身是什么人。”
“你不是V字仇杀队中的一员吗?”我完全懵了,走近他问。
他忽然笑了,说道:“瑶瑶,你说什么我都信,你说你是小姐,我信,就算你现在和我说你是一个超级杀手,或者是漫威里面的某一位超级英雄,我也信,甚至,你说你是外星人,我都信,关键是,你信我是你说的什么V字仇杀队的一员吗?我哪里像那么有思想有正义想要炸掉大不列颠执法大楼的V字面具男?”
我这才现被他戏耍了,他完全不相信我是小姐,他只是在应承我的话。他就像是玩游戏一样和我玩了一个连我自己都差点信了的游戏。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我有些生气。
“我没说我不信啊,我不是说了吗?你说什么我都信。”琼楼摆摆手,笑道,“好了,睡觉去吧,今晚你和宋黛萱多聊聊,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