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水有些冰冷,对真身体直接猛冲的时候更加的刺骨寒冷,加上身体本身一会冷一会热,此时更加的不舒服。金胖子却也是毫无怜悯之心,拿着水管冲的时候没有一丝的同情。
当冷水冲到身上的事后才算好一点,但也只限于好一点,身体的需求和渴望让我根本无法在这里待下去,我想逃离这里去找凉席和悦悦拿东西,可是我又走不掉,双重折磨下,我只能扑向金胖子,逮住哪里哪里。
太痛苦了,说不出来的感觉,冰火两重天,外部的冷和内部的热重叠着,随后又变成了内部的冷和外部的热重叠着,冷热交加,身体不断的抖,可还有继续加重的迹象。
地面上到处都是水,我的身上也都是水,头也湿了,水滴滴拉拉的流下来,让我几乎睁不开眼睛,我无法控制我的身体和思想,只想早点去找凉席,早点结束这种痛苦。
“嫂子老师,开始就这样,这玩意不容易戒掉的!你要顶住啊!”
金胖子在一旁鼓励我,但是我丝毫听不进去,我想冲出去,见胖子和我说话的当口,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站起来向卫生间的门外冲。
胖子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跑,提前锁好了卫生间的门,我一下子撞到了门上,头破血流,之前被金胖子砸的伤口也绽开了,血和水混在一起滴在浴缸里,让浴缸里的水顿时变成了血水。
“胖子,你,你,放我出去!我不想戒了,放我出去!”
我撕心裂肺的叫,只想让胖子放我出去,那种感觉痛不欲生,仿佛被火烧了之后又躺在了冰面上一样,太痛苦了。“胖子,你放我出去,我什么都为你做,陪你睡,好不好,我陪你睡!”
不管我说什么,胖子丝毫都不理我,就好像是听不懂我说的话一样,我被胖子按在了浴缸里,使劲的挣扎也没有用,胖子力气太大了,我完全挣脱不开。甚至,他都拽下了百叶窗上面的绳子把我捆在了浴缸里,让我手脚动弹不得。
在此之前我完全没有想到戒毒是那么的痛苦,我想戒掉,可是现在的我要想戒掉太难了,我连烟都戒不掉,何况是毒!
也不知道挣扎了多久,我身体上的感觉好些了,逐渐恢复了冷静。胖子还是用水在冲我,不断地冲,直到我说我冷静了,胖子才算放心。他拿了干净的干毛巾递给我,把我包了起来,然后把我抱出了卫生间放在了床上面。
“我的内衣呢?”我小声又虚弱地问金胖子,金胖子想了想,说:“扔了,你的衣服我全都扔了!”
“混蛋!我那套衣服三千多块!”我大叫了出来,但是浑身没有力气,喊出来的声音都破了,嗓子又干,头上的伤口又痛,真不知道我现在还是不是当年那位纯情的主播了。
“你等我一会,我去弄点药来给你抹一抹。”
金胖子出去后一会又回来了,但是手里没有拿药,而是站在门口看了看我。我不紧无力地笑了出来:“放心了,现在的我是不会跑的。”
上好了药,我蜷缩在床上,“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很恐怖?”我问完,想象着自己刚才的样子,表情应该是非常狰狞的,金胖子点了两支烟,一支给我一支他自己咬在嘴里吸了两口,“还好,还不算太恐怖。”说着,他撩起了身上的衣服,指着背后的一道不太显眼的疤痕说,“这是豪哥弄的。”
“怎么弄的?”我的好奇心被他吸引了起来。金胖子吸了口烟,“豪哥当时也碰了那个东西,之后就上瘾了,他是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戒掉,中间有一次我帮他戒,他受了那种痛苦,摸了刀在我的后背来了一刀。”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豪哥狠的时候也太狠了。
“行了,你休息一会。”
金胖子出去后,我便一个人躺在床上呆,想着刚才自己的样子,一定非常狰狞恐怖,若不是有胖子阻拦我,恐怕我已经又跑到凉席哪里去要东西了。
想到凉席,但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联系我,不过联系不联系,反正我现在是下定了决定和他断绝任何关系,我不再受他任何摆布了。
似乎我的生活在绝望之后又燃起了希望,这种死而复生的感觉的确很美好,但不知道这个戒毒的过程要持续多久,一个月?两个月?或者是一年?
我不知道,不过有金胖子在,应该没有问题的。
之后的时间里,我经历了太多的痛苦,那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从鬼门关走了一次又一次的我最后瘦得只剩下九十多斤,曾经能够撑起来的衣服全部不能穿了。
三个月,整整三个月我才冲毒的阴影里走出来,当我再一次面对阳光的时候,心情却是无与伦比的美丽,重生后的我再也不是以前的司徒瑶瑶了,也不是那个任人欺负只会束手无措的小丫头了,更不是那个在直播间里搔弄姿取悦男粉丝的纯情小女生了。
既然不良,那就一直不良下去,既然老天爷要让我走上这条不归路,那我至少要在这条路上有所建树,我不能让人看不起,更不能再次辜负林子豪。
再次见到林子豪的时候,虽是三个月之后,但他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副模样。三个月的时间改变了我,但却没有改变林子豪。
已是进入寒冬季节,林子豪依然穿了一身非常单薄的衣服,可我却裹得如同一只狗熊,除了腿上穿了一条加绒的打底裤,臃肿的上身看起来如同一个串了筷子的玉米棒。
回到酒店的时候,正巧看见金胖子也来了,走路很急,在见到我的时候,他立即说:“出了点紧急状况。”我忙问:“怎么了?”金胖子苦笑道:“我们中有个人偷了公司里的客户资料,跑了!”
我一愣,忙问:“谁?”
“张婧。”金胖子说,“就是被你砸破了头的那个三八。”
我立即想起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位反对我的女孩,她的确叫张婧,我记得她,从那一次被我砸了之后,她变得老实了很多,在做直播的时候倒也乖巧听话,平时见到我更是客客气气的,似乎已经忘记了我们之见的恩怨,只是这一次,她似乎是铁了心的想要脱里林子豪和我。
“除了她,还有一位,喜鹊。”金胖子说,“两个见人串通好了,一人偷资料一人放风,一里一外里应外合,公司的客户资料被偷了很多。”
“客户资料重要吗?”我问。
金胖子说:“非常重要,嫂子老师,她们可都是你含香堂的人。”
“我知道了。”我淡淡地说完,立即去了林子豪给我的那所房子里。
房子里其他人还在,戴璇等人都在忙碌着,见我来了,她们礼貌性的出来向我问好,但言语中却少了那份敬畏。我知道,我消失的三个月她们肯定想了很多注意来干掉我,她们不知道有没有想到好主意,不管有没有想到,我现在回来了,我司徒瑶瑶要威了。
“坐吧。”我示意大家坐了下来,“豪哥说过,我们都是文化人,不能随便的打人,我们也是姐妹,互相抱团才能生存,既然如此,我就不喜欢看到有人背叛我,那么,谁能跟我说说张婧和喜鹊二人是怎么回事?大家随意说,没有关系的,我就是简单地问问。”
说完,我把腿翘在了茶几上,然后整理了一下打底裤,随后从包里拿出镜子和口红,慢悠悠的涂着。我是在用镜子挡住了我部分的面容,我不想让她们看见我即将怒的样子。
“那个,瑶姐,”戴璇第一个站出来说话,“我们之前没有看到过任何征兆啊,突然的就生了这样的事了,偷公司资料那可不是小事呀!”
“对呀瑶姐,我们之前一点察觉都没有!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姐妹们在一起不好吗?非要去那些地方!”
“人各有志,也许人家就不喜欢看到我们中的某些人呢?”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我笑了笑,把腿放下然后把口红和镜子收了起来,“我没说她们偷资料啊,我就是想问问她们人怎么不在这里工作,想知道她们去哪了……既然你们说她们偷了资料,那肯定就是知道些什么了,不就再详细地说说吧,还是随意说说。”
其他人顿时紧张了起来,戴璇依然先说话:“瑶姐,我们也是听说而已,真不知道她们两人干了怎样的事,要不……您再查查?”
“香香。”我看向其中一位短女生,她是原先十一人当中看起来最成熟的,也是年纪最大的,今年已经二十七的她在十一人当中表现得最为稳重,甚至比心思缜密城府较深的戴璇看起来都要稳妥,原先我记不住她们的名字,现在慢慢的都记住了,“你说她们去了另外一个地方,是哪?”
香香想了想:“雅典娜。我记得她们两人在卫生间里悄悄的聊过,我恰好听到了,是一个叫什么雅典娜的直播平台,哪里待遇不错,听说幕后大老板还见过她们。我也是听她们自己悄悄说的,具体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
“哦。”我点点头,随后起身,突然一脚踢掉了旁边的一个花盆,“呀,不小心踢翻了,你们谁收拾一下,如果下次有谁要想离开,可以提前和我说,我们现在是在含香堂,知道含香堂吗?我可不想把含香堂的名字变成含恨堂。”
众人噤若寒蝉,纷纷点头。
我没有火,其实火没有什么必要也没什么用,她们都是老油条,并不会真心实意的服我,我只想弄清楚张婧和喜鹊去哪了,既然是去了雅典娜,那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