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婉儿忍不住又咳了几声,脸色都显得苍白了几分。
桑格担忧地看着她的脸色,轻声道:“婉儿,你的实力我从来不担心,我真正担心的是你的身子,这么高难度的舞蹈动作需要超强的气息支撑,完成整个舞蹈至少需要半个时辰,即使有雪魂丹撑着,跳完这个舞对你的身体也是一种大大的消耗。”
金婉儿眼睛微眯,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要我放弃?”
桑格苦笑一声,“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一旦想要做一件事,就算是九头牛拉你都拉不回来。我没有让你放弃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就不能换个稍微简单点的舞蹈,我们草原的舞蹈并不比中原的差,换一个得心应手的岂不更好?”
金婉儿清冷一笑:“既是得心应手,又怎能表达我的诚意呢?入乡随俗,我就是要让麒王爷看看,他们中原女子能跳的舞,我也能跳,而且一定跳得比她们更好看。”
“唉,你太要强了。”桑格叹一口气,不再劝她,只道:“你要跳便跳吧,我不拦你,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金婉儿看着他,“什么?”
“我必须和你一起去。”桑格认真地说。
金婉儿看着他,一笑,扯扯他脸上黑皴皴的皮,道:“你打扮成这个鬼样子,不怕给我丢人啊?”
桑格脸色一沉:“哼,就知道你嫌我长的丑,那我走好了。”
桑格说着就要起身拂袖而去,“回来!”金婉儿喝住他。
“你又不是真的丑,急什么呀!你当然得跟我一起去了,要不谁给我挡酒呢?”金婉儿盈盈一笑,桑格的心当场就软了下来。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所有的喜怒哀乐他通通陪她经历过,在他面前,她从来不会伪装,也从来不会掩饰。他知道她的苦楚,知道她的伤心,也知道她的心志。
这么多年,怕是也只有在他面前,她能够这么肆无忌惮地笑,真实的,不带一丝伪装。
“婉儿,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笑起来有多好看,跟小时候一模一样。”桑格不由感慨道。
金婉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板脸说:“你别跟我提什么小时候,我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丑陋的金婉儿了,现在的我是草原第一美女,即将成为黎国的麒王妃,这就是我,这才是真正的我!”
桑格叹一口气:“美丽与否,真的这么重要吗?”
金婉儿冷冷一笑:“你不会明白,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美丽是一切的资本与凭借,没有经历过丑陋的人,永远不会懂得那种痛苦,也永远不会明白拥有了美丽就相当于涅槃重生的那份快乐。”
桑格苦笑:“你说我不懂?那我又何必打扮成这副样子?我就是想要给你证明,颜值不能代表一切,只要你有才华,只要你够努力,一样可以获得属于自己的幸福与快乐。”
金婉儿不屑一笑:“那我们就等着瞧好了,到了宴会那天,众人的反应会告诉你,谁才是对的。”
——
金婉儿在麒王府的舞蹈排练得风生水起,南宫允也没闲着,一场击鞠大赛进行的如火如荼。
击鞠就是时下最流行的运动——马球。
马球一向是富家子弟闲暇之余常做的运动,与其说是运动,实则也是他们嬉戏玩闹的游戏,不过戴上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名字之后,倒成了朝野支持,与民同乐的一项强身健体的运动了。
这场击鞠大赛由禁军主办,麒王爷面子大,消息布出去便引来了一堆参赛选手。
这次比赛不限人数,更不论身份地位,只要球技了得,都能在比赛中脱颖而出。
麒王爷的彩头给的也大,前十甲皆有银两可以领,拔得头筹者可以直接入编禁卫军,吃军饷。
彩头一出,获得极大的响应,但凡有些本领的老百姓都跃跃欲试,万一能加官进爵,那可是光耀门楣的好事啊。
赵翊近水楼台先得月,是第一个知道消息的,也是第一个报名者。
他没有加官进爵的意图,也不是为了图钱,他参加比赛纯粹就是为了凑热闹,找找乐子。
不过,更令人指的是,他一个人凑热闹不算,硬是把南宫允和杜云汐也拉下了水。
南宫允和杜云汐两个女子,而且还是已婚少妇,和一堆大男人不顾形象地骑在马上抢球。
丢脸的不是她们,而是她们背后的男人。
看着球场上换上骑马装骑在马上,头高高竖起,英姿飒爽的南宫允和杜云汐,全场的观众人声鼎沸,喝彩声鼓掌声尖叫声不绝于耳。
南宫允和杜云汐,一个是惊才绝艳、鼎鼎大名的麒王妃,一个是身份高贵、巾帼不让须眉的公主殿下,两个人在马上的英姿、打球的娴熟丝毫不输于男子,赢得一片叫好声。
击鞠玩的出色的人,马上马下的身手自不必说,对马匹的控制操纵能力也要极强。
赵翊抢球的本事还不错,马术就很一般,他之所以硬拉南宫允和杜云汐和他组成一队,就是看中了她们两个人的骑术,可以在马背上变换各种姿势,招式灵活,这就是练武之人的强处。
杜云烈和南宫烨坐在台上,悠闲地喝着茶观望着台下的动静,被周围观众的呼声吵得脑袋嗡嗡的,南宫烨一皱眉头,不屑道:“不就是打个马球,又不是什么难事,至于叫得那么大声?老子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候,比这惊险多了,也没听见有人喊上一嗓子。”
这话怎么听都是吃醋的意味,杜云烈抿了一口茶,叹道:“挺酸啊。”
铁血十三骑站在杜云烈身后,都忍不住抿嘴笑。
南宫烨知道被人笑话了,神色有些尴尬,不由看了杜云烈一眼。
杜云烈不甘示弱地回望过去,云淡风轻地说了句:“我是说茶,没说你。”
南宫烨:“……”
铁血十三骑看着南宫烨像吃了苍蝇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窘态,憋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