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就该萧云舟拽起来了,他面前很快的摆上了两盘荤菜,一个是红烧土鸡,一个是东坡肘子,吃的萧云舟那个爽快啊,本来毫不起眼的萧云舟,现在就成了整个饭桌上的明星了,就连难些下人们也暗自称奇,能在赵老爹饭桌上吃荤菜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赵老爹什么都不吃了,因为他这些年来一直都吃素,看到吃肉就没有胃口,不过今天情况特殊,他的心里痒痒的,就等着萧云舟吃完饭陪着自己下上两把。
萧云舟一点都不急,直接上手,抓住一个鸡腿大口撕咬着,嘴里嘟囔:“不错,不错,这鸡比玉寒市的鸡好吃多了。”
旁边红脸的曹老头也附和的说:“那是肯定的,这鸡都是吃粮食虫子长大的,一点饲料和添加剂都没有用过,味道自然不一样。”
“是啊,好吃。”
“呵呵,这个小兄弟啊,抽时间你和我也下上两把怎么样?”
萧云舟这面还没有回答,那面赵老爹就说话了:“曹星野,为人要厚道,这不管做什么都有个先来后到是不是,要下也是先和我下。”
“切,和谁下是人家做主,你和我抢什么?”
两个老头争了起来,萧云舟才不管他们的事情,他拧下了一直鸡腿,放在了赵巧馨的碗里,说:“赵总,你也来一点吧?”
“我不吃?”
“为什么啊,你平常不是也吃肉的吗?”
“我是嫌你手脏,刚才你到卫生间去,我亲眼看着你没有洗手就回来了。”
“额,这倒是真的,不过我没有让你吃我的手啊。”
她们两人又扯了起来,这一下饭桌上真的热闹了,看的庄园里下人都抿嘴偷着笑。
等萧云舟舒服的吃完了这顿饭,打着饱嗝站起来,两个老头赶忙跟上,生怕别人抢到了前面,到了院子里的竹林下,两个老头又扯起来了,萧云舟咳嗽了一声,说:“算了,二位长辈也不用争抢,再添一个棋盘,我和你们同时下得了。”
“这,这不会吧。”
“是啊,年轻人,你不要太骄傲了。”
“两位大伯啊,不是我骄傲啊,这一盘棋时间太长了,要是换着和你们下,还不知道要下多长时间,一起吧,一起来,先下一盘,怎么样?”
两个老头脸上阴晴不定,这也太让人不可思议了,就算这小子棋力不错,但同时下两人,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未落验证这个奇迹,赵老爹一声吩咐下去,顷刻间在旁边又支起了一张小桌,摆好了棋盘,三人就开始了。
赵巧馨对围棋略知一二,从小看老爹下,就算没什么爱好,也被熏陶的差不多了,她就坐在萧云舟的旁边,看看这小子的牛皮最后怎么被吹破。
“请!”赵老爹和曹老头异口同声的说。
萧云舟也不客气,拈起一枚白子点下,赵老爹随即拈起一枚黑子点下,而后萧云舟又在另一幅棋盘上也下了一子,曹老头跟着就点上黑子,三人屏气凝神下了起来,但听得院子里棋子落在棋盘上“啪,啪之声不绝于耳。
围棋和其他棋不一样,起手一般都有定式,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是不用太过考虑了,大家都知道点角,挂边。只有等起手式走完之后,棋局的变化也就慢慢的显现出来了,那个时候每一步棋就很费脑筋。
萧云舟虽是执白先走,但十数手过后,优势已隐隐约约的出来了,再下十数手,优势渐渐明显,连赵巧馨都看出来了,老爹和曹大伯的棋力和萧云舟还是相去甚远,萧云舟下起来潇潇洒洒的,信手而来,时有妙招,出人意料。
赵巧馨暗自想,自己都从来没有现过萧云舟会下围棋,这个谜一样的男人,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呢。
三人下至一百余手,战况渐趋紧迫,棋形越来越绞着复杂,虽然未有激烈凶险的短兵相接,却是处处危机四伏,让人喘不过气,所有人都鸦雀无声盯着棋盘,屏息静气,连手心都冒汗了。
萧云舟忽连下两着妙手,竟同时征吃曹老头和赵老爹的两处人马,这两个老头登时陷入困境,他们举棋不定的思考起来。
萧云舟微微一笑,给赵巧馨使个眼色,两人站了起来,看一看这两个老头青筋鼓起,眉头紧锁的样子,两人都相视一笑,转身悄然离开。
走远一点,赵巧馨问:“怎么不下完这局。”
“嘿嘿,这就是一个残局,千百年无解,让他们慢慢想吧,我们到周围转转,”
“稀奇,你还对大自然感兴趣了,不过你别说,这后山的景色真的很美,我带你去。”
两人也不到下人,出了庄园的偏门,一路往后山而去,山里的初秋已经很凉爽了,
萧云舟拉起了赵巧馨的小手,慢慢的顺着小路,往上而去,每一次萧云舟回头拉赵巧馨的时候,都能看到赵巧馨那清澈明亮的瞳正在瞅着自己,她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萧云舟心里就是热乎乎的。
小路越来越“小”,荆棘、灌木越来越密。
“云舟,怎么没有路了,看来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过了。”
“那我们自己开一条路走。”
“开路啊,这成吗?”
“你忘记了,鲁迅同志说过,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变成了路,所以我们两人就做一次开路者。”
和这样的一个男人在一起,赵巧馨表现出了少有温驯和乖巧,她把自己的手递到了萧云舟那略微有些粗糙的掌心中,随着他,在山上乱走。现在已经没有路了,他们自己在探寻着,一边前进,一边望山顶,路回山转,有时看不见山顶了,但一会儿又出现了,这就成了他们前进的动力荆棘、灌木在不断的干扰他们,但两个热情高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在乎,因为眼前的这座山真的很美,许多年龄很久远的树,树皮上都刻着沧桑,它们大得一个人抱不过来,高得直冲云霄,抬头望去,令人目眩。山道两边是一些不知名的树木,嗅着是一种清新湿润,到处都是郁郁葱葱之势。
也不知道他们走了多长时间,两人爬到了一个悬崖边上,这时候,他们再回看看庄园,顿觉视野开阔,心旷神怡,面对这样气势恢宏的山野,萧云舟
高声地喊了几句:“有没有仙女啊,出来见见面。仙女没有,狐狸精也成啊。”
对面的大山传来了模糊的回声。
赵巧馨也大喊起来:“有没有帅哥啊,出来一个啊,就算没有,只要比萧云舟帅就可以。”
山里轰隆隆的再次传来了回身。
萧云舟和赵巧馨两人手拉这手,相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赵巧馨说:“今天真的很愉快,好久没有这样活动了,感觉身上所有的筋骨都活动开了。”
“以后你要多出来跑跑,这样才能永葆年轻。”
赵巧馨落寞的笑了笑,说:“年轻又如何,美丽又怎样,最后还不是镜花水月。”
说这话的时候,刚才还神采飞扬的赵巧馨,眼中露出了浓浓的伤感,这就是女人,一分钟之前可以在笑,但一分钟之后也许会哭。
“你很寂寞吗?”萧云舟突然问了一句没有来由的话。
赵巧馨震了一下,然后苦涩的笑笑,说道:“金钱,事业,美貌我都不缺,我寂寞什么?”
萧云舟轻叹一声,“朱纤义拂遗音在,欲是当年寂寞心。你经常孤独么?”
赵巧馨摇摇头,萧云舟接着道:“人生就是爬山,不是在山底最最寂寞,而是在山颠最最寂寞,因为你征服,所以会厌倦。如果你还没站在山颠上,你就没资格说寂寞两字,也不能妄意去猜度别人的心思,明白吗?”
赵巧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伸出欺雪赛霜的手,再一次握住了萧云舟的手,赵巧馨的手很凉。
萧云舟把她拉近了一点,说:“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寂寞了,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不管这山路多么崎岖坎坷,这路多么荆棘密布。”在这一刻,萧云舟觉得自己突然之间有了一个生命的希望。
赵巧馨看着萧云舟,她默默无言,这不是喜,亦不是爱,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素在心底流动,起先只是一条丝,最后渐渐扩散成一团火,腾的一声,便点燃了她自己。
“你真的能永远陪着我吗,你保证。”
“是啊,我可以保证。”
“好,看到上面悬崖哪朵野花了吗,给我摘过来,我告诉你一个事实。”赵巧馨决定豁出去了,就在今天,就在此地,告诉萧云舟自己和他的关系。
萧云舟看了看头顶上哪朵野花,露出了一丝笑容,固然,这个地方对常人来说是无法到达的,但对萧云舟这样的高手来说,并不是很复杂的一件事情,所以萧云舟说了一声:“好!”
深吸一口气,双腿一曲,一弹,人就如一支离弦之剑,往上射去。
脚在悬崖的缝隙上稍微借了三次力,萧云舟身体的高度就到了那束野花的位置,他一只手攀着一块岩石,一只手刚要去采摘这束野花,却突然的的一股血腥味喷鼻而来,接着是一条长枪,带着呼啸和从那束野花的上方闪电般的刺向萧云舟面门,萧云舟也被惊得大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