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白云山三步并两步跑到姬妃身边时,姬妃仍是没有从地上爬起来,尽管她依然在挣扎着……
弱女子就是弱女子,此时此刻,姬妃眸子里的那一份执着,在常人眼里反倒是一中悲哀。
白云山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的佳人,眼底一丝纠结的情绪转瞬即逝,“师妹啊师妹,从小到大大师兄可都是最疼你的,怎么你就是不能明白我的心意呢?”
“哼,你对我好还不是做给我爹看的!”
倒在地上的姬妃冷哼一声,死死盯着白云山那张道貌岸然的脸,“现在你如愿以偿了,我爹把所有本领都对你倾囊相授,才教出了你这个弑师篡位的白眼狼!”
“我弑师篡位?”白云山明显一愣,旋即失笑摇头道:“不不不,你可别误会了,师父他老人家的确是外出游历去了,指不定哪天回来,宗主之位就还是他的。”
“呸!我姬家有一对世代相传的法宝阴阳紫金铃,它们能够在三里之内感应到彼此的存在。”
“阳铃在我爹那里,他是向来都不离身的,现在我的阴铃感应到,我爹的行踪就在这方圆三里之内,他根本就没出灵宝宗!”
白云山闻言眉宇间闪过一抹诧异,旋即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冷下脸来,“想不到老家伙还有这一手准备啊……这倒是我失策了。”
听了他这句自嘲,姬妃马上眼前一亮。
没别的可能性,白云山既然能这么说,无异于已经是变相承认了姬妃的猜测,他已经没打算再为自己的大逆之行掩饰什么了。
此时此刻,姬妃望着白云山的眼里,除了仇恨还是仇恨!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却不料就在这时,白云山嘴里竟出一声嗤笑,“不过你也许搞错了,老家伙没死,我并没有狠心杀了自己的师父,只是安排了个风水宝地,给他颐养天年而已。”
“什么!我爹他在什么地方?”听到姬师还活着时,姬妃的反应就跟刚得到自己心爱糖果的孩子般,噌的眼前一亮。
“呵呵,在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白云山说完这话,身上的杀气一瞬间便攀升到了巅峰状态,他显然是不打算跟姬妃废话了。
混天棍被白云山高高举过头顶,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后,狠狠朝横卧在地上的姬妃身上砸下去。
一点情面都不留,这架势,摆明了是要取姬妃的性命啊!
下一刻,只见姬妃咬紧牙关,强撑着双手举起那块红色的小巧盾牌,不偏不倚正好挡下了白云山全力挥出的一棍。
“噗!”
绯红色的光芒一闪即逝,尽管这一次,白云山的棍子依旧没能砸烂姬妃手上的那块盾牌,可他那股子蛮力还是钻进了姬妃的身体。
感受到手腕被震的麻的同时,姬妃再次呕出一口精血。
白云山像是早就知道这一击不会有成果似的,一棍子下去之后,看也不看那散着红色光芒的盾牌一眼,就猛的将混天棍举起,再次砸下。
“咣!”
“咣!”
“咣!”
势大力沉的攻击接二连三的落下,犹如大雨倾盆一般,黑漆漆的棍子一次又一次砸在那块盾牌上。
夜幕下,红色的光芒不停闪动着……
姬妃已经数不清自己抗下了白云山多少棍子,也不记得自己究竟吐了多少血,她只知道,自己的神智已经有些不清了。
一炷香时间,姬妃有生以来从没有觉得过它是如此的漫长……
“还要硬抗?干干脆脆的死了多轻松,你该不会真以为争取到一炷香时间,凭穆云那个废物就能拿我怎么样吧?”
白云山说话着,也不耽误他一棍又一棍的砸向姬妃,砸在那块红色的小巧盾牌上。
凭姬妃现在的意识,她已经完全听不清白云山在说什么了,胸前的衣襟,早就被鲜血浸的通红,姬妃此刻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撑过一炷香!
再坚持一会儿,完成自己对穆云的承诺!
那无情的棍子仍在狠狠砸下,白云山像是已经失去理智了似的,非得把那块倔强的盾牌砸碎了才甘心。
而姬妃手里那块红色的盾牌,却始终完好无损,就像在嘲笑白云山的无力。
“咣!”
终于……白云山自己都不记得砸了多少棍下去,那块盾牌虽然依旧没有破损,但却被他给砸的从姬妃手里飞了出去。
姬妃静静的躺在地上,眼里已经没了之前的那份清明,残留的唯有浑浊。
若不是她那微弱的呼吸还在,怕是连白云山都会觉得她已经死了。
“嘿嘿,敬酒不吃吃罚酒,老老实实做我的女人,接着当灵宝宗的女主人不好么?”白云山咧嘴一笑,目光阴冷的盯着地上唯有一息尚存的姬妃。
混天棍被他高高举起,一如之前那般,对着姬妃的脑袋狠狠砸下……
“咣!”
又是一阵沉闷的,重金属撞在一起才会出的声音。
白云山的混天棍距离姬妃脑袋只剩一尺不到时,另外一根混天棍突如其来的挡住他那一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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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根棍子从两个相对的方向不断力,棍子的主人也都在向对方竭力施压,半晌后,竟是谁也没能再有丝毫寸进。
一场角力不分上下,随后白云山突然收起混天棍退后几步,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突然出现,救下姬妃的身影。
“穆云!”
这个名字,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白云山的梦靥,光是提起这个名字,就让白云山觉得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此刻站在姬妃身旁,持着一根乌黑长棍的穆云,与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这是气势上的改变,让白云山都有些心惊的改变。
身着白猿皮甲,手持乌黑长棍,黑白分明的穆云一身气机雄浑浩瀚,竟是能和白云山的气场拼个不相上下!
“从现在开始,我陪你打,使出全力吧!”穆云歪着脑袋,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白云山。
那只诡异的右眼里,三条蛇形斑纹显得无比妖异,就像要把人的灵魂都摄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