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军营中,一身铠甲,胡子拉碴的胡勇看着眼前这个叫柳寒舒的小伙子,“嗯嗯,不错,还不错。 ”寒舒觉得有些别扭,被一个大男人前前后后地打量,时而摸一下身上的肌肉,又说出这些欣赏的话,还是军中,难免害怕,这看着粗犷的胡将军,不会,不会是那个吧。
“哈哈,张将军总算给我这又派来个武者,虽然身子不算太壮实,不过也还可以,哈哈,这个还可以。”胡勇自顾自地点评着寒舒,不顾一旁冷汗不已的秦威和寒舒。“小子啊,你叫什么名来着。”
终于能说上话,寒舒赶紧禀报“在下柳寒舒。”“哦哦,柳寒舒,嗯,虽然你有斗气,是个武者,不过毕竟是个新兵,你不要在老子这里太过得意啊,老子军中少说也有过大几十个武者,虽说死了大半,不过如果本将军觉得你不行,也会马上把你赶走,还有啊,如果怕死,最好赶紧走,我这骑兵大队干的可是卖命的买卖,胆小鬼我可不收。”胡勇正色和寒舒说着。
寒舒应承道“将军,在下怕死,不过更怕死不得其所,来到这军里,绝不会做出贪生怕死不敢向前的事,请将军放心。”胡勇听着像那么回事,和秦威说了一声,“秦威啊,你就先回去吧,和张将军说,这小子我收下了,还有说好的补充兵员让张将军快点啊。”在这悍勇著称的胡将军面前,秦威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回答“是,属下告退。”说罢看了一眼留在这里的柳寒舒,离开了军帐。
“还有你啊,小子,我领你在我这骑兵大队的驻地走上一圈,再找个老兵带带你,虽然是武者,不过在这千军万马的战场上,没有点经验你可活不下去。”胡勇领着寒舒往外走着,“这是我们大队的马棚,战马都集中在这里喂养,你那匹马不行,得换一匹,否则上了战场,没训练过的马屁就像新兵蛋子,见着千军万马,听着擂鼓呐喊声,腿都软了。”
“还有这里啊,这里是训练场,以后就在这里训练,我军中军律严明,如果你不好好给老子训练,别说老子一刀砍了你脑袋。”
“这里是吃饭的地方。......”两人走走停停,胡勇对这个新来的武者很看重,亲自介绍着自己部队的驻地。走了一圈,该说的也都说了差不多,胡勇把寒舒领到训练场一处,对着正在操练的士兵们喊了一声,“大雷,过来一下,其他人继续,别给老子偷懒啊,否则晚上没肉吃,妈的,都卖点力气,要不再打仗死了老子可不管埋。”
一个光头的壮实男子听到胡勇的呼唤赶忙跑到还在大声和士兵们开玩笑的胡勇身边,原来这就是胡勇口中的大雷,“将军,你喊我?”这个光头壮汉看着很憨厚。胡勇对他说“啊啊,对,咱们大队来了个新兵,你带一下啊,这小子是个武者,不过没有经验,给我好好训,塞你们小队里。”
一听给自己小队补充一个新兵,还是个武者,这个叫大雷的大汉乐得牙花子都漏了出来,赶忙答应,“是,将军!”看着大雷这个洋相胡勇乐了,“给老子长点脸,乐啥呢这是,带着这小子归队吧,给这小子整套铠甲和马匹,老子先走了。”说罢扬长而去,这胡勇倒是没什么将军架子。
不过此时的寒舒更加别扭了,这军队里的人怎么打量新来的都一样吓人呢,把寒舒领到自己队里,让他跟未来的战友们做了个介绍,这帮人听说是新来的,还是个武者,眼睛里好像放出光来,尤其是那个大雷,还不是啧啧出声。
寒舒还是新兵,铠甲等必需品还没配齐,也不了解训练的流程,此时只是在这训练场旁观这些老兵们训二十四小尸13312练,明日再加入他们一起训练。看着这边军的训练,寒舒心里有些惊讶,先是长距离的越野,然后是力量训练,接着是马上对战训练。训练的强度极大,难怪全**力以边军为最强,这种训练风气的确不是哪里都能有的。
时至傍晚,结束训练的士兵们三三两两走向帐篷,嘴里讨论着城里的花姑娘们和即将的晚餐,而此时的寒舒则跟在大雷身边,感受着军中的气氛,自己从今天开始就会是这些人中的一份子。大雷还在和自己慢慢地叙述着军中的纪律,告诉自己按照惯例晚上在营地会有一个欢迎自己的小聚会。
“寒舒,你会喝酒吧。”大雷一脸坏笑地问寒舒,看的寒舒毛骨悚然,答道“喝酒?会一点。”“哈哈,一点可不行啊,今天晚上你要小心了。”大雷笑着和寒舒说。“军中不是不许饮酒吗?”寒舒感到有些诧异。
“正常的确不允许,不过我北边士兵每天都把头别在脑袋上,压力极大,军中对我们也只是限量,每天不许喝得过多,不过你是新来的,每个小队有新兵补充的时候都会有欢庆会,老兵们会仗义地分出一部分给新兵,大家一起畅饮,交流感情,哈哈,这是军中不成文的规矩,你今天晚上是跑不掉了。”大雷也很兴奋,难得有机会一个小队一起热闹热闹。
谈话间,二人已经走到了这骑兵大队的炊事营房,北边军危险,但军饷和补给也丰厚,为了将士们在每天训练后得到良好的伙食,更是每天都会有肉供应。领了饭菜,寒舒和大雷往小队的休息营房走去。
天气越寒冷,军中的帐篷也换上了棉门帘抵御寒风,推开门帘,帐篷内十来个人正在聊天,见大雷领着新兵前来,帐篷中顿时热闹起来,“大雷,这小子真是武者吗,哈哈,看来你箭头的位置又要交出去了啊。”“小子,你叫什么来着,柳什么玩意好像是?”“哈哈,是柳寒舒,你这个白痴。”帐篷中一片欢声笑语。
寒舒虽然还都不认识,但是依然感觉到了所有人的热情,一脸笑容地又说道“柳寒舒,希望大家多多指教。”“哈哈,新人就是新人,说话都斯斯文文的。”又是一声大笑,大家都很高兴自己的小队又来了新兵。
“来来,寒舒兄弟,我叫努尔兰,是小队的副队长,这张床以后就是你的了,这些是你的铠甲,明天就要穿着这些和我们一起训练了。”另一个年岁稍长的男子和寒舒说道,而说道这里,之前欢闹的众人突然陷入了冷场,不出声音,就连大雷看着也是一脸悲伤。
寒舒不知缘由,担心犯了什么忌讳,赶紧说“各位,这床位有什么不妥吗,我换一张床也可以。”大雷听闻上前和寒舒解释,“没什么,你就睡这张床吧,大家这样是因为在你之前,这张床的主人在不到一个月前刚刚战死,他和你年龄差不多,也是一个武者,是我们小队曾经的箭头,和我们的关系都很好,大家只是又想到那个小伙子罢了。”
“来,各位,让我们一起敬那些走在我们前面的兄弟们,他们都是好样的!”大雷拿起身边的酒壶说道,根本不需要太多的言语,所有人都拿起了自己的酒壶,包括寒舒,大口地饮了起来。
不一会,小队的众人已经和寒舒混熟,这是一个编制十二人的小队,大家的关系都十分融洽,毕竟是要一起在战场上互相守护的兄弟。经验丰富武技不错的小队队长大雷,沉稳持重的副队长努尔兰,一身肌肉分外吓人的壮汉大牛,小队中马术最好为人机警的耗子,等等等等,都给寒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是既然已经混熟,众人哪还有留着寒舒的道理,灌酒吧,你灌一口我灌一口,灌酒的理由也是花样繁多。你是新兵我是老兵,你得敬我吧;我是队长,你得敬我吧;我是副队长,你敬不敬;我是你隔壁床,我敬你你喝不喝;这身铠甲是我帮你拿来的,咱俩得喝一口吧;我是男人,你也是吧。后来的寒舒也想开了,还管什么原因,那就喝吧,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灌你们!不一会,你来我往的小队已经把今天的限量几乎全部喝完。寒舒更是已经要靠人扶着才能站住。
“好了各位,都举起手里的酒壶,我们把最后一口酒,一起敬我们已故的战友,敬这些用自己的生命换来我们生命的人,敬给这北边军骑兵大队十六小队所有人,他们没有离开,他们依然和我们一起战斗!”大雷此时高高举着自己的酒壶痛饮了一口,把剩下的酒洒向地面。
不需要再有别的声音,小队其余是一个人全都依样,高举酒壶,怒饮一口,洒向地面,向那些前辈,那些战友,致敬!这是小队的传统,是骑兵大队的传统,也是每一只铁血之师的传统。永远不要忘记自己那些已故的战友,带着他们的一份,在战场上统统把仇抱回来,和敌人不死不休!
不知是谁,唱起了一只军歌,小队的所有人一起随着唱了起来“嘹亮的军号响起,勇敢的士兵们,你们可曾害怕,前面的大刀和长矛,勇敢的士兵们啊,你们不要害怕,刺来的长矛,砍来的大刀,交给我来替你扛,因为,我是你所信任的战友,你们还是否记得,家里的亲人朋友正等待你们回家......
军歌深沉,军歌嘹亮,小队的歌声带动了整个大营,整个骑兵大队的士兵们都自地跟着则个声音,想着家里的双亲,床头的媳妇,已经熟睡的孩子,想着热乎的炕头,留下了眼泪,一起唱了起来。
我的战友们啊,我们是边军最勇敢的战士,此时我们在这里,唱着我们的歌,想念着我们的亲人,远方的亲人啊,你们可能听到,听到千里之外的呼唤和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