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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溯至十几分钟前,黄衣领头人·朱诺接替了胡桑与炎剑士·克顿的战斗,他勾了勾手指,一杆长棍在手中来回的旋转:“漂亮,潇洒。啧啧啧,你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有一点看上你了。”
克顿蹙了一下眉头:“你胡说八道什么!”
朱诺舔了舔嘴唇道:“别误会,我是说你的战斗方式,比起粗鲁的蛮力型,我更赞赏你这样技巧型的对手。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活好不好。”
“闭嘴~!”克顿似乎很厌恶对方说话的方式,握着双剑就冲上去了。一交手他心头微微一惊,对方行动十分的敏捷,身体动作也十分的柔韧,自己连攻四招十三刀,有十一刀都被对方以奇特的动作姿成规避掉了,还有两刀被他手中的长棍挡下。克顿自信自己在出招的技巧方式上连他的上司卡拉西亚斯都比不上,却被对方全躲开了。
对方轻松的绕到一侧也没出手,扭了扭脖子,跳了跳脚,做着热身运动似的再次勾了勾手,露出轻鄙的笑容。
克顿吐了口烟熏的浓痰,刚刚一场激战,全身活动开了,手上正热,双剑在掌中灵活的旋转了540度,反手握剑,再次出招。他出剑的速度一向很快,这一次更快了,燃火的双剑有如漆夜里翩翩起舞的火蝴蝶,剑式忽上忽下,忽疾忽巧,让附近没见过世面的米德加特民兵看得叹为观止。
“有意思。”朱诺连挡几十剑,一杆五色长棍打得‘剁剁’的响。双方招式并不是以快打快,也不是以力打力,全都以快速的反应,多变的技巧招式对战。不管是攻是守,总是一招未尽一招又起,招不用老,都在找对方技巧中的破绽。
这套‘蝶焰影’是克顿用得最熟练的招式,单挑决斗他自认为很少有同实力的人能赢了得他。他的出剑飘忽、灵动,绵密不绝,绝不同于出手死板的那些家伙们,在炎魂鬼甲无尽燃烧的火焰下,即便手上的力量用得不是很大,他的剑锋同样没人敢轻视。
可是就在他自信的剑招下,右肩忽然一痛,对方的长棍已经戳在了自己的肩头上,同时他看到了对方脸上得意之色。
“嘿,被我找到破绽了吧!”朱诺对棍送出,顶在对方肩头,说话的时候人已经腾空踢七、八腿。
克顿招式已断,招架不过来,被踢得连连后退,脸上、头上、胸口不知道挨了多少脚,最后脑门重重挨了对方一棍,被对方一脚踢飞,手中的剑都差点脱手。
朱诺单脚站地,侧身踢出的另一脚还悬在一人多高的半空中,他抖了抖脚脖子,甩灭裤腿上的火焰,手中的长棍舞了几个圈杵在地上:“好漂亮的蝶焰影,很少有人会把这一招练得这么熟练。看来魔法武技低下的地区也是有好处的,至少能刻苦专心的练好一个招式。”
克顿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来,炎魂鬼甲的火焰已经隐了下去,脸上满是血液。他扶着额头,明显摸到额骨被那一棍打得凹下去了一截:“他手中的棍子……”刚才交手他挨了好几棍,每一棍打在身上的时候,被打部份正在流动运转的魔力突然就空掉了。
朱诺摩挲着掌中的长棍:“察觉到了吗?那你要小心了,我的‘小丑’可以打散你身体里的魔力哦。千万不要被它打到,不然你的攻势又会被它打断。”
克顿抹掉脸上的血,身上的鬼甲再次燃烧:“炎鬼……破焰刀~!”
新招再起,炎鬼加持之下,破焰刀威力大增,双剑在地上拖出4米多高的火焰,左右两剑先后而至。
“你的破绽实在太多了。”短暂交手,朱诺的长棍再次扫到他的左腿和右腰,克顿体内原本正常运行流动的魔力立时空断一截,剑招上的火焰顿时黯淡下去。他猛力提聚魔力再出剑招,不料没战斗几回合,又被长棍打断。
“你就只有这样的实力了?那就是你该死的时候了。”朱诺不再等待留情,腿技连踢,人忽起忽落,忽左忽右,出腿毫无规律,让人防不甚防。
挡左侧,右面踢来两脚。挡右侧,胯下又挨了一脚。克顿被踢得毫无反抗的能力,对方依旧不肯罢休,一套连踢始终不曾中断。
“克顿长官……”附近的僚属看不下去了,提刀带兽增援过来,三名校官合力使出一招才将对方暂时逼退。
朱诺的一双脚总算落地了:“哦,有两下子,居然能三人合招。一起上吧。”他手中的‘小丑’长棍舞成一片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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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校官带着一只伺机而动的魔兽与他战成一团,他们算是克顿手下的几员好手了,在西海岸的时候就在一起合作抵抗海盗,那时的他们在军队中即使不是那么耀眼优秀,但也能叫同僚和上级不敢轻视。可是今天他们遇到的对手并不一般,在辛德摩尔那样鱼蛇混杂,高手辈出的地方还能混出点小名堂的人,手中的实力又怎么会一般?
扫棍、踢腿,对方以棍为辅,以腿技为主。看着都没怎么用全力,却能轻易击中他们三人联手时露出的空隙和破绽。
校官们不断受伤,身中不知道被抽了多少棍,挨了多少次踢,心中不由暗道:“完……完全不是对手呀!这个人是圣比克亚来的,那里的人都这么强吗?”
“没意思,就这点实力呀。”朱诺嘴里轻松地说着,手上没有半点留情,几记重棍抽下,三人纷纷吐血,一人的脖子被抽断,当场死亡。
炎剑士·克顿双手扶剑插在地上,撑着身体,头上流下来的血把整张脸都染红了。头骨碎了,他能感觉到那些细碎的骨头渣子扎进脑仁里传来的刺痛。仿元素化再生能修复身体上的损伤,他能做到,但是……眼前的战火与死亡,手下的军官正竭死抵抗着敌人的入侵,耳畔传来的惨叫、哭喊,有的很远,听在耳朵里却那么真切。
“我的体力不多了……魔力也……”克顿清楚的感知着体力不济带来的虚弱感。肌肉在酸痛,创伤变得麻木,握着双剑的手原本应该是最平稳的,因为那是他最自傲的地方,可现在也在不由自主的在发抖。体力真的不多了,连日来的战斗,虽小有休养,可始终都在奔波,伤势没痊愈,体能也一直没有恢复到最佳的状态。这就是战争,战争不是决斗,不会等双方调整好再进行战斗,克顿一直知道这一点,书本中经常会提到。可是直到今天他才真正体会到战争的不同,那种无力感,那种节奏令人窒息的不断战斗。
两名校官已经挡不住,他们心生退意,又不忍不管自己的上级,他们声嘶力竭的喊着,语调都快哭出来了:“克顿长官,你快走呀,我们挡不住了啊~!”
“我……”克顿强撑着剑,一步一步后退,对方的那杆长棍打散了他体内大量的魔力,体力魔力都不足够支撑他再继续战斗下去。他回头寻找退离的方向,但马上看到几十米外一双仇恨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是让·胡桑,他虽然在组织队伍战斗,可注意力量一直留在克顿身上。他在等待,等待着复仇的时机。
这时的战场十分胶着和混乱,克顿统领的这支部队中已经出现了人心浮动的现象。那些主要由西海岸那些散漫的军人组成的军队,虽然受到过短时间的强化训练,但面对高强度的战场压力时,内心便支撑不住了。反观胡桑手下那些民兵游勇,不少都是经历过一两次卫国战争的人,对比眼前的西海岸军有更加坚定的决心。战场的士气从来都是此消彼长的,有时在不经意间就发生了改变。
魔法的火球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士兵们穿着锁子、皮甲,挥动手中的剑和盾,队伍中出现了质疑和弃逃的声音。敌人新一波的攻势冲了上来,他们瞧准了克顿部队的人心不安,一个个大喊着炎剑士·克顿已经被斩首了,还有人挑起了长杆,上面挂着一个人头。
这样的消息听到克顿部队士兵的耳朵里是灾难性的,他们都知道克顿战斗时全身燃烧起熊熊的火烧,十分瞩目,可现在他们已经几分钟没看到那样的火光了。
部队的军心大乱了,士兵们有的想往后撤,与南面的友军结合在一起,有的想往东靠,与大军主力合并。军官们没有了上级,不知道该怎么决择,这样的状况再要不了两分钟,整支队伍就会溃散。
克顿不想让这样的情况发生,想找几个己方的军官告诉他们自己还活着,但喉咙里堵着干粘的血痰,想大声喊话附近慌张的部下却吼不出声。他试着喊了几声,声音太乱了,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声音。
这时长棍袭来,一棍直顶在他的喉咙上,朱诺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容抵着‘小丑’长棍不断的往前冲:“几分钟时间你只跑了这么远吗?你好像还在犹豫是留下还是落荒而逃啊。这可不是个好习惯,犹豫让你错失了最后的生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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