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
魔月军队的营地上,铺天盖地的龙云向他们的营地滚滚而来,那暗红的云层里隆隆的响声,和一道道骇人的黑sè闪电,有如一声令人惊惧的死亡风暴!
“快跑,快跑,快跑啊……”一声声越来越大的叫喊,是内心里不断膨胀的恐惧,连合力抵抗的意志都没有,因为过于强大的压迫力量,就算是不懂事的白痴也能感受到它的危险。....
然而他们逃得再快,也逃不过龙云的滚动,在天亟暗塔的能量增强之下,这普通的一口龙之怒,尽显生物禁绝的毁灭景象!
这一切发生在魔月营地偏东侧的营地,而在小克rì诺,鲁尔看着东方缓缓滚动的暗黑红云,脸上满是严峻。
赫伊与同僚相顾骇然,惊恐道:“前不久才收到dìdū那边提醒,圣比克亚有动用‘末rì审判’的可能,难道今天就……”
鲁尔两条浓眉拧得都快竖了起来,他对身边道:“赶快弄清楚伤亡情况,再通知各军副将来这里开会。”
傍晚,贝尔山城中,空骑兵和魔法开已开始清理起空气中残留的龙炎和魔法浓雾。这里和丹鹿尔不同,这里有十分完善的军事装备和处理各种jǐng急情况的部份。以往贝尔山城遭受过许多次巨龙的攻击,他们不能让龙炎残留的能量留在空气中,影响他们了望的视线。..
医院里,阿缇米特、怒迦、比蒙、维德米拉等人都在病房商量着对付鲁尔的事。
“虽说亲眼看到了,但还是难以相信。想不到居然有魔兽能承受住天亟暗塔的力量而不受伤,你的守护巨龙到底是什么龙?我所了解的红龙中似乎没有你那种外形的巨龙,它是红龙还是黑龙?”怒迦对这点十分感兴趣,这么强大的魔兽可以说世所罕见。
冰稚邪苦笑两声,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当年他的雷龙蝠鲼死了之后。他就想寻找一只巨龙做为自己的守护。一开始他想去龙鳞之岚找,那里是龙族最多的聚集地,但他还没有深入到龙鳞之巅。却因为种种危险差点丧命。
转而,他便想前往另一处产龙之地,谢夫密斯格,那里产红龙、黑龙比较多。相比起龙鳞之巅虽然巨龙种类众多,但因为太过危险几乎没什么人去,而谢夫密斯格和青谷却是捕龙者最经常去的地方。谢夫密斯格的巨龙数量也要比青谷多。
不过冰稚邪在去谢夫密斯格时,听途中的居民说起附近的深山里有巨龙出现。冰稚邪知道附近的山峰和龙鳞之巅一样仍属于极藏山脉,只是这里离龙鳞之巅很远了。冰稚邪带着几分好奇和碰运气的成份,进山寻找巨龙去了。到了山里面,就完全没有地图了。极藏山脉很多地方十分危险,各种地图上勾勒的只是一个轮廓范围,群山中大多属于未知区域。
冰稚邪在极藏山脉中走了两个多月。越走海拔越高,直到附近都是白雪皑皑,他准备放弃时,果然远远听到了山谷中有龙的声音。接下来的rì子里,他在雪峰间遇到了好几只巨龙。有的艳红如血,有的全身金黄,他本意是想能收伏全金属的金龙是最好的,因为金属龙在人们社会中出现得比较少,有着让更多人不了解的优势,而在中对金龙的评论是很高的。
可是冰稚邪几次与这只金龙接触与交战,都没有得到好结果,金龙显然对他没有太大的好感。要不是金龙的脾气不算暴燥,只是把冰稚邪打伤赶走就不再理会,冰稚邪受的伤恐怕就不止那么简单。
无奈之下冰稚邪并不放弃,他发现这里的巨龙大多xìng格比较温和,虽然都很高傲,但并不主动攻击他这个渺小的人类。这或许是因为人类的个子太小,给它们当点心都会觉得塞牙缝吧。所以他在这里放心扎起帐蓬来,转换其他的巨龙为自己征服的目标。
就这样rì复一rì周复一周,冰稚邪进山后的第十四周,他终于在一处高峰上遇到了他现在的守护帝龙扎菲诺了。
冰稚邪发现了这只龙与周围其它巨龙的不同,它太过孤傲了,不是高傲,是孤傲。它几乎不和任何的巨龙打交道,即使捕食它也总是在其它的巨龙都休息的时候。它不允许任何同类接近自己居住的区域,似乎不屑与那些巨龙为伍。
对这样的一只龙,冰稚邪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好感,让他觉得这只巨龙和他一样,属于被排离在社会边缘的孤儿。他逐渐下定决心,把这只龙视为自己的目标,他不再去寻找别的巨龙,只守在这只巨龙身边。
然而冰稚邪不知道他这些rì子以来的种种举动,不少都落入了这只巨龙眼里,巨龙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所以对他的到来显得十分冷漠。
冰稚邪开始把自己的帐蓬扎在这只巨龙居住的山峰上,他每天都要上山去看一看它。他并不急着动用武力,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要和巨龙动武还很吃力,就算对一般的巨龙弄不好就是两败俱伤,甚至会送命。他就像一个邻居一样在这里安居下来,并试着了解他的巨龙邻居。
在这个危险的地方,冰稚邪始终没有离开,每天与巨龙比邻而剧,他开始了解到这位巨龙邻居喜欢吃什么样的食物,并为它去捕获这种食物。
巨龙一开始并不接受冰稚邪的馈赠,将他猎来的美食仍在一边,只吃自己捕获到的猎物。冰稚邪也不在意,即使这可能是他花了好几天时间从很远的地方捕杀来的魔兽。直到有一天,冰稚邪在猎捕一只巨型魔兽时遇到了危险。
雪懒牦牛是大多数巨龙偏爱的食物之一,它们的体型多在7至40米不等,生活在雪峰和非雪峰的交错地带。它们的毛发很长,以白sè居多,在雪地上移动时,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拖把在地上慢慢移动,看不到它们毛发下面的真面目。很它。很少活动,在山下吃过一次食物后,便会回到雪山眠居。它们每一次眠居时都会长百1至2个月不等,每年只有十几天甚至几天是清醒的。
冰稚邪这时遇到的就是一只40多米长的巨型雪懒牦,能够巨龙吃上好几天了。然而一只双子白龙同样看上了这只猎物,所以他们之间起了冲突。直到他的好邻居的出现。赶走了双子白龙,救下了他。
救了冰稚邪之后,回到雪峰巨龙就把他赶离自己的地盘。面对狩猎式的讨好。它更希望这个人能用勇气直接挑战它。
可冰稚邪并不肯就此离去,这份倔强造成了他与巨龙的第一次冲突,这次冲突最后以冰稚邪被赶出了它的地盘而结束。
冰稚邪被赶下雪峰后并没有走,他仍每天爬到雪峰上去看它。巨龙生气了,它开始摧毁冰稚邪居住的地方,摧毁了他的帐蓬,随后又与冰稚邪发生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冲突。直到有一次巨龙的耐xìng终于被耗完了。这次它没有再留情,凶猛的攻击将冰稚邪打得奄奄一息,背上也被腥红一爪下,永久的留下了三道不可磨灭的痕迹。
冰稚邪几乎死在这里,但是他没死。一个月后他带着并未痊愈的伤躯再次爬到了雪峰上,爬到了‘扎菲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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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菲诺’被彻底激怒了,它向冰稚邪怒吼,发出挑战,它似乎想用这种愤怒将渺小的人类从自己的地盘上吓走。但冰稚邪没有走,他堂堂正正的接受了这场挑战。
这一战冰稚邪败得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轻易,重伤未愈的身躯完全承受不了太强烈的攻击。他倒下了,就倒在‘扎菲诺’庞大的趾爪面前,他涣散的眼神还能看到‘扎菲诺’抬起的巨爪能轻易的将他碾碎。
‘扎菲诺’并没有从这个人昏迷前最后的眼神中看到恐惧以后悔,它再一次放过了他,将他扔在山下。
可是冰稚邪顽强得就像一只蚂蚁,一只蟑螂,不久他又爬到了山顶上,又带着沉重的伤区毫不畏惧的看着它。
‘扎菲诺’似乎意识到了之前这个人为它捕获猎物,并不是在有意讨好它,而是在跟它交朋友。但它并不喜欢朋友,所以它用同样的方式再次把这个人赶下了山。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冰稚邪对自己已经下定决心的事从不会轻易放弃,就算这只巨龙真要杀了他,他也不会放弃。但他知道这只巨龙不会杀他,他认为他们之间绝对有可以沟通的地方。
坚决、坚持、勇气和毫不退缩的决心,这些几乎是所有巨龙都认同的品质,仅管冰稚邪的战斗实力让‘扎菲诺’感到失望,但它对冰稚邪这种讨厌的纠缠方式起了另一种不同的看法。仅管它仍不断把冰稚邪赶下山,但态度却比之前‘和善’多了。
终于这一次冰稚邪站在它面前,在它动用武力驱逐前对它喊道:“我知道你很孤独和自傲,将自己dúlì于其它族群之外,我也和你一样,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为什么你不试一试?也许你不喜欢我,但你拿出我一生的时间陪我一起旅行又有什么关系?我的一生只有短短数十年,这对你几百几千年的生命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你已经孤单这么久了,就不想尝试一下有人陪伴的感觉吗?”
冰稚邪也不管它是不是听懂了,在雪地上盘腿坐下来:“今天我已经下定决心要给你最后一个选择的机会。今天你要么跟我一起走,要么就把我永远留在这儿吧!”
风雪呼呼地吹过,冰稚邪静静地坐在雪地当中。‘扎菲诺’抬在半空中的前爪一直没有拍下去,一双明黄sè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良久良久,‘扎菲诺’缓缓张开了翅膀,它的前爪拍了下去,拍在了雪地上。冰稚邪被强大的力量震在空中,它展动翅膀飞了起来,将落下来的冰稚邪托在背上,飞向了高空。
“哈哈!”冰稚邪在它的背上高兴地跳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会跟我一起走的,我就知道。哈哈哈……”
‘扎菲诺’对冰稚邪这种得意的态度很不高兴,不满的在空中发出了一声低鸣。
冰稚邪却开心的跑上前,跑到它的脖子上抱着它吻了一下:“我连名字都早就给你想好了。以后你就叫帝龙.扎菲诺。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伙伴了!出发吧扎菲诺!向着我们美好的未来前进!”
“吼~!”
巨大的翅膀越飞越远,逐渐消失在茫茫雪峰之中……
冰稚邪的思绪逐渐回到了现实,那六个月的相处他始终历历在目。扎菲诺从来都不是他打败了它。征服了它,才将它留在身边。从来都是扎菲诺自愿跟着他走,陪着他旅行。一直以来冰稚邪就知道以扎菲诺的实力,没有人能强迫它做任何事情。除非它自己愿意。
不过直到今天,冰稚邪扎菲诺的真实力量远不是他平常所看到的。
维德米拉说:“有了这份力量,要打败鲁尔就有可能了。”
“没错。只要破了他的盾,就能公平的跟他决一死战。”比蒙说。
维德米拉道:“不过今天这一举,一定已经引起了鲁尔的注意。想要再对付他,一定要做一个详细的计划才行。”
阿缇米特道:“这一点,一会儿我再召集参谋和将官们商议。冰稚邪你就好好养伤吧,等机会到来的时候,就需要你的守护巨龙一战。在黑羽到来之前。能洗刷我们之前耻辱的,就只有这一战的机会了。”
夜深了,冰稚邪再次来到山巅之上,他抚摸着扎菲诺的下巴:“一直以来,我经历了那么多陷境。你却实终没有动用过真正的力量,看来我在你眼里,还真是一个小孩啊。”
扎菲诺鼻子里轻轻喷出一股热息,伸出舌头在下巴上舔了一下。
冰稚邪微微笑了:“我明白了,你对待我,就像我对待爱莉丝是一样的态度。我喜欢悄悄地在一旁,看爱莉丝做那些她觉得危险而我觉得有趣的事,你对我也是这样吧。你想看着我对挑战那些困难,应付那些敌人,看我能自我发挥到什么程度。这就像一个大人看一个几岁的小孩看他爬楼梯的感觉,总是在后面看着他爬,却不会帮他。”
扎菲诺抬起了头,用鼻头轻轻撞了一下冰稚邪,似乎想说自己不是那么无情。
冰稚邪被撞得吃疼,脸上却笑得很开心:“我知道,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会跟我出来。我们是朋友,仅管你比我强太多了,但我觉得我们得平辈论交。”
扎菲诺撑起身子坐起来,对着北方吼了一声。
冰稚邪道:“我明白,你不想让这种屈辱在你的自尊上留存下去,要不了多久,你就能与他一战了。”
……
魔月的军营内,鲁尔正听着各方面的报告,这时慕托亲自来到了这里。
“你怎么亲自来了?这个时候你应该在自己的营地好好驻守,提防圣比克亚夜晚袭营。”
慕托说道:“我来是关于下午那场‘灾难’的。我亲身去调查过了,那是龙炎,其中还拥有很浓烈的天亟暗塔的能量。看起来圣比克亚像是在试验一种新型的武器或者装备。”
鲁尔道:“这一点已经调查清楚了。”
慕托说道:“我想说我们应该马上后撤。天亟暗塔的攻击范围有几十公里,而小克rì诺刚才在天亟暗塔的攻击范围之外,如果贝尔山城内的天亟暗塔的攻击距离能得以延长的话,我们这里就危险。”
众参谋副将一听,连连点头:“是有这种可能xìng,今天下午波及的龙云已经给我们军队造成很严重的伤亡了,绝不对让自己暴露在敌人的攻击范围内。”
慕托道:“所以我认为今夜应该连夜后撤,我觉得圣比克亚将在不久的将来又会对我们发动进攻。在银卫骑士团没到来之前,我们应该做好防守的准备。”
鲁尔听完默然许久,最后下定决心道:“就按你说的办,仅管我也不想将辛苦打下来的城镇再让回去,但保存军队才是最重要的。不单是要防今天的龙炎之云,还要防备圣比克亚的‘末rì审判’。军官们,你们给自己军营连夜下令吧,要做到有序撤离。我要将这里发生的事向dìdū做汇报,让国王陛下再做判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