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桑多的惊呼,所有人都急忙跑出去,看到她站在雪地里并没有什么事,才放下心。
杰克问道:“桑多?”
“哥,你看?”桑多往黑暗处一指:“前面有个人。”
众人仔细看去,果然在冰稚邪砌的冰墙后面趴着一个人。
柏莎赶紧上前看了一下,吓得惊呼了一声。只见趴在地上的是个年壮的汉子,竟是赤着身子,而且身体上一半的皮肤被从中间整齐的剥去了。
爱莉丝瞧得不寒而粟,只往伊修森怀里躲。
桑多惊吓过后,也恢复了正常,也上前看了一下。这个人身体虽然冰冷僵硬,但还没死:“快,把我的治疗包拿来。”
所有人都赶紧忙起来了,在桑多的指导下用药用魔法,给他施救。
别看只有一些简单的医用物品,但必竟是专业出身,桑多手下动作虽快,但却是不慌不乱:“还好天气冷,把一些破开的血管口都冰住了,不然他早就死了。不能给他加热,否则血管会再次破裂的。想办法给他内部保温,哥哥,用你的脏腑线虫把他的所有血管都堵住。对了,用你的线虫引导皮肤生长。再用魔法,加速他肌体愈合。”
所有人都在她的指挥下忙碌起来,连冰稚邪也不例外。
起到最关键作用的还是杰克,他的脏腑线虫盘节在伤者身上,完全可以当成皮肤来用。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忙碌,桑多把最后的纱布给他缠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伤势暂时稳定下来了,不过要治好,还是要送到医院去。”
柏莎道:“是啊,这个人能保住命,真是万幸。现在可以把他抬到帐蓬里面去了吧?”
桑多点头。
看到救人中的桑多,爱莉丝心中涌起了一股别样的敬意。仅管她对生人很戒备,到现在对他们的话也不多,但有伤病之人倒在眼前,还是表现出了她曾经身为医护人员的职责。
“师父,她很棒是不是?”
冰稚邪没有说话。
回到他们买的十人大帐内,伤者躺在暖暖的毛皮裹毯上,现在不用担心他的血液会喷出来了,有杰克的脏腑线虫寄宿,就像重新长了一层皮肤一样。
看着眼前的木乃伊,这个人的皮肤是自脑门中间被分开的。柏莎道:“应该是人为的。”
“嗯,有些魔兽也喜欢剥皮,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人为的。”卡特道:“不知道是谁,对他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竟会这么残忍。”
“总之,这个人的生命力真的很顽强。”
桑多道:“照他现在这个情况,也只是暂时稳住了伤势。不过他身上有很多冻死的肉,最好还是把他送到医院去治疗,否则扔在这里,仅靠我们照顾还是会有生命危险。”
说着众人都看向了冰稚邪,连爱莉丝也是。
冰稚邪也回看了他们一眼:“干嘛?”
“这里你是头,拿个主意啊,是不是把他送回去?”卡特把自己新买的一把巨剑往地上一插:“反正,我是不能见死不救。”
“我也是。”柏莎玩着手里的小刀也表态了。
杰克道:“丢下一个落难的人不管,这不是我们冒险团的作风。”
伊修森叹道:“他现在一定很痛苦。”
桑多道:“在野外遇到伤病,我们不管谁管?到时候我们遇到困难,别人岂不是也不会管我们?”
“嗯嗯。”爱莉丝也肯定的看着冰稚邪点头。
冰稚邪看着他们一个个,无一不是紧盯着自己,好像自己已经被千夫所指了似的。冰稚邪道:“我又没说什么,莫名其妙。”说完寒着脸又走出了篷子。
卡特问爱莉丝:“他这是什么意思?”
爱莉丝摇了摇头:“不知道,应该是答应了吧?”她又询问的看向伊修森。
伊修森想了想,道:“好像是的。”
“切!”卡特道:“同意就同意,直说就好了,他那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
冰稚邪背着风雪坐在拱形的冰墙上,思绪飞向了苏菲娜身边,那么热情的苏菲娜,看到有人受伤,也一定不会放任着不管。想着想着,他竟然笑了,满脑子都是苏菲娜逗他开心时的身影,那一颦一笑,那一丝一缕,在他的脑海里记得那么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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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脚搭在冰墙的边缘,在空中晃动起来,再配上冰稚邪现在的表情,谁都一眼能看得出,他想到了很开心的事。这般思念的笑容,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真像一个顽皮的小孩,想起了自己得意的事情一样。
“苏菲娜……”冰稚邪拿起了衣服下的‘苏菲娜之心’:“就算你失去了所有的亲人,那我就是你的亲人了。你还有我在,你一定会想着我的是吗?”
……
冰稚邪再次回到帐蓬里时,他们都已经睡着了。爱莉丝趴在伊修森的背上,双手还抓着她的两个乳球。
伊修森是半人马,是站着睡的,不过与马不同,她也可以伏着睡。但不管是站着睡还是伏着睡,反正这个十人大帐够大,两样都成。
第二天,大家都在一起吃早饭。
杰克道:“这样,我、桑多负责把他送到医院去,你们继续去找温尔克族长,有没有什么问题?”
柏莎问道:“两个人够吗?不好抬吧。”
“不是还有桑多的魔兽,两个人够了。”杰克道。
冰稚邪也没有什么异议。
忽然,正查看伤者情况的桑多喊道:“你们快来,他醒了。”
伤者果然醒了,嘴里头微微呻.吟着,意识似乎还不太清醒。他虽然包得像个木乃伊一样,但眼缝,鼻孔和嘴巴都给他露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清醒了一些,眼神中还是透着痛苦。
桑多道:“你别动,你身上的伤我们已经帮你处理了一下,别动就没事。”
那伤者脑袋竟轻轻点了点,又闭上了眼睛。只是他的眼皮少了一块,是用脏腑线虫替代的。
卡特虽然不想吵他休息,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的伤是怎么弄的,是谁把你害成这样?你……你能说话吗?”
那个人动了动嘴皮子,有气无力的道:“是……是一个老太婆伤的我,她……她很厉害。”
“老太婆?天下还有这么恶毒的老太婆?神经病吧!”卡特咒骂起来。
柏莎问道:“你叫什么,住在哪儿,家人在这里吗?”
那人轻轻的摇头,动了伤,疼得裂起了嘴。
“你别动,只说。”桑多道。
那人道:“我没有家人了,我住的地方也不在这里。”
“那你叫什么?”桑多也询问。
那个人半天不张嘴,显是不愿意说。
伊修森又问:“那你是怎么被害的?你既然不住在这里,又怎么会到这里来?”
那人道:“我是……我是从丹鹿尔古堡的地牢里逃出来的。”
“古堡的地牢!”这下柏莎他们同时一惊。
卡特问道:“你也在地牢里吗?”
“也?”
卡特点头:“是啊,我们也是从那里逃出来的。啊,你不会是跟着我们逃出来的吧?对了,他们为什么把你关进牢里?”
那人闭口不说。
柏莎冷声道:“他们关人还需要理由吗?哼。”
“也是。”卡特忿恨道:“那些家伙简直是无法无天。”
“那你逃出来以后呢?”杰克问道。
那人道:“那天我逃出来后,就一直有人追杀我,我就一直跑到了这里。结果碰到了一个老太婆裹胁了一个小女孩,我想去救,反而被……”
“反而被人家剥了皮。”
那人点头默认。
爱莉丝气道:“什么怪物老太婆,该下地狱!”
“她裹胁的女孩,不会也遭遇不测……”伊修森说到一半说不出来了。
所有人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多半那个女孩已经遇到不测了。”冰稚邪很平淡的说。
众人心里顿时起了一阵阴霾,变得沉闷。
那伤者也不愿意多说话了,闭着眼又睡去。
众人互相看了一下。杰克道:“那我们还是照刚才商量的,我和桑多把他送去救医,你们跟着冰稚邪继续找温尔克。”
卡特和柏莎都同意,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