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听了冰稚邪的意向,说道:“我们出来是找苍夜的,怎么突然又去救人?做事能不能别三心二意?”
冰稚邪:“我想过了,要带走苍夜风险太大,而且它并不受我们控制,这件事成功的机率不大,不是一个可行的好办法。”
“那我们应该回绿洲,既然答应了帮助女王,一法不成可以再想办法。”疾风说。
“想办法不必回城里想。”冰稚邪说:“离半个月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我先去找人,再赶回去。现在回去,想不到办法无非也是等待。”
疾风沉思起来。
冰稚邪又道:“你受伤比我较重,之前的伤也没全好,回绿洲可以休养几天。朗多朗卡森教会的事我应该帮点忙。”
“我受伤会比你重?说得你好像比我更强似的。”疾风不服:“哼,要不是苍夜的力量压制我,我会像现在这样?”他心想自己这么走了岂不是很没面子,说道:“我觉得你的话有道理,要找人我也去,我在有眼线,更能打听到消息。”
冰稚邪嘴边露出一抹笑容。
“嘿,你笑什么?奶奶的,给我玩阴的是吧!”疾风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不想太难堪,逞强道:“我知道你在激我,我是故意上你当的……不对,我本来就想帮忙……靠!”他发现自己越解释,越显心虚,气呼呼的一脚踹在石头上。想了想,还是觉得不甘道:“我就是有想过帮忙你们找人,西莱斯特,你就算不激我,结果也是一样!”
“是是是,对对对。”冰稚邪转身向几十米外的加兰二人走去。
“你……你……”疾风被他得态度气得说不出话,明明自己不是因为被激才要去,却搞得自己真似受了激将法似的。
……
两日后。
喀岩是处环境恶劣的地方,由几座岩山构城,留守在这里的人只能勉强生存,夏季时这里唯一的一口井还能打出水来,到了冬季只能依靠储水或者外来送水过活。
同时它是沙漠里的一个中转站,由北向南,由西向东许多行商经过时都会在这里歇上一歇。喀岩同时也是一处中途之家。那些经由判罚庭或者裁判所审判,犯了轻罪的十六岁以下男子,会被拘禁在中途之家进行惩戒。因此,这里常常成为沙盗物色新部下的地方,很多还没成年的男孩早早就和沙盗有了联系,有的直接入伙,有的回城后成为沙盗的线人。疾鹰就是在这样一处类似的地方认识疾风的,连他的名字也是疾风取的。
因为以上原因,喀岩是一处消息汇集之地,这里的看守掌握着南来北往,东进西出多数商人的信息。疾风带领冰稚邪他们来到这处外人显少知道的地方询问消息。
看守是一名皮肤晒得古铜,三色布包成头巾的男人,脸上长年蒙着防风沙的褐色面罩,只有鼻梁以上,眉毛以下的部位漏在外面。但仅就这么点露出的皮肤,都能看见他脸上的割裂疤痕,除此外还有他那双秘银色透通的眼睛。
他提着老旧的木桶刚打好水,听到有外人来的脚步,只侧头看了一眼,仍有气无力的拖着两个水桶,将水倒进了岩山石室外的一口大水缸里,再用木板和石头将水缸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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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哥们,这几天有没有撒班塔商人带着一个绿色长头发的女孩来过这里?”疾风没有多余的客套话,见面直接表明来意。
喀岩看守招了下手走进岩山下凿开的石屋,回头警惕地看了一眼三个陌生人。
疾风示意冰稚邪三人在外稍等,自己跟着进去了。
“想不到沙漠里还藏着这样的地方。”西利欧环看周围,看到了对面岩山下闭着的大门,那里应该就是疾风所说禁闭青少年犯的中途之家了。
大门后有些声音,大概是关押在这里的青少年,不过声音不多,不知道看管了几个。
过了七八分钟,疾风从石屋里出来,扔给他们每人一个新水囊:“这东西不便宜,喝了能恢复些体力,还能止渴。”
水囊里倒出的液体是淡青鹅黄色半透明的,喝着没什么味道,只有一点淡淡的酸涩。
“有消息吗?”加兰拿着皮囊没有喝。
疾风举着皮囊喝了几口,抹了抹嘴点头道:“这五天只有一支几人商人队伍经过,就在不到十个小时前他们还在这里过了夜。喏,那边新鲜的驼粪大概就是他们留下的。”
“那……”
“队伍里有个绿头发的年轻女人。看守说没看见那女的有受外伤,但应该是被控制住了。”疾风说:“看守没问他们下一站去哪儿。只说他们聊天时话里话外好像要去象山城的样子。”
“象山城……在东边。”西利欧回想着脑中的地图说:“距离这里不算近啊。”
疾风道:“不光是近不近的问题,那边是天使派掌控的地盘。”
“有什么问题?”冰稚邪不解。
“没有大问题,那里属于真教腹地,不守规则的外来人,通常不会有好下场。”
西利欧反问他:“你自己是守规则的人吗?”
疾风瞟了他一眼,淡笑:“那没问题了。我们不一定非要到象山城,最后半路截住那几个商人。”
“吃东西,休息,然后赶路。”西利欧如同领导者安排起后面的计划。
疾风他们四人走后。中途之家的大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破旧衣服,消瘦却白净整洁的青少年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干嘛躲起来了?”腿脚不便的看守从自己的房子里出来,他就像一个生活无望的躯壳,发出他近乎枯蒌的声音:“那几个有你认识的?”
青少年点头。
“你害怕见到过去认识的人。”
“是。”青少年自惭垂下了头。
“呵。”看守轻讽的笑了:“你还不适合做我的学生,因为你还有尊严和自爱,当你放下自尊的时候,我才会教你真正的杀人绝招!哼哼……”
青少年怔怔地站在大门口,头上滚落下一小块土石打在他身上,他马上扫干净身上的灰尘,尽管身上的衣服又旧又破,他也不愿沾染一点不干净的沙尘。
看守将他的举动看在眼里,背过身道:“进来吃饭吧,吃完把盘子洗干净。少用点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