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根烟壮壮胆。”季白说完这句话,就好整以暇看着许诩。
许诩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要壮什么胆?忽的心头微颤,抬眸看着他。
他已经在沙坐下了,长腿舒展,手臂随意搭在沙背上,一个人就快占了半张沙。而那幽黑的眼眸,正静静的望着她,有点迫人。
明明早料到今晚可能生什么,事到临头,许诩心里还是有点毛,一张脸也迅速通红,转头:“我去倒杯水给你。”
话音刚落,季白长臂一伸,将她拉进怀里,坐到大腿上。
“倒什么水……”他用略带薄茧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下来。
夜色如此的静,小区里大多数人家已经熄灭灯火,窗外林立的建筑,只剩下几盏柔和的灯光。微眩的酒意令季白整个人都有些疏懒,他斜靠在沙上,让许诩趴在自己胸口,唇舌热烈的掠夺着,大手亦隔着布料,沿着她的身体游移。无声的燥热,令两人都有些心神恍惚。季白抓起她放在自己胸口的一只小手,缓缓下移。许诩脸更红了,身体也微微有点僵。
隔着裤子摁住了坚硬处,季白盯着她的脸:“你不是直接摸过吗?”
许诩:“……那天比较冲动。”
季白失笑。
她的手停在那里不动,已令他舒服不已,越动情的吻着她。
过了一会儿,两人都有些出汗了,许诩刚把手拿开,就被季白捉住又摁回去。
“我开空调!”
季白这才松开她。
凉爽的空气慢慢填充燥热的房间,许诩微垂着脸:“我先去个洗澡。”
季白的衬衣已经有些凌乱,俊脸亦有些红,靠在沙上不动,盯着她:“好。”
许诩刚从房间找了换洗衣服出来,就见季白站了起来,问她:“有吃的吗?有点饿。”
许诩知道他晚上肯定又没吃饱,点头:“你坐会儿,我去给你下碗面。”
——
由于多年为夜夜应酬、吃不饱肚子的许隽做宵夜,许诩的煮面技术已堪称一绝。白滑筋斗的挂面,炒点瘦肉丝,再煎个金黄的鸡蛋,撒点小葱,动作麻利、内容丰富。
面端到季白面前时,光是精致卖相就令他心头大悦——什么大鱼大肉没吃过,喝了一肚子酒,这种清香爽口的家常面条,才是男人挚爱。
“你不吃?”季白问。
许诩晚上又不用挡酒,早吃好了,拉了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我不饿,快吃吧。”
季白点点头,不客气的大快朵颐。
餐厅是跟客厅连通的,一盏简单的水晶灯,缀在两人头顶。季白的脸在灯下显得愈英气逼人,乌黑的眉眼就像两道浓墨勾勒。许诩看着他安静吃面的样子,心情也变得柔软极了。明明只是第一次这样相处——他半夜饿了,她给他煮面、陪着他吃。可这感觉,却令人心头如此安宁,漫漫长夜也变得如此静好。
很快就吃完了,许诩拿起碗筷:“我去洗碗。”
季白却从她手里接过:“你煮面辛苦了,我来收拾。去洗澡吧。”说话的时候,高大身躯轻贴着她,声音就在她头顶,低沉中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蛊惑。许诩脸颊微微一热,点点头。
许诩一进浴室,季白就迅速把碗刷干净,低头看一眼手表,拿起许诩放在桌上的钥匙,开门下楼。
——
许诩今晚在酒楼包间,本来就沾了一身烟酒味,加之现在心情又有点紧张,这个澡就洗得格外的久。等她出来,都过去了快一个小时。
刚走进客厅,却见灯光不知何时已经调暗,只留了一盏落地灯,映得整个屋子朦朦胧胧,窗外的星光清亮璀璨。
季白就坐在沙里,静静望着他。面前茶几上,还放着瓶打开的红酒,两个水晶杯,两块巧克力慕斯蛋糕,淡淡的香味萦绕在昏暗的光线里。不仅如此,他手边还放着一大束蓝色的玫瑰,用素色的纸包着,静谧而妖娆的盛开着。
许诩失笑:“你从哪里找来这么多东西?”
季白笑而不答,起身:“我去洗澡。”
许诩点头:“我拿了套我哥的衣服,干净的,放在浴室里了。换下的衣服,你扔在浴室门边的篮子里。”
“好。谢谢。”季白拉上浴室的门。
许诩拿起花看了看,每一朵都饱满鲜嫩,看来是提前就准备好的。她将花插进花瓶,又走到浴室外,拿起篮子里他的衣服:“衣服我扔洗衣机了啊?”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他扬声答:“好。”
许诩打开洗衣机,把他衣服裤子口袋的东西都掏出来,放在浴室旁的架子上。过了一会儿,忽然又抬头看过去。
钱包下压着两张小票,她抽出来一看,一张是花店的签收票据,预定时间是昨天,签收时间是半小时前——看来是他大半夜打电话叫人送花了。不过那么贵的花,也难怪人家肯24小时服务。
许诩微微一笑,又拿起另一张小票。
这里是CBD,旁边有家通宵营业的高级超市。季白刚才居然还去了,购物小票上有红酒、蛋糕,还有一盒……
她抬眸,拿起架子上一个盒子——冈本白金至尊超薄安全套,大号。
许诩默默的把东西全放回去,脸颊如火烧的回了客厅。
——
事实上,男女之事,如果太过直白,太过心知肚明,多少就有点尴尬,少了几分情~趣。
季白也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精心营造个温馨的环境。虽然鲜花红酒有点俗,但总比两个人坐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干巴巴的开始强。而且这是两人第一次,要不是晚上被一堆人耽误,他想给她的,远比此刻浪漫精致,可东西都准备在他家里了。
见许诩安安静静坐在沙里,小脸还红通通的。季白走过去坐下,搂住她的肩膀。感觉她的后背微微有点僵,季白心念一动,轻声问:“看电影吗?”
许诩有点意外,但又条件反射放松了点:“嗯,好啊。”
季白在她家的碟片了找了找,理所当然挑了张爱情片。
音乐柔和,光影明暗,画面里是明媚的夏天,年轻的女孩骄傲的拒绝男孩的追求,男孩一脸笑意,又有点赖皮的跟在女孩身后。街头的天空,有飞鸟和流云经过……
季白一直搂着她的肩膀不动,眼睛盯着屏幕,似乎看得很专注。许诩放松了,慢慢也就看入了神。
周围夜色清稀,只有画面里磅礴动人的大雨声。
忽然,许诩感到脖子上一阵温热,侧眸一看,季白低下头,开始亲吻她,大手亦撩开睡衣,探进去轻轻的抚摸着。
电影没有人再看了,诺大的客厅里,只有两人略显燥热的呼吸声。季白将她整个人都摁在怀里,肆意采撷蹂躏。
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将她打横抱起,走进了卧室。
——
房内的灯光更暗,窗外一幕夜色深蓝如海。季白将许诩放在床上,忍不住低头笑看着她。
许诩抬手捂住脸——箭在弦上,真的有点尴尬。
季白不许她回避,拉下她的手,捉到唇边亲了亲,就替她脱掉了睡衣,埋头一寸寸的往下亲。
到腰上的时候停了下来,大手摁住那一小片布料的边沿。许诩心跳如雷的等了一会儿,却感觉到一阵阵柔软的触觉。低头一看,他双手小心翼翼捧着她的臀,俊脸沿着布料边沿,轻轻的吻着。
许诩并不知道,这是季白肖想以久的东西。
而他的温柔缠绵,令她心头仿佛化成了一滩水,伸手轻轻摸着他的黑,随着他的唇舌微微战栗着。
季白亲了一会儿,脱掉了她身上仅余的遮蔽,人跪在她双腿间:“帮我脱。”
许诩坐起来,红着脸给他脱掉上衣。他光~裸的身躯在夜色里高大结实,线条有力,俊脸上只有黯淡的光,黑眸明亮如星,又炽烈如火。
许诩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头慢慢靠上去。
季白感觉着她的小脸,轻贴着自己滚烫的胸膛,只觉得全身血脉都要为之沸腾。他低头在她额头一吻,将她抱起再次平放在床上,身躯重重压了上去。
夜色越来越深,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许诩躺在季白的臂膀下,任由他带领着自己,在那个从未领略过的世界,温柔而热烈的纠缠着。蒙蒙灯光下,窗外树影轻摇。许诩耳边只有那些甜蜜、撩人、荼糜的声响,还有她喉咙里,出的支离破碎的声音。而每当这个时候,季白会低头吻住她,或者用大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像是着迷,又像是安抚。
许诩是羞涩的、紧张的,可也是沉溺的。
她早已熟知有关“性”的丰富知识,但今日亲身感受,才知道男女之间,最原始最袒露的交流方式,竟能美好又刺激得令人几近迷失。
季白的每一次触碰,仿佛都能点燃她身体深处,埋藏已久的火。而当他有力的抱紧她,与她共赴云端时,她会深深的感觉到——情到浓时,只有这种方式能宣泄,只有这种方式能安抚,胸膛中一颗为他急促跳动的真心。
——
做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许诩少了起初的尴尬,靠在季白怀中,懒洋洋不想动。季白亦是前所未有的通体舒泰、心满意足,靠坐在床上,单臂搂着她,伸手去床头摸烟。
许诩抬眸看着他。
这回季白可不会听她的,径自偏头点了烟——今夜实在太美妙,不抽一根真对不住自己。
舒舒服服吸了口,他才眉目舒展的望着她:“听大胡说:‘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我体验体验。下不为例。”
许诩也就不管他了,又在他怀里趴下。过了一会儿,忍不住扭动了一下。
季白察觉,问:“怎么了?”
许诩闷闷的答:“有点痛。”
这当然是拜季白所赐。虽然怜惜她柔弱,他格外告诫自己要轻柔。但到底也有情难自已的时候,动作不知不觉就重了,惹得她当时娇喘连连,如今还有些不适。
“辛苦了,以后就好了。”季白摸摸她的头,“下次……我轻点。”
许诩脸颊热起来,低头不讲话。季白放下烟,将她抱进怀里。看着她在灯下光~裸的肌肤,心头泛起阵阵柔意,又隐隐有些燥火。
早知她皮肤脆弱细致,以前不一小心就留下红痕。可今晚过后,如何幸免。处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尤其两瓣翘臀,被他留下数道深深的指痕……
这身细白如雪的皮肤,当真叫人纠结——既不忍心再肆虐,可那遍布的欢~爱痕迹实在楚楚动人,看一眼就叫人欲~火中烧。
但终究不想让她累着,挣扎片刻,只是饮鸩止渴的沿着那一身痕迹,吻了起来。
只是看着许诩再次面颊绯红,纤白的身躯微微蜷缩起来,季白也有些心情激荡,俯头在她耳边轻喃:“小宝贝……”
太性~感了,我的小宝贝。
——
第二天醒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两人又亲昵了一会儿,窝在床上说话。
许诩说:“根据科学统计,最健康的频率是一周2-3次。我们可以参考。”
季白淡笑答:“你也说是参考,这种事因人而异,我可是旱了快三十年。”
许诩:“4次也可以。”
季白将她一搂:“这种事有什么好计划安排的?顺其自然好不好?”
“……哦。”
就在这时,却听客厅门铃响起。许诩想了想:“应该是快递,我定的书。”套好T恤刚要下床,季白瞥见她一脖子的吻痕,将她拉回床上:“你休息,我去。”套上T恤短裤,就走出去。
一开门,迎面便见许隽和一名相貌清俊的老人站在门口,许隽手里还拖着许诩的行李箱。两人看到季白,都是一愣。
季白也是一怔,旋即礼貌一笑:“许隽,叔叔,你们好。我是季白,请进。”
两人看着他都没动,这时许诩也顶着一脖子吻痕从里间出来,看到他俩,呆住了。
“……爸,哥,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