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落日余晖,格外鲜艳,天地似乎是披上了红霞的新娘。这样美丽而妖娆的傍晚自然少不了一些所谓的风流高雅人士出来拉风一把,但在有些人的眼中,这一个傍晚格外不同,晚霞红的有些过分!
“吉凶未来先有兆,血色的霞光漫天,不是好兆头啊!”不少懂得一两点天象、或者是望气之类的人,出如此感慨。
而在安阳城主府,凌志风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血光之灾,这是真正的血光之灾!”
李贤看着凌志风紧张的面容,似乎有些不解,“我们平常所说的血光之灾,一般只是涉及到个人吧?”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就说规模,一个人的血光之灾,只能在印堂处有一点点印记。那么对比这漫天的血光,少爷可以计算下,这要有多少生命受劫?
具体会是怎样的劫难,暂时无法推衍,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劫,即将降临;范围,可能笼罩整个瀛洲东方、甚至蔓延到整个瀛洲。
对了!”
凌志风忽然跳了起来,“少爷可还记得当初刚到安阳不久,一天早晨,少爷说自己看到了漫天煞气?”
“是有这一次!”李贤很清楚的记得,就是这一次,凌志风还专门建立祭坛祭天,得到了“七星同辉,帝星将灭;日出东方,星垂四野”的谶语。
凌志风面色愈凝重了,“少爷,现有东方,并且是有隐而不显的征兆,再有西方血光漫天的征兆。
这是大难!
而且我记得当初得到的谶语是‘七星同辉’,但现在瀛洲东方是:妖族、龙宫、安阳、唐国、萧国、后夏、晋国。
但这并不是完全符合谶语,谶语是‘同辉’,虽然七星不代表真的就有七个力量,‘同辉’两个字是不会出错的。
可现在的情况是,安阳光辉璀璨,周围晋国、齐国还算强大,更南方还有一个刘国呢,北方还有一个苟延残喘的蔡国;内陆还有很多很多的国家。这很不合理!
这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疑惑;如今看到这个征兆,我才明白,这个谶语不仅仅指当初的大夏国,很有可能是指整个瀛洲!这样就说得通了。”
对于这种预测,李贤如今也不得不信。语气开始凝重了,“也就是说,这可能是一场席卷整个瀛洲的混乱?”
“是劫,劫难,天地大劫!”凌志风稍微考虑了一会,才说道:“这天地和人一样,有清醒的时候,也有沉睡的时候;有脾气暴躁的时候,也有心平气和的时候。
最近千年来,除了魏国和赵国之间生过大战之外,瀛洲之上几乎没有什么战争。可以说,相当的稳定!
但几千年没有生战争,各种矛盾、仇恨、欲望、野心、财富积累等等都达到了极限。现在的瀛洲,看似平静,其实就是一个火药桶,只差一点火星就能引爆。
而恰巧,日出东方,这个火星来自东方,来自……”
说道这里,凌志风面色怪异的看着李贤。
李贤摸了摸鼻子,“来自安阳吧!”
“嘿嘿,我没说……”凌志风装傻充愣。
“好了好了,你没说,是我说的行不!”对于这家伙的惫赖性格,李贤已经无语了,“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该干嘛干嘛去。”
“我再去占卜下。”凌志风撒腿就跑。
黄昏之后,北斗山那里的拍卖会开始了,热闹自是不用说。
而且主持拍卖会的方世靖采取了李贤的艹淡方法,所有的拍卖品并没有安排拍卖顺序,现场临时抓阄。但别看有些儿戏,这样的拍卖方式极大地调动了积极性;只是暗地里不知多少人诅咒方世靖——这流坏水的主意,太欠揍了!
这种抓阄的方式,充满了刺激,充满了挑战;当然,也更能“吸金”。第一项拍卖的,竟然就是“白虎之心”。
妖族和人族完全不同,人族大部分功法都是修行元婴,但妖族却不同,一般来说,妖族只修行妖丹、永远都是妖丹。
但也有一部分妖族,是修行血脉中传承悠久的神兽血脉的。而修行血脉的核心,不是妖丹、当然也不会是丹田,而是心脏!这白虎之心,就是一只白虎的心脏,元婴期级别的。
这样的宝物,就算是妖族也不多。无崖山妖族也是下了血本,有了这样的宝物打头阵,无崖山妖族很快就在安阳站稳了跟脚,人族被妖族的宝物给吸引的暂时忘记双方之间的仇恨。
“白虎之心,是炼制第二元婴、炼制分身、炼制替死傀儡、甚至是感悟法则等的重要宝物!起拍价,八百万两黄金,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万两!”
白虎之心是保命的宝贝、多多益善,相比之下黄金不过是身外之物。所以,竞价的人很多,价格呈现爆炸式的增长!几个呼吸就突破两千万两黄金;最后被忽然杀出来的极道宗得到,成交价格两千七百万两!
安阳得到十分之一的税收,就是两百七十万两。剩下的归无崖山妖族。
瞬间入账2430万两黄金,无崖山妖族一跃成了大款。有钱了,自然就能竞拍别的宝物,这是一种滚雪球效应。
不过,对安阳的税收来说,这也是滚雪球效应。只要钱财流通一遍,安阳就刮一层地皮。这就是税收的恐怖之处,当然也是国家力量的恐怖之处。
稍后抓阄,竟然是……一万支步枪和150万颗子弹。李贤并没有将枪支和子弹分开拍卖,因为那样太招人恨了。既然做军火交易,还是实在点好——军人的脾气都不怎么好。
但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这样打包交易,在军火交易上,更容易抬价,因为无所顾忌。
现场试射三支步枪、各十颗子弹做演示,顿时就有不少人眼红了。就算是很多门派代表,也都眼红了。安阳这种步枪攻击,近距离下,几乎达到初级筑基期、用法器飞剑的全力攻击了,而且还是连续的、不消耗真气的!
现场都是心明眼亮之人,不需要做什么解释。
起拍价10万两黄金,这个价钱很实在;但很快价格就涨到30万两黄金。安阳过去军火交易,都是先付款、安阳在付款后的一个月内交付;而现在,却是现场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个时间值钱啊,一个月能做很多很多事情滴!
最后,晋国将这第一批军火吞下,成交价格32万两黄金。这32万两黄金,全都流入安阳的腰包。
之后,各种宝物、军火等等交叉出现,火爆一波接一波,安阳则通过税收,将黄金一层层往下刮。
…………
在拍卖会火爆的时候,安阳城主府,李贤却正在和许仁、李元明、严泽安、袁庸、北辰玉卿、凌志风等等很多安阳的高层开会。
凌志风先将自己的观察说完了,众人面色凝重的讨论。
许仁也不摇扇子了,“依我看,正应了少爷一句话,天下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四分五裂的瀛洲,可能需要经历一场统一战争。
这是天灾,所以天地才会有征兆。
但这更是人祸,是人心不足。所谓天地有万物,人本身就是天地的一部分;因此,巨大的人祸,也会影响到天地的运转。
我们必须要加快展,留给我们的时间不会太多。
按照推测,蔡国的崩塌,彻底引起了瀛洲东方的政局崩塌,随着齐国进攻后夏,随着鄧国、郑国、陈国入侵蔡国故地,一场泛瀛洲东方范围的战争,即将爆。而一旦瀛洲东方生大战,影响会滚雪球般增长;届时整个瀛洲被卷入战争,几乎是必然!”
李贤点头。
严泽安则补充道,“少爷要注意,自古以来,天灾人祸,就是一组不可拆分的词语。
有天灾必有人祸;有人祸也必有天灾。不管顺序如何,但必然都会同时出现。所以,少爷要做好因应,以备万一。
一般来说,天灾最多的,就是洪涝干旱;如果是小范围的洪涝干旱当然没有问题,瀛洲这么大,食物不会匮乏;甚至小范围的洪涝干旱,几个元婴期高手就能解决。
但如果是全瀛洲范围内的洪涝干旱呢?届时整个瀛洲都没有足够的食物,后果……”
所有人都打了一个话寒颤。如果整个瀛洲都生洪涝干旱,就算所有的元婴期和化神期高出手,也无济于事;那么必然是整个瀛洲******,亿万计灾民流动,想想就让人心头寒。
要说瀛洲这么大,整个瀛洲同时生洪涝灾害的事情,可能吗?答案是——这样的记在真心不少!有的时候几千年、甚至几百年就会生这样的一次天灾,有的时候一两万年不生。但无论如何,这种事情必然生!
要说瀛洲大,但仙域更大;如果在整个仙域的背景下看,瀛洲不过就是一个小岛而已;一个小岛生全范围的洪涝灾害,也没有什么,太正常不过了。
这时,旁边的葛正峰开口了,“少爷,还记得四五年前,大夏国灾民遍地的场面吗?那就是一场比较大范围的干旱。而根据我的观察,这些年,瀛洲东方的雨水年年减少。粮食年年减产。”
“额……我怎么没有感觉到?”李贤很有些不好意思。
李元明笑了,“少爷,我们安阳自然是风调雨顺,因为这些年来,安阳气运鼎盛,从某种程度上,冲淡了凶兆。况且安阳如今有三成的食物来自海洋,少许干旱,对安阳影响不大。”
“是的!”严泽安继续说道,“安阳这些年确实展很快,也导致了气运鼎盛;而且少爷几乎将所有的目光和精力用在展工商业上,对农业关注不大。
但少爷现在需要重点关注下农业了,实际上南阳郡那里,今年开年后,一直没有怎么下雨,春种,已经被耽误。
如今,佣兵团吞并南阳郡的计划受阻,很大一部分也是这个原因!干旱,让佣兵团们不想承担风险。”
李贤收起自己的不好意思,认真的考虑许久,“如果这次大劫是干旱,那么可以这样解决。
第一,建立大坝,将所有的河流拦截起来,形成巨大的湖泊,储存水源。但这都是大工程,恐怕一个大坝就要百万两黄金。
第二,部分没有河流的地方,开挖深井,汲取地下水。这是一种饮鸩止渴的方法,但坚持三五年还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一个地区过去水源丰富的,地下水甚至可能支撑三五十年。
但正所谓久旱必有大涝,如果这次天灾是洪涝灾害,那么也有两个方法。
第一,还是修建大坝,这样洪涝来了之后,可以用大坝将洪水拦下,再缓缓泄洪。
第二,将居住地修建在高处。正好,北斗城正在规划中,就尽量建在高处。
第三,最重要的就是粮食。围绕丘陵等,开辟农田,以防万一。但一定要注意保持绿化,别青山开垦成为荒地。
综合考虑,大坝要修建,而且一条河流上,每隔一定距离就修建一座大坝。
以后安阳的城市,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依照传统,修建在平地;一分部修建在高地。但城市要流出足够的空位等,关键之后可以容纳足够的灾民转移。最好,一个城市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地势高、一部分地势低。
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尽量扩展土地,无论是收购也好、巧取豪夺也好、战争也好,只要能占有理由的,尽量扩张。
如果天意注定要七星同辉,那就是说如果不能同辉的,就要被淘汰。
既然如此,安阳就要做七星之一!”
袁庸终于开口了,“刚好,这次拍卖,能为安阳带来亿万黄金,刚好用来建设水坝、新的城市等。
另外,既然是大劫,那么我们也需要扩军了。
而且随着安阳不断的开辟新的据点,也需要更多的军人。
还有,如果是大劫,那我认为安阳更不应该主动出击。”
袁庸说话,先拍马屁,再提补充性、切实可行的意见,最后来一个急转弯,否定了李贤前面的决定。必须要说,这样的意见,让人听着很舒服。
李贤被这一手抚顺的很舒服,很自然的问道:“袁副宰相有何高见?”
因为李贤和袁昭的关系,直接呼唤袁庸的名字有点不恰当;但李贤毕竟是王,就只能称呼为“袁副宰相”这个怪异的称呼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