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杨霖在一家酒吧找到的安俊旭。
今天上午他打电话来的时候,杨霖故意没接,直到下午,他一直放不下又给他打了回去,最后约了晚上来这个酒吧。
夜色沉迷,酒色醉人,安俊旭去得很早,却谁也没叫,只是一个人在那里喝着闷酒,自娱自乐。
杨霖疾步上前抢过他的酒瓶,“你在干什么!”
安俊旭的酒量很好,这些年早已练就了千杯不醉的本事,尽管在之前以前喝了很多,现在也只是脸色泛红,并没有头晕目眩的症状。
“杨霖,你来了。”安俊旭勾起嘴角,也没与他计较他抢了自己酒,而是从旁边另外拿了一瓶。
“俊旭,你看看你现在都什么样子了!”
虽然他外表依旧的光鲜亮丽,可是,作为他多年的朋友,他一眼就现他与平时的不同。
“我能怎么样?呵。”
安俊旭的心里憋着事情,杨霖又何尝不是?自从他知道那件事,又特么心软的答应保密,憋得真辛苦。
“来,今晚一醉方休。”
安俊旭举起酒杯“砰”的一声撞上去,算是碰杯。
饮了一大口,多余的酒水顺着脖颈流下,“我他妈,我女人要跟别人就结婚了,我儿子都叫别人为爸爸了,你说,我能怎么样?”
“什么?”杨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倾斜的酒瓶就这样僵在半空中,任由里面的酒流出来。
“哗……”他直接摔了酒瓶,眼底的怒意越来越明显。
“林萧月和齐修在一起了,他们带着我的儿子一起逛街,你知道林小乐看见我的时候做了什么事儿吗?”
杨霖默不作声,他知道安俊旭现在急需要倾述。
“他当着我的面,喊齐修叫做爸爸,转过头就叫我安叔叔。”安俊旭又随手提起一瓶酒,拿着开瓶器撬开瓶盖。
杨霖心中大惊,这都算是什么事啊!
“怎么,是不是很有意思?我安俊旭居然有一日被他们母子弄得这般憋屈。”
他终究是醉了,不然也不会说出这么多话。
酒不醉人人自醉,清醒着倒不如现在畅快,还不需要憋在心里,他可以随心所欲,有什么不好?
杨霖没想到,短短几天,居然生了这么多事。
他突然很想告诉安俊旭,关于南宫语儿的事情,可是转念一想,安俊旭和林萧月的关系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南宫语儿流产,不管他知不知道那件事,流产是事实。
因为一个林萧月,他已经变成了这副鬼样子,要是再让他知道南宫语儿也曾想算计他,岂不是在他的伤口上补上一刀。
到了嘴边的话,他又咽了回去,这事,还是自己憋着的好。
沙上的手机屏幕在闪烁,安俊旭浑然不觉,杨霖倒是眼尖的看见了来电人,是南宫语儿。
这是他俩的事情,他不方便插手,就当做没看见。
直到第三次打过来,安俊旭不耐烦的将它挂断。
杨霖看见了,便问:“你为什么不想见到南宫语儿?你不是喜欢她吗?”
“喜欢谁?”安俊旭似乎是没听清楚他说的话。
“你自己问问自己的心,你喜欢谁?”
“心?”安俊旭手指着自己的心口处,低头看着,低低笑出声。
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
“俊旭。”
一个温柔的女声传到耳边,他慢慢睁开眼,便见一脸笑意的林萧月弯腰站在他的身旁。
他撑着床坐起来,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怀中的人儿一声惊呼,他故意在她脸颊亲了一下。
林萧月娇嗔的推开他,“快起来吃饭了,还没漱口,乱亲什么!”
“老婆,你居然敢嫌弃我!”他故作要将她扑倒的模样。
林萧月一下子跳开,“下次再也不叫你起床了。”
他的手抚摸着唇边残留的温度,脸上露出幸福满足的笑容。
待他穿戴好下楼,餐桌上已经摆好了营养早餐。
林小乐敲着盘子,“爸爸,你怎么这么慢,我都饿了。”
“哦,最近有个朋友新研究了一个程序,本来我还想去看看的。”
林小乐一听,立刻从凳子上翻下来,屁颠屁颠跑到他的身边抱住他的大腿,“爸爸,你还需要休息吗?我再等一会儿也没关系。”
熊孩子……他都完全清醒了,一大早的还睡回笼觉啊?
他弯腰将林小乐抱起来,放回他的小凳子上,此时林萧月已经将食物都分好,“行了行了,你们父子两个,赶紧吃饭吧。”
“爸爸,我今天不用上学,不如你也带我去你朋友那儿看看新研究出来的程序吧。”林小乐吃完饭,时刻不忘关于电脑的事儿。
“这个嘛,可以考虑。”他心情好,什么都可以答应。
他没说一定,也没说不,林小乐倒是一点也不慌,怕什么,他可是有大靠山的人。
只要他把妈妈哄高兴了,再让妈妈随便一提,都不用去看,爸爸肯定会答应将那程序给他看。
“你们两个,都收拾好了吗?准备出门了。”林萧月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恩。”父子俩异口同声。
一家三口一起出门,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商场,虽然他们不缺衣服,但是都喜欢亲自来选,他更是喜欢这个福利。
一路上,笑声不断,欢乐不断,他看着身旁的母子,心里被幸福填的慢慢的。
……
“俊旭,俊旭。”
是谁?又在叫他?这个声音,跟梦里的不同。
“俊旭?头还晕吗?”
安俊旭一下子睁开眼,待看清楚眼前的人,心里有过一阵失落。
原来,真的是一场梦。
“语儿?我怎么在这儿?”
“你昨晚喝多了,是杨霖将你送回来的。”南宫语儿回答着。
安俊旭低下头,问道:“那我,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南宫语儿摇了摇头,“没有啊,你回来就睡了。”
她的语气很自然,谁也不知道,一提起这事,她就想到自己打电话他不接,她满心焦急的等他回来,又守了他整整一个晚上,同时却听他叫了一整晚那个女人的名字。